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头面色一慌,连忙站起身,“哎呀,这是咋的了,凳子腿断了吗?大满大满,快去再搬个凳子过来”
小曦甜看着眼前这幕,‘咯咯’地笑个不停。
还能是咋的,当然是突然见到皇上被吓到了呗。
陈知府也是满脸震惊,搀扶着秦刺史站起身,问道:“大人,你咋还没喝呢就迷糊了?”
大水村的高粱酒也没这么大度数吧
秦刺史用手指捅了捅他,轻声道:“你自己瞅,那位是谁?”
“谁呀?”
陈知府扭头看过去,难不成是玉皇大帝下凡了?
瞧把你吓得,还一方刺史呢
当陈知府跟承帝四目相对时,然后又听‘咚’地一声闷响,陈知府直接瘫在地上,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做为朝廷官员,他们两个都见过承帝。
而且秦刺史见到承帝的频率要比陈知府更高一些
我的天王奶奶耶,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跑到大水村来了?
难道、难道是来看望小皇子的?
二位大人齐齐地跪在地上,正要行礼,承帝突然咳嗽一声,看向云老头,“云老弟啊,凳子搬来了没?你没瞅见这两个人腿
都摔得不好使了吗?”
“哈哈哈”小曦甜靠在椅背上,双手捂着小肚子,笑个不停。
云老头踢了云大满一脚,“快点,凳子呢?”
云大满揉了揉屁股,“爹,凳子也没坏啊,可能是地不平,二位大人才摔倒的!~”
“那还不赶紧把地扑搂平咯?”云老头训道。
云大满:“”
陈知府和秦刺史见承帝面色淡然,而且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便闷戳戳地爬起来。
想必皇上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两个也得配合一些。
唉,看来今天这顿酒是不能痛痛快快地喝了,陈知府在心里嘟囔道。
二人坐下身后,云老头便开始敬酒,“来,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家二小子的婚礼,我先干为敬哈”
说完,云老头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
陈知府见承帝只小小地抿了一口,便低声问秦刺史,“大大人,我能一口闷吗?”
一口闷就是一口干掉碗里的所有酒,他觉得这样喝才过瘾呢。
秦刺史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儿道:“你闷个屁,没看皇上都小口小口的喝吗?这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难怪你在河阳
县当了这么多年知府也没升官,不会看眼色。
陈知府:“”
这顿酒喝的,憋屈极了。
承帝笑了笑说,“今日是云家大喜的日子,二位可敞开量喝,不必拘束哈!~”
陈知府眼睛一亮,起身就拱了拱手,“谢谢皇哎哟!”
话还没说完呢,秦刺史在桌子底下就踢了他一脚。
他真怕这死玩意喝多了啥都往出说,万一皇上的身份暴露出去,他们两个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云老头愣了愣神,好奇道:“知府大人,原来你认识黄老哥啊,哈哈,这可太巧了”
黄老哥?
陈知府和秦刺史同时一惊。
难道这就是皇上对外的身份吗?
承帝笑着解释道:“以前做生意,跟二位大人有过接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嚯,那敢情好啊,也省得我介绍了,哈哈!~”云老头激动坏了,又给自己倒了碗酒,“来,咱们共同喝一个”
这次承帝没小口小口的喝,而是像云老头那样,一口闷了。
陈知府见状,想都没想就把一碗酒倒进肚子,然后打了个酒嗝,“嗝,过瘾呐!~”
秦刺史:“”
你咋跟没
喝过酒似的?
其实喝酒也要看氛围和心情的,如果碰到那赌气囊塞、话不投机的,两口酒下肚就醉了。
妇人们的桌上。
雪夫人跟顾氏聊着聊着,就提到了云金河。
“我听说了,金河考了榜首,如今已是秀才了,你们云家真是好事连连啊!~”雪夫人笑着道。
顾氏微微一笑,“还要托夫人和秦刺史的福,我们家能有今天这日子,少不了你们的帮忙啊”
黄氏听后,‘切’了一声,随手把啃光的大骨棒扔了出去,“啥福不福的,要是没有我家那位帮忙,你们老云家的日子能过好吗?别的不说,就水车这件事吧,要是我家那位不给皇上写信,上报功劳的话,皇上知道你们老云家是谁啊?对不对?”
顾氏:“”
雪夫人:“”
你可真会聊天。
而且顾氏觉得,一段时间不见,知府夫人好像变了不少。
她从前到老云家来,也经常吱哇乱叫讨人嫌,可现在她似乎什么情面都不顾及了,哪怕当着雪夫人的面,也该喷就喷,嘴就没个把门的
“哦,对了,你们家金山呢?”黄氏问道。
既然上门女婿当不成,那就
让筱冉嫁到老云家来,她不是看上三满的儿子了吗,那不妨早点定个娃娃亲,她也省心了。
顾氏抽了抽嘴角,“许是在厨房烧水呢吧!~”
黄氏用帕子擦了擦手,“等会儿把他叫过来,本夫人有话要说!”
顾氏:“”
好家伙,这把你给神气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莅临于此了呢。
顾氏给雪夫人夹了一筷子蕨菜,没说什么。
杜铁姗不胜酒力,出来敬了一圈酒就迷糊了,早早回屋躺着去了
金嬷嬷和高嬷嬷也忙前忙后地沏茶倒水,又是刷碗又是擦桌子的,很勤快。
厨房内,云金山用炉钩子捅了捅灶坑,打算给依依烧两个土豆。
恰在这时,秦依依迈着小短腿走进来,见到云金山后,她的小脸羞得通红,“金山哥,好久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