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救命!”
蒙玉德闻声回头,只见身后阿太死死抓住左手,五指纠结,整只左手开始发黑发紫,并以可见之势向上蔓延,阿太一脸狰狞,浑身抽搐,随后踉跄倒地。
“快砍掉他的手!”
未等大家来及反应,刘问川便抽出身旁蒙玉德的佩剑「天问」,举剑朝阿太手臂砍去。
只闻“噗呲!”一声,天问染血,鲜血涌散四旁,断臂落下,滚去蒙玉德和沈对眼前。
蒙玉德回神,一把夺过天问剑,揪起刘问川的衣领呵道:
“你在干什么!”
“我是在救大家!”刘问川赶忙解释道。
蒙玉德咬着牙,将刘问川丢去地上。
“怢毒已经侵损了他右臂的血脉,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变成「怢傀」!”
刘问川瘫在地上,继续解释道。
“什么是怢傀?”秦若慈也再难从容,她虽听闻过此功法阴损,却不知竟有如此威力,更未听闻过什么怢傀。
“怢傀便是没有人性,也没有情感的活死人,只会攻击活人的怪物,只要有一只怢傀呼嚎,方圆近百里的怢傀都会闻声诈尸,纷纷涌来!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你快说啊!”蒙玉德吼道。
“到时候,我们只要被他们抓伤或者咬伤,就都会死在这,同他们一般变成怢傀!”刘问川回道。
“少爷!”
此时,躺在地上的阿太终于停止了翻滚,单手撑地起身,扭曲着身体,朝蒙玉德踉跄过去。
不止的低吟道:
“救救我!少爷!救救我!”
阿太的双瞳逐渐被眼白覆盖,充血,伴着阴雾缭绕的万乎君庙显得十分惊悚骇人。
“完了,来不及了!”
刘问川拽开蒙玉德,冲大家喊道:“已经来不及了,怢毒已经侵入了他全身血脉,他马上就快失去人性,变成怢傀,快拦住他!”
仆从们闻命,紧着拦在蒙玉德身前,将阿太扑在地上,死死按住。
只见那怢傀阿太张开血口,朝天发出骇人的吼叫,那吼叫声十分尖锐刺耳,众人皆捂住耳朵。
此时,怢傀阿太逮住机会,猛得一起身,一跺脚,将四旁仆从震散,接着又单手揪起近旁仆人,一口便在他手臂上咬了下去,那仆人疼的厉害,不停的用手中的刀劈砍阿太的脊背,变成怢傀的阿太似再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那仆人怎么劈砍,仍死咬着不松口。
“快砍掉他的头!”
刘问川朝被咬住的仆人喊道。
“滚啊!”
被咬的仆人实在受不住,闻声便挥刀劈向阿太的脖颈,只闻“噗嗤!”一声,鲜血渐散,那头这才终于松了口,落在地上,睁着双目,滚去一旁。
蒙玉德望着眼前阿太的头颅,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顿时只觉喘不上气来,大口呼吸,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手足无措,再抑不住情绪,双目皆涌出泪来。
被咬的仆人,提着刀,捂着脖子,紫黑色的鲜血从脖颈内不断的涌出,仆人凝着手上紫黑色的血,愣在原地呜咽,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秦若慈便抽出铁扇,奔到他身旁,划开了他的脖颈,了结了他。
“你疯啦!”
蒙玉德颤着眉头冲秦若慈哭吼道。
“秦姑娘做的对,我们救不了他!此地不宜久留,各位恩公快随我尽快离开这!”
刘问川言尽,便赶快奔向庙门,谁知,没走几步,将至门前,便顿感一阵骇人,又压抑的气息从远处袭来。
沈对见刘问川愣在门口呆立不动,便催问道:
“怎么了?”
只见那刘问川突然紧锁庙门,将身挡在门前,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背依庙门颤道:
“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蒙玉德不耐烦的自己冲向门前,将脑袋凑去门缝,瞪起双目查探。
只见得门外四旁林间,皆涌来怢傀,放眼望去,没有一百亦有八十。
“门外全是怢傀,我们被包围了!”蒙玉德用袖袍抹掉眼泪朝众人喊道。
众人皆领慌,一时不知所措。
“后院!我们从后院逃走!”
蒙玉德指着后院冲大家再次喊道。
“不行。”
沈对望着庙门,轻声缓道。
“为什么不行?”蒙玉德将脑袋朝着沈对一脸疑惑。
“我们走了,婆婆和虎子他们怎么办,这群怢傀会把村庄里仅剩的活人都变成怢傀!”。
“那怎么办!”
“你们快先走!”
沈对抽出长刀,一把推开身旁的蒙玉德:“你快带大家先走!我自己留下来挡住他们!”
言尽,沈对赶忙又对身后的家仆们吼道:
“大家快随蒙少爷从后院逃走!切记回府后,替我跟府主捎句话,就说沈对无能,愧对府主,没本事替他分忧,若来世还有机会,再报他养育之恩!”
“我们不走!我们要同沈少爷生死与共!”身后师堂府的家仆皆聚在一起,举刀异口同声道。
“我也不走,我要是自己逃了,还算什么兄弟!”蒙玉德用袖袍擦去鼻涕,朝沈对吼道。
紧接着,东成王府的仆从,也皆立剑同道:
“我们也不走!我们也要与少爷生死与共!”
沈对望着大家,不由的感动凝噎,转身将要对秦若慈道些什么,却突然听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低吼。
众人立刻转身,只见井旁,奉运队的尸体竟也都活动了起来,皆缓缓起了身,歪着脑袋,死死盯着沈队众人。
“完了,这回是真的跑不掉了!”蒙玉德慌道。
沈对见状赶忙转头朝秦若慈缓道:
“你现在逃脱还来得及,我们护你离开,这一切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无论你这一路随行是什么目的,都要谢谢你这一路的护送。”
秦若慈并没有理会他,从腰间缓缓抽出铁扇,举扇作攻势,眼神无比坚定,面朝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