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力将那口石棺给抬了上来,霎时便闻见从石棺缝隙内不时散出的阵阵臭气,熏的三人皆捂住口鼻。
沈对蹲在石棺之前,想运力卸开棺盖,却又被四周的景象吓得心里发毛,所以一边开棺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莫怪莫怪!”
秦若慈见沈对如此墨迹,便忍不住嘲讽道:“打怢傀的时候你都不怕,你居然怕开棺!”
“那能一样吗!”
正在俩人争吵之时,只闻“唰”的一声,一团黑影突然从不远处的密林中奔驰踏来。
还未等仨人来及反应,那奔来的黑影便朝沈对的胳膊来了一刀。
“哎呀!”
霎时,鲜血四溅,沈对捂住左臂,定睛一看,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便是夺刀嫁祸自己的乌衣蒙面人。
沈对急忙朝身边紫须翁喊道:“快抓住他!师傅!”
紫须翁见此,便立马高声喝道:
“哪来的混账东西,敢砍我宝贝徒弟!”
紫须翁动怒,刚要诵法运功,便听到对面高声怒吼道:
“怒狻开山!”
只见那蒙面人纵身抽刀,唤出血口怒狻,死死便朝紫须翁方向斩去。
紫须翁见那蒙面人朝自己斩来,不慌不忙,反手一掌,便将怒狻碎散,又抬腿朝前一踏,便将那蒙面人轻轻松松踹出几丈之外。
紫须翁拍了拍袍上尘土,转身对沈对缓道:
“好徒儿,这孙子学你!”
就在这时,被踹飞的蒙面人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鲜血,立马撑地起身,竟开始闭目默诵。
“呦,小老儿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又想憋什么坏?”紫须翁见状,立马嘲讽道。
“师父,小心!”
就在紫须翁嘲讽之时,只听“碰!碰!碰!碰!碰!”几声巨响,天上突然降下阵阵似镰刀般锋利的紫芒,将紫须翁团团围住。
“嘿,好徒弟,这小子可比你有天赋,只见小老儿我用过一次便偷学会了!”紫须翁望着眼前紫芒,不禁啧啧称赞。
“可惜啊,假的东西它永远都是假的,偷来的东西也终究不是你自己的!”言尽,只见那紫须翁将袖袍缓缓抬起,又道一声:
“走!”
霎时,方才围住紫须翁的阵阵紫芒竟突然拔地而起,皆随紫须翁手指的方向砸去。
紫芒发射,卷积尘土,百发百中,通通落去蒙面人身上。
“碰!碰!碰!碰!碰!”几声巨响之后,尘土逐渐散去。蒙面人大口涌出鲜血,随时倒地不起。
“小老儿我实在惜才不忍伤你性命,你若是再跟小老儿我调皮,下次再动手可不会这么轻了!”
言尽,紫须翁便迈步朝那蒙面人倒地之处移去。
就在这时,又闻“碰!”的一声,蒙面人身后竟突然乍起层层黑雾,黑雾越聚越浓,没一会儿便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又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紫须翁挠了挠脑袋,满脸疑惑道。
就在紫须翁疑惑之际,黑雾之中突然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只一瞬,便揪起倒地不起的蒙面人朝黑雾之外逃脱而去。
“呔!别跑!”
紫须翁立马反应过来,也瞬时踏步追了上去。
沈对见状,也急忙动身想跟着追去,一拍脑袋,突然发现自己方才光顾着看戏,忘了正事。
沈对转首,刚想叫秦若慈帮忙,便见秦若慈也准备追上去,急忙拦下道:
“别追了,有我师父在,他跑不了。”
随后,沈对将右手抵在棺盖之上,朝秦若慈又道:
“搭把手!”
两人合力,终将棺盖掀开,只见一身着厉寺郎官服的断头怢傀四肢扭曲的躺在石棺之中。
秦若慈见那怢傀官服和沈对一样,竟忍不住嗤笑道:“别说,你俩还真像一对双胞胎!”
“去你的,你笑什么笑,能不能对尸体尊重些!”沈对见秦若慈嘲笑自己,立刻高声回呛道。
言尽,便见秦若慈突然拱手躬身朝石棺赔礼道:
“对不起,对不起,尸体大哥,我不该说这傻子和你像双胞胎!”话刚说到一半,秦若慈便忍不住再次咯咯笑出声来。“对不起,尸体大哥,我实在忍不住,你俩真是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对越听越气,又实在拿她没有办法,便开口缓道:“你笑可以,你得帮我个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说……”秦若慈一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将手搭在沈对肩上道。
“你得帮我扒他裤子!”
秦若慈闻声,立马止了欢笑,反手一巴掌抽在沈对脸上道:
“你他妈在胡吣些什么,疯了吧你?!”
沈对捂着脸,高声委屈道:
“我他妈也想自己扒,可我胳膊上有伤不方便呀!”
说罢,便转身向一旁的秦若慈展示刚才被砍的刀伤。
秦若慈又气又羞,朝沈对怒骂道:“那也不行呀,男女授受不亲呀!”
“你在醉春楼杀高大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沈对紧接着反驳道,却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
“你!”
沈对被打急了眼,抬起右手便要还手,又紧接着放下道:
“你打了我俩巴掌,你得帮我!”
沈对见秦若慈实在不为所动,便突然将手捂住双目假装哽咽道:
“我本以为你我二人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的患难朋友,谁能想到这一切却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好狠的心!好绝情的人呐!”
沈对声音越嚎越大,不一会便被秦若慈堵上了嘴。
“别嚎啦!”
秦若慈见沈对如此厚颜无耻,便也渐渐消了脾气,只得移步石棺之前,半眯着眼,摸索着朝尸体裤子移去。
“小心别碰到骨头!”
沈对一边假装抹眼泪,一边善意提醒秦若慈道。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