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寺差的脑袋压的愈来愈低,半天再不敢多言语一句。
“朱三,徐四,你俩就在附近继续埋伏,藏的隐蔽些,别走远,随时听候我差遣!去吧!”
“遵命!”
俩寺差这才敢松了口气,紧接着躬身跃去地面上,领命逃去四方埋伏。
“没想到,你这混小子官当的越来越像个样子了嘛。”
紫须翁见相安无事,便立刻又在屋顶躺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打趣道。
“诶,这不也是为了出去跟师父您老脸上争光吗!”沈对紧接着回道。
“呸,小老儿我最烦的就是这些官场上的人,勾心斗角,阿谀奉承,草菅人命,鱼肉百姓,残害忠良……”
紫须翁尚未言尽,便立马被沈对打断道:
“好好好!师父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您口中那种酷吏,我当官也是奔着当个好官去的,要当就当个清官,您少费些口舌,快歇着吧您!”
言尽,沈对便移首继续盯察院内情况,嘴里还不忘小声埋怨咒骂。
又过了两个时辰,白昼替了黑夜,沈对的眼皮就快要崩不住的黏合,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闯进了沈对双耳,一下子便让沈对惊醒,沈对赶忙伸手拍醒正在打呼的紫须翁。
“师父!师父,别睡了!快听!这是什么声音!”
紫须翁鞥鞥哼哼的缓开眼睛,嘀咕道:
“开饭啦?!”
“别闹师父!你快听!”沈对撅着屁股,紧张兮兮的伏在屋顶上,将左耳贴紧屋瓦仔细听查。
紫须翁也学着沈对的样子,开始撅起屁股,将耳朵紧贴着瓦片仔细听察。
“咕!”
那阵奇怪的声响又传了来。
“我听着像青蛙!”沈对撅着屁股缓道。
“胡说,小老儿我听着像鸟叫!”紫须翁也撅着屁股回道。
“不不不!您仔细听!像不像有人在运功!”沈对神经兮兮的细声回道。
“咕!”
那奇怪的声响,再次袭来。
“您听!您听!又来了!又来了!这招式新鲜!”沈对贴着瓦片不停的爬动寻找。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当中失传已久的西域蛤蟆功?”
“不用找了。”紫须翁立起身子,将目光缓缓移向沈对,抬袖指着沈对的肚子缓道:
“是它在叫。”
沈对缓缓望向自己的肚子,又听见“咕”的一声,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我饿的已经没有知觉了……”沈对疲惫的缓道。
“走,为师也饿了,师父请你吃饭喝酒去!”紫须翁撑地起了身,将手摊在沈对身前缓道。
“可我的刀……”沈对趴在屋顶之上,满是迟疑。
“明天小老儿我舍命陪君子,继续陪你在这蹲!师父答应你,一定帮你捉住那孙贼!”
紫须翁伸手,一把便揪起沈对,将沈对提在半空,任凭沈对怎么舞动四肢,像极了在教训不肯归家的孩童。
“今天也不练功了!?”沈对又问道。
“今天师父教你喝酒!”
话将言尽,紫须翁便抬袖将沈对向空中一抛,沈对瞬间被丢了下去,幸亏沈对反应及时,辗转腾挪,这才平安的着了地。
紫须翁背着手,冲檐下的沈对大呼道:
“咱师徒俩比试比试,看看谁先到南林楼!”
言尽,紫须翁便开始踏檐腾跃,朝南林楼方向飞去。沈对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紫须翁顷刻间,便跃至南林楼外,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朝南林楼移去。
就在这时,站在楼外招揽生意的店小二正巧望见紫须翁从不远处朝南林楼大步移来。便急忙跑到店内哄散了客人,连银子都来不及收,就匆忙闭了门。
紫须翁望见此状,便怒从心起,大步移至楼门外,便开始“哐!哐!哐!”的砸门。
“你是瞧不起小老儿我吗?为什么小老儿我一来你就打烊!”
紫须翁敲了半天,也不见那店小二将门打开,刚想要抬脚踹门,便被追来的沈对给拦了下来。
此时门内缓缓传出了颤颤巍巍的哀求声:
“大爷,您就饶过小店吧,上次您来小店打架,把我们店砸个干净,还把沈家少爷给打了,小店实在不敢再接您生意了,今儿个我们老板娘也不在,大爷您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个小伙计了!”
店小二将言尽,沈对便冲门内开口喊道:
“开门吧,老周,是我!”
小二挪动着身子,缓些门缝,将一只眼抵在门缝向外张望,这才确认的确是沈对,便小心谨慎的开了门,立马朝沈对躬身行礼道:
“没想到沈少爷您也来了,您看这……实在……”
店小二十分为难,半天言语不出话来。
“老周,上次是个误会,这是我师父,你就放我们进去吧!”
沈对言尽,店小二这才勉强开了门,小心翼翼的将师徒两人迎了进去。
“二位您这边请。”
店小二将师徒两人招待进二楼雅间,便躬身询道:
“二位今天想吃点什么?”
“菜,老周你看着来就行,酒,来坛梦生。”沈对斟了杯茶缓道。
“来十坛梦生!”
这时,对座的紫须翁突然拍着肚子嚷道,将沈对和小二皆吓了一跳。
“师父,十坛咱俩可喝不完!”沈对赶忙朝紫须翁劝道。
“怕什么,你喝不完,小老儿我喝!”紫须翁瘫坐在地上,冲沈对摆了摆手,懒散的缓道。
“没曾想师父这么有钱!”沈对突然对眼前的紫须翁生出了几分敬意。
言尽,小二趁机躬身朝紫须翁轻声缓道:
“那您看您上次来我这,赊的酒钱,和那些砸坏的桌椅板凳……”
“都记我徒弟账上!”
紫须翁眯着双目,拍着肚皮,神采奕奕的抬袖回道。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