陈知府吓得差点趴在地上
唉,早知这样,他就让秦刺史一个人来了。
自己何苦遭这个罪呢?
“抬起头来!~”萧锦恒背着双手,站在两位官员面前。
‘市长’和‘省长’皆是满面惶恐,如履薄冰,慢慢抬起头。
“听好了,这次修建水车和开挖河渠的银钱,本公子替你们出了。”
“但县衙和府衙必须各出三十名衙役,进村帮村民们干活。”
“若能将功补过,本公子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你们一次”
说到这里,萧锦恒凝望着窗外的太阳,继续道:“马上派人统计一下受灾的村落。”
“综合地势和水源,若能修建水车、拯救庄稼,那再好不过。”
“若全是旱地,便从其他州府或村县,调拨粮食过来,下发到灾民手中”
一番话下来,彻底颠覆了秦刺史和陈知府对他的认知。
他们以为,这位小皇子久居山村,早已变得愚钝不堪。
甚至连村中的顽童都不如
可今日一见,他们全想错了。
有些人,不管到了哪里,天生都会带着王者的光环。
不会被乡土气息所掩埋。
“下官遵命”二人同时点头。
萧锦
恒‘嗯’了一声,摆摆手,“你们去办吧!”
本公子还要跟小村童下棋呐!
小曦甜双手拄着下巴,长长的睫羽像蝴蝶的翅膀,眨巴眨巴的。
墨黑色的瞳孔清如旺泉,泛着水润润的光泽。
“萧锦恒,他们为啥听你的话啊?”小曦甜明知故问道。
她想让臭小子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
就像萧锦恒迫切地想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一样
“你猜!”萧锦恒盘腿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棋盘,“来,咱们继续!”
小曦甜‘切’了一声,皱了皱小鼻子,“哼,不说拉倒!~”
秦刺史和陈知府走出大宅子,各自抹了把汗。
“唉,这位小皇子比圣上还要严苛,真是贤明可佳啊”
秦刺史喃喃道。
他现在如释重负,宛若刚从牢狱里放出来的犯人,重见天日了。
陈知府更是一阵后怕。
还好他没贪赃受贿,不然被小皇子逮住把柄,他的下场可就惨了。
“刺史大人,接接下来该怎么办?”陈知府结结巴巴地问道。
秦刺史剜了他一眼,“当然是去那片沉香林看看了。”
来都来了,怎能不到现场瞧瞧?
萧锦恒虽然许诺他出银钱修建水车,但两位官员也得自
掏腰包,牺牲点银子。
若沉香林再被歹人盯上,他们可没法跟皇子殿下交代
“去把二满叫上,咱们现在就进山。”
“好!~”
云二满刚载着一马车水往地里赶。
车内放着十多只水桶。
道路崎岖不平,马车晃晃悠悠,有很多水飞溅出来,洒了满地都是。
干燥的大地极其渴望雨水,洒出来的那些刚刚落地,瞬间就被吸干了
村里勤快的人家尚且还能维持庄稼生长。
但一些懒汉早已自暴自弃了。
比如云旺财家,本身就没种几亩地,却连水都不浇
村长去问过,云旺财说自家没有马车。
狗蛋又总在县城鬼混,他一把老骨头如何能挑得动水?
鲁金萍又不是过日子的儿媳妇。
每天游手好闲,东窜西逛,嚼别人家的舌根子。
“二满,你歇会儿吧,这垄地浇完,咱们就回家吃饭”
云老头续上烟丝,坐在林立的玉米秆下,抽起了烟袋锅。
云大满也从腰间拿出烟袋锅,‘吧嗒吧嗒’抽了几口。
他平时在家鲜少抽烟,怕熏着桂花和金山。
现在累极了抽几口,解解乏
“爹,你说老天爷为啥突然不下雨了呢?”
云大满吐了个烟圈,不解道:“从前咱们村子闹鼠灾,妹妹小手一挥就给赶跑了。”
“也不知妹妹现在能不能求来雨水。”
云老头听后,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啥事都指望你妹妹。”
“那水车不就是用来拯救庄稼的吗,你还不知足啊?”
“试问这大梁国天下,谁能设计出那么精妙、那么好用的东西?”
云大满咧嘴憨笑,“爹,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咋还急眼了呢。”
“就算妹妹没设计出水车,我哪怕不睡觉、不吃饭,也得把庄稼地照顾好。”
“不就是来回运水吗,俺挺得住”
云二满席地而坐,笑了笑说:“大哥,你挺得住倒没啥,可咱家的枣红马挺不住啊!”
“你瞧,它都累成啥样了?”
爷三扭头朝枣红马看去。
曾经高大威武的骏马,现在瘦得像头骡子。
佝偻着身躯在地垄沟头找草吃。
这时,秦刺史和陈知府带着两名侍卫,匆匆来到云家地前。
“云老哥,忙着呐”陈知府叫了一声,笑着跟云老头打招呼。
这老爷子的闺女跟小皇子关系匪浅。
别说是陈知府了,就是秦刺史也不敢得罪
云老头收起烟袋锅,站起身
,“二位大人来啦!~”
能招来两位高官同时莅临到访的村子,非大水村莫属了。
但能让刺史和知府同时拜访的人家,就非老云家莫属了。
“老哥,外面天热,回去凉快凉快吧!~”秦刺史抹了把汗珠子,劝道。
他刚刚来的路上,见大水村的庄稼地旱的旱,死的死,焦黄一片
在河阳县这一带,不止大水村遭遇了旱灾。
这十里八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