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幽怖,到处蔓延着骇人的呼鸣声。沈对怯的很,马也踏的战兢。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抖的我也跟着抖了!”沈对轻抚马背道。
林间忽泛起嘶鸣,马终于不再安分,也跟着应声,乱窜起来。
“兄弟,你能不能试着克制一下自己!”
马越来越癫,双目充血,余荫映来,鲜的骇人。
林间嘶鸣愈杂,马也愈狂,突然立起前身,沈对一不小心便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哎呦!”
沈对摔在地上,没等扶稳,忽一肉球似的东西朝沈对胸前砸去。
沈对没来及反应,便接在怀中,这肉球似黏连着毛发,没一会,竟开始向外溢出鲜血来,顺着沈对指缝滴答滴答流落去地面之上。
那东西早已血肉模糊,需得仔细瞧才能知其原本,沈对将那肉球翻了个,纠结的毛发与血污下逐渐分明出的棱角,顿时骇的沈对说不出话来。
这肉球分明就是个血淋淋的人头!
沈对锁紧眉头,再仔细一瞧,竟是自家的随身家仆!
沈对吓得立刻脱手,将那头抛了去,紧接着起身奔去马旁,从马背裹内摸索出长刀,沈对抽出长刀,双手紧握刀柄,环勘四旁。
“出来!”
沈对内心惶恐极了,这股恐惧并非溯于功力修为上的压制,而是根本觉察不到对手的存在。
汗珠沿着他的眉目落去刀柄上,他越发紧张,双目不停巡探。
马突起一声嘶鸣。
沈对抡起长刀,便朝左侧劈去,狠凿在左旁的树杆之上,刀被树杆死死吞住。
“嗖!”
只见一缕黑影驰掠过沈对头顶,留下一丝凉意,沈对彻底慌了阵脚,拔出刀来追余影砍去,却只伤及到近旁无辜的木头们。
“别装神弄鬼,老藏着躲着算什么好汉,敢不敢现身招呼招呼!”
沈对躬身,将刀竖在臂旁,不停转身环勘,他感觉自己的五官从未如此刻这般通明过,目及的一切皆是那么真切清晰,逃不出一丝异动。
此时,沈对突觉背后热流涌动,没容思量便立马转身,只见身后立着一乌衣面具人,那面具人的面具十分狰狞,獠牙外翻,很是骇人。
“你是谁!?”
没容沈对说完做出下一步动作,那面具人便操刀砍了上来。
沈对来不及思量,立时将气涌向刀刃,腾脚跃起,举刀,便朝面具人头上斩去。
只见那面具人不慌不忙运气灌掌,只一挥手,便把刀和沈对一齐招呼去近旁的木杆上。
沈对立时起身聚力运气,左掌渐幻出青芒,但尚未来及释出,那面具人便纵身扑砍了来。
沈对将长刀挡在身前,幻出光壁,咬紧牙关,紧闭双目,却招架不住,一声恶嚎过后,沈对缓缓张开双目。
却见眼前之人踉跄了起来,未行半步便倒地不起,后脊皮肉崩裂,涌出血来,半刻便止了声息,合了目,摔在沈对身上。
沈对望着自己满身的血污,和身上的尸体,一时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冷静下来之后,定睛一瞧,只见秦若慈竟立在眼前,擦拭着手中的铁扇,缓出一句:
“该你喽。”
沈对愣在地上,后脊惊凉,吱唔着将想要说些什么,做下反应,便见那舔血的扇刃朝自己脑袋飞来。
骇的沈对将身子向后一耸,双手套头,连声惊呼:
“诶诶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还年轻,我还年轻,你们老跟我过不去干吗,你们到底劫财劫色,你们要劫财我是真没有,你们要戒色你们直接动手啊,我又没反抗,咱好商量啊!”
沈对愈怕,突觉一阵刃风闪过,心跳俞快,但又感到那扇刃好像悬在自己双目之前便停了下来。
随后传来笑声:
“哈哈哈,瞧你那怂样,逗你的。”
沈对这才缓缓松了双目,见她将那骇人铁扇收回腰间,才敢把腰挺直,清了下嗓子,拖着地起了身。
只见那秦若慈突然缓着纤白嫩透的双腿,移步到沈对身前,把沈对逼到树下,将柔白的手指搭向沈对鬓旁,将柔嫩的身子伏靠在沈对膛前道:
“沈郎怎么自个跑出来了,舍不得奴家?‘’
秦若慈愈说俞近,把脸凑向沈对的颈旁。
这一弄,沈对比刚才扇刃之下更加紧张了,鼻子扑面迎来一阵沁人的女香,这让沈对心乱如麻,他低头便望见秦若慈薄纱之下双峰的春色,身子便开始不听使唤的颤了起来。
“沈郎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满口胡吣的沈郎怎么突然就变怂包了,刚才不还嚷嚷的让奴家我劫个色吗?”
沈对紧接着将她的手扒拉开,秦若慈被甩到树旁,沈对换步挪出身子道:
“我要防着你些,你这坏女人袖子里会冒烟。”
若慈嗤笑。
沈对回头望向她,绿荫下的她更显明媚,不时才回过神来道: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老跟着我干什么!”
秦若慈正了正衣纱道:“有人叫我护你一路周全,想保你性命无忧,不想叫你这么早就归了西。”
“你们干嘛对我这么好!”
“谁知道呢,或是你会对我们有用?”
“你们?你们是谁?”
秦若慈没回话,躬身去揭那面具人的面具。
秦若慈将其面具缓缓褪下,两人皆叹,面具之下竟是方才客栈里招呼他们的老板。
沈对这才回过神来,大呼一声:
“不妙!”
紧接着回身腾马,便朝客栈奔去。
“欸,你等等我!”
秦若慈这时也反应过来,上了沈对的马,随沈对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