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甜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惠妃,诧异道:“师太还有事吗?”
这个女人曾经在后宫叱咤风云、高高在上,如今却选择出家为尼、故意营造一种寒苦的假象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萧锦恒也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惠妃,蹙眉问道:“师太叫曦甜有什么事?”
“你们何必这么紧张?”惠妃无奈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我听说小郡主医术了得、妙手回春,正好我最近患上一种头疼病,想请小郡主帮忙看看”
只稍稍一接触,她就知道这个小郡主不简单。
别看她年纪不大、外表也很普通,但这小娃娃的体内却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像藏着一只猛兽,就等着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了。
小曦甜听后,眨了眨大眼睛,“惠妃娘娘是从哪里打听到我会医术的?”
真是奇了怪了,她从前跟惠妃娘娘素未相识,连面都没见过,惠妃却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
是不是连他们家乃至整个大水村都被她摸查过了?
惠妃莞尔一笑,“小郡主救人看病的事情名声在外,听说之前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那还
是你亲手治好的呢”
说着,惠妃慢慢蹲下身,拉起曦甜的小手,“我这头疼病之前大夫也来看过,说是最近压力太大,又赶上阴雨天,脑袋才会有阵痛感的,小郡主,你看有没有什么药能缓解一下症状啊?”
小曦甜:“”
好嘛,皇上的女人居然来找她看病,那些太医是不是都可以下岗了?
惠妃虽然出家了,但承帝仍然对她很关心吧?
怎会忍心看着她头疼难耐、忍受痛苦呢
“其实、其实我的医术真没那么好,都是外人们传出来的!~”
小曦甜谦虚地笑了笑,抽出手来,“师太如果真的想根治头疾,那最好找几个正规的大夫过来,他们肯定比我专业啊”
说白了,本宝宝就是不想帮你罢了。
惠妃闻言,幽幽地看着小曦甜,忽然笑了起来,“好,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下次如果想来上香了,记得提前告诉我,我让刑嬷嬷给你做最好吃的素菜!~”
小曦甜:“”
还是算了吧,你这斋饭太难吃,我可无福消受。
成心不想给你做好吃的,你抱有多大的期待都没有用
“好,我知道啦!~”小曦甜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小戒空见状,朝惠妃吐了吐舌头,也连忙跟了出去,“曦甜妹妹,等等我呀,一会儿咱们去前面烧蚂蚱吃”
“你不能吃肉,不然该破戒了!~”小曦甜无奈。
“对哦,那、那咱们烧苞米吃好不好?”
来时的路上,小戒空发现林子里长了很多野生苞米,虽然还没有地里种的穗大饱满,只有巴掌大小,但架不住数量多,管饱
这个季节苞米刚刚抽穗,还没熟透,煮着吃肯定不行,但烧上的话口感瞬间就上来了。
“好,走吧!”小曦甜眉眼弯弯,出了庵堂后便爬上马车。
会客厅内,萧锦恒迟疑片刻,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淡淡地扫了惠妃一眼,“我想跟师太打听一件事”
惠妃:“??”
呵呵,臭小子,这才是你今天此行的主要目的吧?
“恒儿想打听什么事?”惠妃诧异。
萧锦恒也没绕弯子,直接问道:“师太可认识主管江南漕运的黄大人?”
其实早在黄福林被抓的时候,萧锦恒就开始怀疑惠妃了
不为别的,
只因为惠妃的母家势力庞大、财力雄厚,特别是她的父亲靖南侯刑段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方侯爷,却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敛财无数、暴富起来。
刑家早已把南方的海运、漕运、陆运生意垄断下来,一家独大
每年赚取的银钱一艘大船都装不下。
所以,这不得不让萧锦恒把怀疑的目光放在靖南侯和惠妃娘娘身上。
“什么黄大人?”惠妃怔了怔神,苦笑道:“我早已不过问外面的事情,什么黄大人、李大人我通通都不认识,恒儿为啥突然跟我打听这个?”
话落,惠妃眸光抖动了一下,连忙侧过脸去,吩咐刑嬷嬷,“你去外面看看,若是有香客过来,记得留他们吃斋饭”
“好!~”刑嬷嬷点点头,偷偷瞄了萧锦恒一眼,便一脸不放心地出去了。
萧锦恒见惠妃模棱两可、跟他打哑谜,也不着急,而是勾唇浅笑,“黄福林黄大人,之前任江南漕运水部都督,现在已经被朝廷抓起来了”
“抄家那会儿,在黄府搜出来的金银票据就有几十万两,算上其他财产,都快顶上国库小半年的收入了!~”
“我很纳闷
,他一个小小的漕运都督,若是单靠朝廷俸禄过活的话,那他起码得攒上七八百年才能屯这么多银钱”
“可是黄大人却在近两年的时间内就攒了巨额财产,惠妃娘娘就不好奇么?”
一番话下来,问得惠妃云里雾里,整个人都懵了。
她扯了扯嘴角,一脸吃惊地看着萧锦恒,“恒儿,你无故问我这些做什么?那个什么黄大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那是朝廷内部的事情,这这跟我一个出家人有什么关系?”
几年不见,这小子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的,就跟他爹一个德行
萧锦恒见她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便敛住内心愤懑的情绪,“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跟黄大人接头的多是一些僧尼,今日来到宝地,便有感而发,师太别往心里去!~”
惠妃:“”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让我别往心里去?
这些话明显都是说给她听的好嘛。
惠妃摇摇头,“我怎会往心里去呢,是恒儿想太多了,你年纪尚小,不该为这些事情操心”
话落,惠妃心里乱作一团,额头上也沁满了细微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