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安昭筠,秦张氏气得心口都痛了,只听得她手里拿着的拐杖不时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明德啊,真是气死我了。安昭筠要收回产业,还让咱们将拿走的银两还给她,说是足足有二三十万两。”
“她疯了。”秦明德没想到安昭筠竟然这么绝情,“二三十万两!哪来那么多的银子?”
秦张氏想了想,将安昭筠的话一字不漏说给秦明德听。
听完之后,秦明德神色严肃,在屋内踱步,见状秦张氏和秦凝霜不敢出声,神色肉眼可见渐渐紧张起来。
“明哥哥?你有什么打算?“秦凝霜看秦张氏朝自己使眼色硬着头皮开口问。
秦明德稳住心绪问道:“这一年的时间,那么真拿了她二三十万两吗?”
秦张氏和秦凝霜面面相觑,俩人低头均不想回答。
“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不好说的。”秦明德发火了。
“我前前后后拿了十几万两。”秦张氏小声说道。
秦凝霜接过话:“我也大约是这个数。”
“那不就二三十万两。”秦明德眼睛大亮,“没想安昭筠的私产那么赚钱。”
“哎呀,明德,眼下不是赚钱赔钱的事,她让我们还回去。”秦张氏急眼了,“反正我不愿意还回去。”
“对啊,我也是。”秦凝霜接嘴道。
秦明德一听就明白了:“眼下咱们手上还剩多少?”
“我这也就剩下八九万两。”秦张氏算了算。
秦凝霜掂量掂量后说:“我这撑死就只能拿出个五六万两来。”
“你们俩一年花了那么多银子?”秦明德大惊,“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秦张氏想想都心疼:“安昭筠撒手不管后,诺大的伯府,那么多的下人开支,我这几个月可贴了几万两。”
秦凝霜更是满腹委屈:“之前你在外结交人的那些开销。还有最近为了让人在皇上跟前为你美言,我给那些个夫人小姐送出了不少物件。还有天赐和天爱那儿,我看手松了也给添置了不少东西。”
“也就是说现在剩下一半左右。”秦明德深吸口气叹息,“本来我还想先还给安昭筠稳住她,接着再想办法哄哄她让她将钱财拿出了,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明哥哥想要如何哄安氏呀?”秦凝霜满脸嫉妒。
秦张氏白了秦凝霜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些?往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这可怎么办呢?”
秦明德急得团团转,本来还想哄好安昭筠,可如今看来裂痕愈发大了,她好像打定主意要与秦府、与自己断了关系似的。
如何是好?秦凝霜和秦张氏还要说说,秦明德已经黑着脸抬脚朝外走了。
回到明德院,秦明德独坐书房中沉思,怎么会一步步将自个儿给困住了呢?
“伯爷,掌灯吗?”直到旺财冷淡的声音响起秦明德才回过神来。
抬头朝外头看了眼,秦明德不自然地笑道:“天黑了啊。”
“是,天黑了。”旺财用打火石将书房内的灯点上,“伯爷,不知您打算如何跟主子交代?”
秦明德神色尴尬,“我正想办法。”
秦明德皱着眉头,“你觉不觉得如今的安昭筠与原来的安昭筠判若两人?”
旺财问道:“伯爷是怀疑现在的安昭筠不是原来的安昭筠?”
秦明德想了想后重重地点头:“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这个是假的还是原来那个是假的?”
“老实说,如此强势的安昭筠更像是安家嫡女。”秦明德仔细在脑海中捋过,“是不是她之前一直在装傻啊?”
旺财神色凝重:“此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不行,我得马上禀报主子。”
秦明德按住旺财肩膀:“你帮我问问主子,是不是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控制安昭筠就可以?”
“你想用不入流的手段?”旺财对秦明德还是挺了解的。
“能达到目的最重要?”秦明德十分坦然反问,“不是吗?”
旺财阴沉笑道:“伯爷不愧是主子看重的人。”
话音落,旺财人从窗口飞去,秦明德快走几步到窗前,只见他几个起落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安昭筠,你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秦明德抬头对上天上的明月,乌云飞过遮住了月光,将一切笼罩在黑暗中。
旺财一路飞奔,来到大皇子府外停住了脚步,他四处环视后还特地饶了两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才飞身跃入。
“主子。”旺财来到灯火通明的房间外跪在庭院中。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惯不怪,进去禀报,过了好一会儿,里头的人才传话让旺财进屋。
从旺财进屋之后就见屋子里头书案前身穿明黄色衣裳贵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手捧书卷,他不敢打扰安安静静跪下等候着。
足足一炷香快完了,那贵公子才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赫然是大皇子李旦。
“又出什么事了?”
“主子,秦明德怀疑安昭筠是假的?”
“假的?”李旦恼火地将手上的书往案上一甩,“混账,秦明德不长脑子你也不长脑子吗?若是安昭筠是假的,安家会这么护着,还派女侍卫贴身保护?”
“主子,属下也很疑惑,不过确实如今的安昭筠过去大不一样。”
“秦明德不是很自信,能控制她吗?”
“他让属下问问主子,为达目的,是不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李旦露出抹冷笑:“就是说他还是有办法,告诉他后果自负,别牵扯旁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是,属下明白,必定一字不差转达主子的口谕。”
“你盯紧点,若是万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禀报。”李旦冷酷地说,“若是秦明德不能获得安定邦的信任,他这颗棋子可就没什么用了。”
“废弃的棋子宁愿毁了绝不能留着,以免成后患,属下牢记主子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