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侵犯(2 / 3)

颈望向沙发另一头的晏大海。

晏大海解释说是沈楚正提出想去住院大楼里捞点钞票,不料遭到奇种围攻,沈楚正在逃跑过程中被咬伤,晏大海也是勉强捡回一条命。

“这孩子傻不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秦顺平连连叹气。

“不是傻,是穷疯了,”韩彤语带奚落,“医院里那么多奇种,别人躲都来不及,他居然还敢进去。”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徐航开口打断大家的讨论。

按照晏大海的说法,他们进到医院后,沈楚正不小心撞倒易拉宝惊动了楼里的奇种,为了躲避尸群,他们躲进三楼的一间病房,病房窗户的正下方是草坪,晏大海先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还崴到了脚,沈楚正恐高不敢跳,后面奇种破门而入,他就被当场咬死了。

“妈的,”晏大海懊恼地捶了一下沙发,“老子就该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沈楚正进去真的是为了找钱吗?”

众人还沉浸在悲伤和惶恐的情绪中,徐航这句话问得很突兀。我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的后背绷得板直,像在警戒。

晏大海用两根手指夹着香烟,烟头不停敲击烟盒,他眯起耗子般的小眼睛:“你怀疑我说谎?”

“没有,”徐航的视线转移到手里的冰红茶上,“我只是想不明白沈楚正为什么要特意跑到医院里面去找钱,马路对面就是超市,他想要钱完全可以去超市里找,医院有多危险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劝过,可他不听,”晏大海冷笑一声,“这人啊,就是见钱眼开,连命都不要。”

“谁不要命?”张宣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大房里,他环顾着客厅问:“楚正呢?”

听说沈楚正死了,张宣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秦顺平本想过去安慰他,走近后却吓得舌头打结,指着张宣的脸问他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张宣的脸被烫得红一块白一块,还有好几处起了水泡,远看像披着一层假面皮。

张宣一边骗大家说自己的脸是被开水烫的,一边朝我投掷阴冷的目光。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嘎吱作响。

或许是察觉到我和张宣之间的火药味,徐航出了大房后把我拉到角落里问:“你跟张宣吵架了吗?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岂止是吵架,我还跟他打了一架。我把涌到嗓子眼的控诉咽了下去,踮脚帮徐航拿掉黏在头发上的蜘蛛网:“你想多啦,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跟他吵架。”

“也是,”徐航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两包巧克力塞到我手里,“我从音响店里拿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怕什么,过期的糖也是甜的。”我满心欢喜地把巧克力拿到鼻子前面闻了又闻,“你自己还有吗?”

“没了,就这两包,”徐航拍着瘪瘪的口袋说,“你要是喜欢吃,我下次出去再给你带。”

“那我们一人一包。”

“不用,都是你的。”徐航把我递过去的巧克力推回来,“吃甜食心情会变好,心情好了晚上也能睡得好一点。你眼睛不舒服,不能再熬夜了。”

躁郁不安了一下午的心因为徐航的话变得柔软,与此同时,那些吞回肚子里的话再次蠢蠢欲动。趁着周围没人,我试探着问:“徐航,你有想过跟晏大海和张宣分开走吗?”

徐航神色微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解释道:“我之前听黄大爷和赵信扬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都觉得晏大海心机很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隐约有这种感觉。张宣就更不用说了,和沈楚正一样,晏大海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沈楚正的死对晏大海和张宣的打击很大,张宣刚刚还在怪你不该把沈楚正带出去,我担心他们的负面情绪会影响我们后面的行动。”

“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徐航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喃喃了两句,又转头看向我:“南南,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没事,”我故作淡定地搓着巧克力包装袋的锯齿边缘,生怕被徐航看穿我在撒谎,“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徐航说,“和海哥分开行动是迟早的事,不过最好还是等离开陵州再说。我们如果现在提出拆伙,有些人就要被迫站队,像是秦伯和程婶,这会让他们很为难。另外,物资和车辆的分配也是问题,处理不好容易引发矛盾。”

徐航弯下腰双手撑腿看着我:“沈楚正的死我确实有责任,毕竟找车的计划是我提的,也是我把他带出去的,他还那么年轻,不应该白白送命。但你放心,张宣那些气话激不到我,我没理他只是因为不想跟他吵架。今天太累了,有吵架的功夫还不如好好跟你说会话。”

专注的眼神像从海上乍然抛下的船锚,无意却牢固地攫住我的思绪。我知道徐航跟人交谈时有直视对方的习惯,并非独独对我这样,但心跳还是重重地滞了两下。

“对了,”我岔开话题,“我床上的热水袋是你放的吗?”

徐航点头说:“是啊,我那天看你睡觉冒冷汗,怕你着凉就拿给你用,暖和吗?”

“很暖和,”我笑着说,“不过要充电才能用,感觉有点奢侈。”

“没关系,一个热水袋耗不了多少电,其他人的手机也都天天在充。”徐航直起身,“走吧,充电器在我那,我拿给你。”

进到房间后,原本相拥坐在床上的两个人听到脚步声瞬间分开。黄瀚书一个鲤鱼打挺弹到对面床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笑容僵硬得像一只刚刚拆完家的哈士奇,易溪则是害羞到站起又坐下,脸埋得低低的,红晕从耳朵漫到脖子。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三秒,我和徐航异口同声地说出“打扰了”后转身往外走。

“南南——”易溪叫住我,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哭腔,“我、我今晚不回去睡了,你不用给我留门。”

我愣了愣:“那你要睡哪里?”

“她睡这里,”黄瀚书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铺,“我们两个有话要说。”

徐航看着那张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床,一脸迷茫地问:“那我睡哪?”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