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者死!”咚!
韩使手中捧着的珍贵贡品掉落于地,他顿时愣住了。“天亡韩国,天亡韩国啊!”
想到国家危在旦夕,自己却束手无策,韩使心灰意冷,悲痛欲绝,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愚昧,愚昧啊,常言道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如此浅显的道理竟然不明白,昏君,昏君呐!”
“放肆!”“大胆!”
宫外守卫吓得心惊胆战,这般言语若传入大王耳中,自己焉有命在?正当他们准备捉拿韩使时,未料此人悲呼一声,一头撞向宫墙,当场殒命。
另一边,血衣侯刚抵达新郑,尚未来得及稍作歇息,便被韩王召入宫中,至此他才明白,当下局势已然紧迫到刻不容缓的程度。
朝堂之上,听闻血衣侯前来觐见的消息,群臣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就连韩王也仿佛找到了依靠,脸上的惶恐之色略微减轻了一些。
“快……快……快宣,宣白亦非!”
韩王此刻已六神无主,如今的血衣侯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宣……宣血衣侯觐见”侍者也被韩王搅得心慌意乱,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很快,血衣侯步伐矫健,在众臣翘首以盼的目光中,径直走到韩王面前。“臣血衣侯白亦非拜见王上!”
“快……快免礼!”
韩王连连摆手,随后急切地问道:“如今国家深陷危难,卿……卿可有良策?”
血衣侯起身,目光扫过四周,只见群臣面面相觑,再看韩王惊慌失措,顿时轻声笑道:“大王何出此言?这朝堂之上百官云集,论及良策,他们可比臣多得多啊,大王为何不问他们?”
“对了,还有姬无夜,他乃是我国最强之将,亦是大王最为信任之人,十五万大军皆在他掌控之中,大王问臣作甚?”
血衣侯此言可谓是对王上的不敬,哪有臣子这般质问君王的?
再者,他又怎会不知姬无夜已死的消息?如此做法不过是想试探一番,当下的韩国,还有谁能与自己抗衡?
“放肆!”
“血衣侯,你竟敢如此对大王说话?”
“其罪当诛!”
百官们虽被秦人吓得胆战心惊,但冒犯王上的威严,岂是一个小小武将所能为之?
血衣侯大笑道:“我罪当诛?好啊,那恳请大王给我定下一个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将我斩首便是!”
此时的韩国,姬无夜死后,朝堂空虚,一群无能之臣不足为惧,自己何不抓住这个时机,反正谁当韩王不是当?自己世袭爵位,为何就不能当韩王了?
机不可失啊!
他全然不顾群臣的怒目而视,又一次向前逼近,那架势仿佛要与韩王面对面。
随着自己与韩王的距离越来越近,白亦非眼中的热切也愈发显著,然而这条道路上终究存在一些阻碍。
“若敢再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秦军的怒吼声,在数里之外的新郑城内不断回荡,引起一片恐慌。
“秦军来了,秦军来了!”
“完了,完了,我国要 了!”
不只是韩国百姓,就连新郑城头的士兵,都开始感到畏惧。
试问,有谁不怕死?有谁不想活命?
渐渐地,各种流言纷纷出现。
“听说了吗?秦军不杀百姓,只杀士兵!”
“胡说,我听说只要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秦军就会放过我们!”
“真的?”
“千真万确!”
这样的流言,在军营中如同病毒一般迅速传播,士兵们怯战的情绪愈发强烈,甚至有传言说有将领要打开城防,献城投降。
当血衣侯真正到达城关时,看到的是一片凄惨的景象,毫无斗志的士兵,以及城外喧闹的秦军。
“听说血衣侯白亦非临时接到命令,率领数十万血衣军在我们之前进入了城中?”王翦佩剑站立,站在将台上遥望新郑。
哎呀,韩国都城,真是一座宏伟的城池啊,今日之后,就将成为秦国的了!
“回将军,确有此事,我方探子回报,血衣侯已经整顿好军队,等待我军进攻!”“呵……没想到姬无夜死后,他还敢前来送死?”
“对啊,姬无夜可是号称韩国最强的将领,我看白亦非就是不自量力!”“哈哈,这是我们建立功业的大好时机啊!”
“杀了白亦非,说不定大王会给我们封一个世袭的爵位呢?”
几句话之间,各位武将仿佛看到了自己斩杀血衣侯,被嬴政封侯拜相的情景。
反倒是王翦,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扫视了众人一眼后,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新郑。
“传我军令,攻城!”
“攻城!”
“儿郎们,立功的机会到了!”“杀!”
“杀啊!”
“攻破新郑, 韩国!”
新郑城头,血衣侯白亦非也听到了秦军攻城的命令,他同时下令让人吹响迎敌的号角。
“传我命令,让所有士兵准备好 、滚石巨木以及热油!”
“待秦军进入百步范围,万箭齐发!”
“待秦军进入五十步范围,将滚石巨木全部投掷下去!”
“待秦军进入十步范围接近城墙,泼下热油!”
不得不说,白亦非的名声虽然没有姬无夜那么大,但他也是一位实实在在的统兵将领,这样的布置,可以说是守城御敌的上策。
哼,姬无夜,一个狂妄自大的鲁莽之人罢了,死了也不可惜,唯一遗憾的是损失了韩国十五万兵马,不然加上自己的十万血衣军,何愁守不住韩国?
血衣侯望向远方,牢牢注视着远处那座将台上的黑影。呵,王翦是吗?我必定要让你失败而归!
虽说姬无夜不在了,但我这十万血衣军全是精锐,守卫城池等待援军是完全足够的,等五国援军一到,本将再带领军队出击,定然让你有来无回!
然而还没等白亦非回过神来,惊叫声就传入了他的耳中。“看啊,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