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也包含月岛他们在内的前辈,平时温文尔雅的演奏家怎敢惹得起。
这群人明显就是新闻上报道那些混社会来找茬的,若是发起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三井把摩托车钥匙扣挂在食指上:“别冷场,游戏接着进行嘛。”他说话的语气并非是征求意见的意思。
不寒而栗的众人中,早已按捺不住心绪的梓开了口:“三井寿…”
他的整颗心脏被这一声给牢牢揪住。表面又装作没听到,若无其事把烟按进烟灰缸。
“…三井寿。”她喘着气又唤了一遍他的名字,颤抖地音调匿着一股无奈的哀伤。
衫纪梓丝毫不顾及旁人目光,公开指认彼此认识,实在是超出了三井的意料。昏暗的灯光打在头顶,他扬眉,对着那双通红的杏眼做无声的询问。
“已经够了!! ”她彻底失声,脸上的表情僵住。
场面一度安静,随即阿龙快笑疯了:“唔,好可怕好可怕,老熟人了却不可貌相啊,凶一下跟炸毛的小奶猫有什么区别,吓唬谁呢。”
彩子看出来小梓在被羞辱。她咬牙:“你们别欺人太甚。”
“哟,那这位可以叫小野猫么。”不良众人也跟着阿龙笑得肩膀乱晃。
“注意分寸阿龙,你不要再乱说话。”语气里带着警告,铁男看向三井。
烟雾朦胧中他眼底漆黑,仿佛蕴藏着想要嗜血的狂暴。
半晌,三井瞳色逐渐冷下去:“你们都先回去吧。”
他把机车钥匙随手扔到铁男手里,穿上外套,侧睨衫纪梓,眉心凝起一抹寒意:“出来。”
她毫无犹豫的起身,被彩子在身后扯住衣角:“小梓,你不要去。”
“没关系彩子,他是我曾经的朋友,请放心不会有事的。”衫纪梓将泪痕擦干,向大家鞠了一躬致歉,跟在三井寿后面走出包厢。
夜风包裹着雨丝,从虚掩的门缝扑入,春寒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
三井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衫纪梓跟在他身后走得磕磕绊绊,一言不发。
在她的世界里,对待朋友要谦逊,温和,痛苦要自食吞下去,委屈要往心里流。
而现在,三井的存在,却像最叛逆不羁的一道光,割裂所有的谦逊和伪装。
梓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一到紧要关头却令她无法做到质问和反驳。
马路上湿漉漉的,来来往往的人撑着雨伞,穿上了毛衣和夹克衫。梓追不上三井,直到他走出一番街外。
“等一下! ”她喊。
三井没听到,继续大步往前走,脸色沉得吓人。
衫纪梓跑得气喘吁吁,想伸长手臂去拉三井的袖子,却被他的力度带到,向前踉跄跌了一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三井寿转过头,低眼。
少女两根手指紧紧攥着他衣服,手小小的,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她脸颊通红,雨滴随着发丝松散下来,几缕碎发被风吹得凌乱。
“我要回家了。”她松手,后退几步和三井保持相对的距离。
他个头比国中时期还要高,梓说话时需要仰着头。
三井垂眸,沉默地拉开拉链,把外套脱下来,几步走过去,盖在衫纪梓身上。
梓受了惊吓一般,从黑色外套里抬起脑袋:“你…你这是做什么?”湿发披在身后,睫毛都带着几分氤温的湿气。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绞花短毛衣,袖子有些短,其实是怕下雨弄湿,才选了以前的旧衣服。
然而,因为毛衣又小又紧,衬出少女的胸脯鼓鼓的,腰肢柔软纤细,曲线勾人,还真活脱脱的像只‘小奶猫’。
三井寿手插在裤兜里,在心里低咒了一句,移开了目光。
片刻他又直勾勾看过来。内心带着几分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怒气。
以前梓和他出去的时候,她就从来没穿得这么‘开放’过。真搞不懂出门联谊倒是想在别人面前现魅。
他立刻就脑补出包厢里那些男人的笑容,落在眼里真是刺眼。
“不准再来这种地方。 ”三井冷嗤了一声接着说:“竟然还打算喝酒。”他并不直视她,而是偏过头看向别处。
“这不是由你来左右的。”梓稍稍皱了皱眉头,现在的他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坏蛋,为什么要把威胁带给无辜的新友人。
三井几步走近她,好像把她刚刚的回答当成耳旁风。他语气严肃:“那和他们在一起就别穿成这样。”
衫纪梓疑惑看着自己,因为要下雨才穿国中时期的旧毛衣。
三井的目光在她鼓鼓的胸脯上扫了一眼:“男人都会有想法的。”
梓听闻足足愣了好几秒,一抹绯色红到了耳根。羞得声音都发颤:“笨蛋笨蛋笨蛋!男人都是笨蛋,寿…”她立刻改口:“你只知道自我满足,自以为是。”
三井的脸色变得十分糟糕,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刚刚想喊他,寿君。
这让他似乎开始自我反省,随后又说:“所以,以后不要这么穿了。”
有时候,即使自觉没有做错什么,还是会因为她的不理解而丧气。
小雨一瞬间好像发狂似的越下越大。
街道上樱花的树枝也像弹簧般摇晃的东倒西歪,发出咻咻的声音。不巧遇上这么大的台风,梓被三井叫出门走得太着急,把雨伞落在了歌舞包厢。
三井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雨幕,心思微动:“把外套穿好。”他指了指刚刚自己扔在她头上的外套,又问道:“你的雨伞呢?”
“在房间里…”梓脸颊的热度还没褪去,又不得以乖乖听三井的话。
为此她感到又羞又气,好像是这少年一旦像从前般温柔,他刚刚所作所为带有的偏见就变弱了。
街上人声寂静,路边都是被打落下来的樱花瓣,灿灿一片。
伴随着雷鸣闪电,电线在头顶交错,黑压压地覆下来,昏黄的路灯下亮闪着微弱的光影,此情已不及返回拿伞。
夜晚的天幕被闪电劈得闪闪烁烁。雨根本不见小,被淋到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