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由于缺少死者清晰的轮廓,让前期的调查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失踪人口的调查虽然做了“排除法”,范围缩小,但是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根据监控追查弃尸嫌疑人的逃走路径,却也由于最终消失的地点复杂的环境无法进一步追查。
线索随即中断,调查也陷入了僵局……
但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死者的样貌很快就有了结果,而且让凌风和侦查员们意想不到的是,不仅样貌,连死者的身份都一并被查了出来。
死者名叫胡兴东,绰号‘虎头东’,二十岁,年纪虽然不大,但已经是个出了名的小混混。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离异,他跟了父亲,之后他父亲再婚,就把他扔给爷爷奶奶照顾,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成天打架闹事,初中只读了一年就退学了,没再继续读书,遇害前刚刑满释放。
除此之外,资料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胡兴东当年就读于市第十七中学。
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后,调查重新进入了正轨,从他的人际关系以及当年就读的学校找寻突破口成了调查的重点。
询问室里,凌风和侦查员正向死者生前的一名好友周兆其了解情况。这个人和胡兴东一样,都是个小混混,这正应了那句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和胡兴东从小学到初中都就读于同一所学校。
“死了?不会吧!”
原本还吊儿郎当坐在那里的周兆其一个激灵,挺直了身体惊讶不已,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凌风严肃的就像个“黑面神”似的盯着周兆其,问道。
“就…就前几天吧!”周兆其显得有些紧张,说道。
“具体时间。”
周兆其稍稍想了想,说道:“18号晚上,那天早上他刚出来,我们几个兄弟为他洗尘,先去吃的饭,然后去酒吧喝酒,一直到19号的凌晨才散了。”
“19号至今五天时间,你就没和他联系过?”
“有,18号那天我们几个一起给他买了部新手机,还配了卡,不过19号早上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后来就关机了。要不是今天听你们说,我真不知道他已经出事了。”周兆其说道。
“联系不上,你没怀疑?”凌风向对方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他那人,经常到处惹事,有时候事惹大了,就会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失踪个几天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不信你们可以去查,而且那晚分开的时候,他说在里面憋太久了,想去找个女人,我还以为是不是被扫黄抓走了,所以就……”周兆其连忙解释,生怕被怀疑。
凌风打量了对方片刻,然后继续问道:“那从19号凌晨你们分开,直到21号凌晨五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周兆其眨了眨眼睛,有些激动地说道:“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杀的人不成?”
“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凌风冷冰冰的语气中透着强硬,面对这种进拘留所和看守所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的小混混,即使他和案件未必有关,但也绝不能有任何“松懈”。
“我都是白天睡觉,起床了就去网吧上网,晚上到朋友的ktv帮忙,收工了就约几个朋友去吃宵夜,然后回家睡觉,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我上班的地方问问,和我一起住的几个兄弟也能为我作证。”
周兆其说的很认真清楚,生怕对方不相信,虽然他是个小混混,但面对人命关天的案子,遇害的又是自己的朋友,倒也不敢造次。
凌风自然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因为侦查员已经在找到他的时候摸清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对胡兴东下毒手?”凌风继续发问,这才是重点。
周兆其微皱起眉头,说道:“警官,这问题我就不好回答了。他那人脾气不好,得罪的人多了,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想找他麻烦,打架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不过他手黑的狠,一般人和他打架能占到便宜的很少,之前被抓进去,就是因为和人在大排档起了争执,对方叫了几个人报复,结果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对方有两个被他打破了头,还有一个腿被打折了。”
“你仔细回忆,那天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无论大小。”
周兆其低着头认真地回忆着,眉头皱的几乎扭成了“麻花”。
“警官,我真的想不出什么来了。那天他出狱,我们光顾着开心,别的根本就顾不上。”
凌风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一会把所有知道的,和胡兴东有仇的人都提供给我们,资料越详细越好。”
“明白,明白,大东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一直都是他‘罩’着我,现在他出事了,我一定全力配合。”
“对了,你说那晚你们离开后,胡兴东说要去找个女人,是什么女人?”
“他是找‘小姐’去了,以前他有一个老相好的,我估计是找她去了。”
“叫什么名字?具体地址?”
“我知道那女的以前在夜总会干,都叫她‘芳芳’,年纪比大东大,应该有三十了,之前的地址我知道,但有没有搬我就不清楚了。”
“你把地址写下来,我们会去查的。”
凌风让侦查员把纸和笔递给对方后,然后起身在询问室内来回踱着步。
片刻后,凌风停下脚步,问道:“我知道你小学和初中,都和胡兴东在同一所学校,尤其是初中三年,胡兴东的所作所为你都一清二楚吧,又或者,你都有参与?”
周兆其看了眼凌风,稍有犹豫,然后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基本都有。”
“那你仔细回忆一下,初中时期里,在胡兴东的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周兆其的眼神微微下移,随即又看向了凌风,“那可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不管几年,你仔细回忆,想到了,就说,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想。”凌风表情严肃地重新坐回原位。
“初中的时候我和大东旷课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