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堂三人一同缓入正堂,沈对移步正门木桌前,将手搭在桌面官服之上抚摸,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对儿,换上官服给老夫瞧瞧!”。
沈师堂喜上眉梢,朝沈对言语道。
“遵命!”沈对也欢喜的紧,急忙去一旁更衣。
这时,只见沈师堂招手,唤刘管家到身旁,俯身冲管家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刘管家便急匆匆向屋外奔去。
没一会儿,沈对便更了官服。
“义父看着可合身?”
只见这玄色官袍之上雕绣过肩金纹豹子,栩栩如生,黑袍之内显出金色镂空梅花镶边,衣襟,领袖之上皆镶绣银丝流云纹滚边,随身弹花暗纹,腰系玲珑狮蛮带,脚踏步云祥纹锦靴,显得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十足的霸气,威风的紧!
“好!我家对儿,威风十足!”沈师堂,愈发喜悦,拍手叫绝。
沈对也十分欢喜,横手,朝自己上下不停打量起来。
只见这时,刘管家怀里抱着一银镶边的金纹木厢从门外缓入。
“对儿,翻开那木厢一看。”沈师堂将双手揣在袍前,移首朝沈对缓道。
沈对疑惑,缓步走到刘管家身前,管家一脸憨笑,沈对将手探去木厢之上,翻开那厢,定睛一看:
便见一柄银色短刀横躺在厢中,只见那刀柄雕着一银龙,血口锐鳞,凶恶骇人,刀身藏于银纹祥云黑色刀鞘之下,刀鞘被那龙头死死叼住。沈对伸手抽出短刀,霎时蛟龙承影!鬼神悲号!见那刀锋利锐,闻者皆生凉意,沈对止不住的惊叹。
“真是把绝世好刀!”
沈师堂移步沈对身前,轻缓道:
“自古皆言宝刀配英雄,老父今日就再为我儿添把趁手的兵刃!”
沈对大喜,急忙将那宝刀收起,握刀拱手道:
“谢义父!”
沈师堂随后细道:
“此刀名唤莽伯,为当世第一铸炼师,徐玄客所铸,此刀削铁如泥,吹毛可断,锋利无比,假以时日你若功力大成,亦可使此刀劈山填海,改天换地!”
沈对爱不释手,转身问道:
“义父从何处得来的这绝世宝刀?”
“此刀的主人原是老夫的一位故人,历国十二年春,故人逢害,客死敬州,此刀流离,又过几年,老夫路遇敬州,就留下祭奠故人,又逢此刀,便以万两黄金于一僧人手里买下,至此,刀已十年未曾出鞘。”
沈师堂揣袖,闭目缓道。
师堂言尽,沈对便更觉此刀珍稀,不由得生出感激,又将那刀出鞘,上下耍弄起来。
“好刀!好杂耍!”
只闻这时,门外缓来了熟悉的赞叹,沈对移首,定睛一瞧,只见蒙玉德将至门前,身后还跟着刘问川。
“你怎么来了?”沈对冲蒙玉德疑道。
“这不是听说你小子封官了吗,来祝贺祝贺!”蒙玉德一边言语,一边朝沈师堂躬身行礼:
“见过师堂。”
“你怎么也跟来了?”沈对朝随在蒙玉德身后的刘问川问道。
刘问川急忙不停冲两人躬身行礼道:
“拜见沈师堂!见过沈寺郎!”
“他现在是我府上新收的门客,我得带他出来熟悉熟悉因都城啊!”
蒙玉德拍着刘问川的后背缓道。
“不聊他了,聊你!”蒙玉德上下打量沈对缓道:
“行啊沈对,人靠衣装马靠鞍,披了这身官皮还挺威风,怎么样,这历寺郎当着感觉如何!”
言尽,蒙玉德便大摇大摆的寻了个最近的椅子,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抄起手旁的茶便饮了起来。
“对儿,照顾好小王爷,老夫先回屋查阅下卷宗。”
言罢,众人拱手相别,沈师堂背手携刘管家出了门,朝后院缓去。
只见这时,沈对将莽伯刀收鞘,别去腰间,也移步到椅子前,拂袍而坐,续了杯茶缓道:
“我这刚从宫里出来,你就知道我封官了,消息挺灵通呀!”
“那当然,哪有消息能逃过本小王爷的耳朵!”蒙玉德一边吹嘘,一边将那茶杯丢在桌前,吧唧嘴道:
“师堂府这茶可比不上柳素姑娘药铺的茶好喝!”
“得了吧你,你去她药铺是为了喝茶吗!”沈对侃道。
“别胡沁!”蒙玉德紧着呛声道:
“沈对,你是不是忘了,你可还欠小王爷我一顿酒呢!”
“得,明日南林楼!”
“不行!我今日就要喝!”蒙玉德拍桌道。
“我在醉春楼,留了位置,你收拾一下咱现在马上就去!”蒙玉德冲沈对一脸坏笑道。
“醉春楼是干什么的?”刘问川傻愣在一旁,一脸疑惑的问道。
一提这醉春楼,蒙玉德便突然收不住的来了兴致,急忙向刘问川眉飞色舞的解释道:
“你刚来因都城不久,对这因都还不太熟识,这醉春楼呢,乃是这普天之下,号称「东历第一春色」的,青楼!”
言至此,蒙玉德,沈对二人相视一笑,刘问川顿时面红耳赤,半天言语不出话来。
“今日,醉春楼梅亭诗会,你非要凑这热闹干嘛?!”沈对转首朝蒙玉德缓道。
“还有诗会?!”
刘问川一听说有诗会,便来了兴致的追问道。
“欸!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醉春楼独一份的特色呢,便是这名满天下的「醉春三绝」!这第一绝呢,当然就是这醉春楼的美人们!这第二绝呢,是醉春楼天下独有的美酒「怀春」!这第三绝呢,便是今日举办的,这一年一度的「梅亭诗会」,每年到了今日,因都城内的文坛才子们就会汇去这醉春梅亭,吟他们的穷诗,作他们的穷赋,对谈风流!”
蒙玉德端起茶杯,一边比划着一边缓道。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看看今年的「醉春三魁」嘛!”
沈对白了一眼蒙玉德,嗤笑着讽道:“要叫王爷知道了,又得把你锁屋里,给你吃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