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筠不由皱下眉头,按理说老许头他们还未出发,眼下庄子里头应该没什么事才是。
“郡主,老高让小的前来禀报,庄门外有客人要见您。”
“在庄子里头,又是大晚上的还有什么客人?”洛水疑惑地问。
安昭筠笑道:“老高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估摸来的不是一般人, 走,咱们出去瞧瞧。”
“郡主,奴婢?”司书怯生生望着安昭筠。
转身安昭筠柔声说:“回去歇着吧,琮熙和琮晨醒了若是看不到你要闹腾的,明儿抽空你再好好跟我说说你的事。”
“那您不生奴婢的气吗?”司书小心翼翼地问。
“没生气。回去吧,夜深了风大。”
安昭筠伸手摸摸司书的脑袋后才带着洛水跟着庄汉朝庄子大门口方向走去,小丫鬟望着她们的背影傻笑片刻后转身回屋去了。
走到半道上,安昭筠就遇上神色紧张的老高,这是等不及迎了过来。
“郡主,外头来了俩男子人,说是您的旧识,其中一人还受伤了。”
洛水不满地说:“老高,大晚上的若是什么人都说是郡主的旧识你是不是就全都放进来啊?”
“姑娘,小的见识少,不过也看出那俩人不是一般的人,主仆二人骑着的骏马看着是军中的马。”
安昭筠心中咯噔一下:“你说其中一人受伤了吗?”
“对,是那个随从,高大魁梧黑黑壮壮的汉子瘫倒在马背上,那位爷像是他的主子,看着挺着急的,小的就想……”
老高话还没说完,安昭筠已经拎起裙摆疾速朝前一路小跑过去了,洛水明白自家郡主的心思,听老高的形容来的分明是隔壁邻居那位三爷和他生边的蛮牛侍卫。
“阿筠。”李睿在门口等得正着急听到动静望过去高兴地叫唤道。
“阿睿,怎么回事?”安昭筠一眼就看到趴伏在马背上的人,“铁牛怎么了?”
“为了护住我受伤了。”
安昭筠左顾右盼:“进来再说。”
“郡主,我来。”紧跟在安昭筠他们身后过来的老高确定真是郡主的旧识识趣地牵着缰绳。
“洛水,去叫碧水过来。”安昭筠果断吩咐。
犹豫一下后洛水叮嘱李睿:“三爷,我家郡主暂时交给你,我去去马上就回。”
李睿愣了下,洛水已经飞身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
安昭筠不由露出微笑,洛水对她的安危上心了,估摸着一前一后也就片刻功夫也要交代阿睿。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李睿眼中闪过精光,“要不然洛水不会这么慎重的。”
“无碍,快些进屋再说吧。”安昭筠瞥了瞥铁牛,“他伤得严重吗?”
铁牛趴在马背上睁开眼:“就是挨了一刀,死不了。”
“行了,你别逞强,下来。”李睿上前将铁牛抗在肩膀上。
“爷,不用,我自己走。”铁牛想要下来李睿伸出手按住他,“没人看见,你别动,呆会伤口裂得更大就麻烦了。”
安昭筠叮嘱老高今晚警惕些后示意他让人将马儿牵进走,自己带着李睿主仆俩回屋。
“将铁牛放床榻上吧。”
“不行,那是你的床榻吧。”李睿看了看后见铁牛放在卧榻上。
刚刚将人放好,洛水就带着碧水进屋了。
“蛮牛,你没那么容易就死吧?”碧水口无遮拦,“放心,就算剩下一口气,我也从阎罗王手里将你抢回来。”
“我谢谢你了。”铁牛勉强睁开眼睛。
失血过多人晕乎乎的,可铁牛偏偏就听到碧水说的话,他憋不住想笑扯到伤口不禁发出声痛呼。
碧水嘴上打趣手上也没闲着,她来到卧榻前,快速用剪刀剪开铁牛的衣裳。
一刀狰狞的伤口长约尺许深约半寸斜向从肩膀直至心口,幸亏铁牛高大壮硕。
“幸好,幸好!”碧水检查后长长呼出口气,“再偏点儿就麻烦了。”
李睿听到铁牛无大碍终于松了口气,就听安昭筠说:“铁牛交给碧水就是了,我们出去别打扰她诊治。”
两个离开,安昭筠将李睿带到东厢房处,看他伸手摸下肚子,她瞬间会意。
“饿了吧?看来晚膳都没吃。”安昭筠吩咐,“司棋,快去准备准备,还有铁牛那边问问碧水看他能不能喝点粥什么的。”
“是。”司棋不由叹息,这一晚上太折腾了,就每个安生的时候,现在只盼着快些天亮才是,幸好没惊动老太君。
看了眼淡定伫立在门外的洛水,庄子里不比太傅府,不过有洛水在司棋倒是可以安心。
“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安昭筠和李睿异口同声同时问道。
“你先说。”李睿皱起眉头,“大晚上的你还未歇下,看来是出事了。”
将夜行人企图挟持琮熙和琮晨的事一说,李睿那脸比墨水还要黑。
“我身边能人不少。”安昭筠没有见司书是蛊师的事说出来,“他们没能得逞。”
“八成是我那好二哥。”李睿用力拍下扶手后将李晖告诉自己安昭筠出城的事说了说。
李睿和铁牛出城后很快就被追杀,他们兜圈子不敢将人引到安家的庄子来。
俩人艺高胆大,对方七八个都被他们反杀了,最后那个躲在暗处偷袭李睿,幸亏铁牛替他挡刀。
安昭筠眼中闪过幽暗的光芒,她早就不是上辈子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女子。
“他是故意引你出城的,追杀你和铁牛的应该也是他的人。”
李睿沉下脸:“你说得对,我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多想。”
“阿睿,稳住。”安昭筠脱口而出,“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弱点。”
“我的弱点?”李睿细想还真是的,若李晖说的是别人他绝对不会不假思索就这么带着铁牛出城的。
“京城之险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安昭筠托着腮帮子思索,“利用我要挟你,利用俩孩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