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安昭筠可当了秦天赐和秦天爱十几年的母亲,对于他们的品性知之甚深只是被所谓的母爱蒙蔽了双眼,如今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更能体会什么叫三岁见老。
细想这兄妹二人小小年纪何其恶毒?如果安昭筠没有遇上或者来迟了,她不敢想象三巧会如何?
“夫人,三巧没事,就是受了些惊吓。”碧水知道安昭筠向来关心下人不等她问就禀报说。
“嗯,回头你亲自将她送回家里头,告诉她祖父,就说是我说的,平延伯府不比以前,他家的孩子没有必要再进府了。”
“是。”碧水答应一声。
在前头领路的司画忽然收住脚步:“夫人,您看。”
真是巧了,前方是秦天赐和秦天爱兄妹俩遇上了秦凝霜正说着什么,依稀可见他们的神色不太好,芳儿和珠儿则退在远处。
碧水嘀咕着:“夫人,他们在告状。”
“无妨,告状就告状呗,秦凝霜能奈我何?”安昭筠眼珠转了转。
碧水和司画一时摸不着头脑,安昭筠已经抬脚继续朝前行进了。
秦凝霜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没想到这俩孩子直接就问,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呢。
秦天赐和秦天爱一脸难堪,虽然还没有证实,不过安昭筠说的他们都信了,这事连下人都知道,就瞒着他们俩就是证据。。
“没有的事。”秦凝霜一再否认。
“真的?”兄妹俩异口同声显然是不相信。
“行了,大人的事你们少掺和,反正安昭筠说的都不可信。”
“怎么我说的话就不可信了?”安昭筠淡定从他们仨身边走过,“全京城就你秦凝霜说的可信,真是笑话。”
“安昭筠,你给我站住!”
秦凝霜火大地追上几步,还企图伸手去拽安昭筠,她避开了她的手倒是停下脚步。
“你别得意,迟早有那么一天……”
“废话少说,我就等着你说的那一天。”安昭筠打断秦凝霜的话。
俩人对峙着,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浓烈的敌意,就连俩孩子也安静下来,不敢做声。
冷哼一声,安昭筠转身离去,直接将秦凝霜忽略到底。
望着安昭筠的背影,秦凝霜攥紧拳头,有什么好得瑟的,不就倚仗着安家,不就手里有点银子。
想起银子就想起空荡荡的明霜居、眼前是秦天赐和秦天爱嫌弃的神色,秦凝霜顿时火气蹭蹭往上冒。
“小姐。”珠儿上去轻扯秦凝霜的袖子小声劝说,“别跟夫人较劲了,她现在有权有势又财大气粗。”
“啪!”秦凝霜一巴掌甩在珠儿脸上,“她财大气粗又怎么样?你这是嫌弃我吗?”
珠儿捂住脸颊泪汪低下脑袋:“奴婢不敢。”
秦凝霜转身才发现,就这么会功夫,秦天赐和秦天爱兄妹就溜走了,就连芳儿也不见踪影了,她一肚子气没出发泄,只能气呼呼离开。
安昭筠并没有走远,她拐个弯后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秦凝霜、王月枝再加上秦天赐、秦天爱,秦家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够复杂,她已经可以预见就算自己不再插手,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有人!安昭筠转身见到王慧儿和齐宜珠走过来,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东西两院交界处,她们俩与自己之间隔着那堵矮墙。
“见过二嫂。”
安昭筠微笑着还礼:“两位弟妹看着气色不错。”
“那是,心里头高兴……”齐宜珠话说一半袖子被王慧儿扯了扯顿时打住了。
眉头微挑,安昭筠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要分家了?”
“是。”既然安昭筠猜中了王慧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本月十五,在秦家宗祠,族长和各位宗老都会到场。”
“那敢情好。”
安昭筠话音落,王慧儿和齐宜珠都愣住了。
“分出去好,各过各的。你替我告诉秦明理,耐心点儿。”安昭筠说完笑笑也不解释转身离开。
回过神来,齐宜珠问道:“三嫂,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听不明白。”王慧儿的确没听懂,不过隐约觉得安昭筠并无恶意,回去后还是原封不动、一字不差转述吧。
安昭筠心中有事,也没心思逛园子,看热闹了。
回到安然居,安昭筠刚刚坐下喝口茶,就见司琴回来,看她急匆匆的估摸着有事。
“见过小姐。”司琴走过去屈膝行礼。
“有事?”安昭筠直接问道。
司琴笑道:“我早上去东大街收胭脂铺的账,路上遇到段掌柜,他说有要事找您,这不奴婢就带着他进府了。”
“将段掌柜请到偏厅吧。”
“是。”
安昭筠伸出手,碧水搀扶着她往偏厅走去,进门就见司琴和段掌柜在里头候着了。
“大小姐。”段掌柜见到安昭筠拱拱手。
司琴提醒说:“段掌柜,您该称呼叫‘夫人’才是。”
“无论什么时候,安家大小姐就是安家大小姐。”段掌柜一脸正色地说。
碧水连连点头:“是啊,段掌柜说得对。”
“听司琴说你有事找我?”关于称呼什么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安昭筠并不在乎
段掌柜说:“关于那个人……”
“司琴、碧水,你们下去吧。”安昭筠打断了段掌柜的话。
看他们有要事商议,司琴和碧水退出去,还退在门外二三丈远。
“大小姐,我和李梁李老神医搭上关系了,现在时不时和那老头在小酒馆喝小酒天南地北瞎聊。”段掌柜有些得意。
安昭筠沉吟不语,自己好像忘记件重要的事,段掌柜说起李神医时似乎又什么在脑海中闪过。
段掌柜见安昭筠陷入思索中,他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过还是安心候着等她回神。
对了!安昭筠忽然眼睛大亮,自己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幸好来得及,段掌柜来得看真及时。
“李神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