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起了个大早,换上官服,便准备赶去历寺。
出门之前特地路过沈忆柠的屋外,却见沈忆柠门窗紧闭,沈对刚想抬手去敲,想了一想,便又垂下手臂,转身朝府外缓去。
沈对踏马奔至厉寺,将到门口,便遇见了赵安,紧接着,便被赵安躬身迎进寺内。
赵安嬉笑拱手道:
“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沈对将马绳递去赵安膛前,随后朝四周张望着问道:
“怎么样,大人我这几天不在,寺里有没有什么新案子呀?”
赵安躬身接过马绳,系马道:
“回大人,新案子倒是没有,就是有一些陈年卷宗需要大人您去亲自批阅!”
“带路!”
沈对闻罢,便叫赵安去前面带路,两人一前一后,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案宗库」。
沈对将至案宗库门前,刚推开那木门,便被扑灭而来的灰尘呛得抬不起头来。
随后紧接着捂住嘴巴,躬身迈入屋内。
只见那屋内满是灰尘,堆积如山的卷宗散落四方,阴沉的气氛让沈对十分压抑。
“怎么这么多!”
沈对朝赵安埋怨道。
赵安闻怨,便急忙朝沈对解释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批改卷宗的工作本该是陈案长的,陈案长这不没了嘛,自然就落到大人您头上了!”
沈对绝望的蹲在地上,不停委屈道:
“这么多,这得批到什么时候呐!”
言尽,沈对便满屋子乱逛起来,一边逛一边朝赵安质问道:
“本大人我批卷宗,你去干什么?”
赵安闻罢,急忙汇报道:
“小的得去巡街呐!”
沈对立马质疑道:
“巡街是捕快的事,用得着你吗!”
只见赵安扶了扶腰间的刀,拱手朝沈对缓道:
“大人又有所不知了,这捕快巡街巡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小事,咱厉事巡街,巡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大事!”
沈对闻尽,立马朝赵安训斥道:
“这一天天哪有这么多杀人放火的大事给你巡!”
言尽,又开始满屋子乱逛,就是迟迟不肯动笔批阅。
逛了没一会儿,沈对突然停下了脚步,灵机一动,急忙伸手拽来赵安缓道:
“这样吧,你替大人我整理卷宗,我受受累,替你去巡街!”
赵安闻罢,立马摆手拒绝道:
“属下哪敢叫大人受累,属下还是自己去巡吧!”
赵安刚想逃跑,便被沈对擒住,将其按在木椅之上缓道: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批吧!”
赵安还想挣脱,紧接着撑臂反抗道:
“属下也看不懂呐!”
沈对用力向下一压,便把赵安又按了回去:
“你还想不想当案长了!”
“我……”
赵安闻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埋头翻阅起来。
“好好批,回来本大人亲自检查!”
言尽,沈对便洋洋得意的晃着脑袋朝门外迈去。
沈对出了厉寺,没一会儿便来到井字街头。
沈对四处张望,只见街边人头攒动,来往马车更是络绎不绝,坊巷市井,到处皆是叫卖张罗之声,各种衣帽扇帐,珍玉翡珠,户盈罗绮,更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看得沈对眼花缭乱。
街边百姓看见沈对身着官服,皆垂首行礼,沈对心里十分得意,急忙迎笑回礼,随后又大摇大摆的朝前踏去,瞬间喜欢上了巡街这个工作。
就在沈对得意之际,突然听见人群之中冲出来一声叫骂:
“毛贼,哪里逃!”
沈对闻声抬首,便见一蓝袍汉子从自己脑袋上飞了过去。
沈对见状,也急忙躬身跃起,朝前踏步追去。
这才望见那蓝袍汉子追得是一个身着布衣,贼眉鼠眼的家伙。
沈对灵机一动,立马腾身,跃上房檐,迅速奔到了下条街檐,又紧接着落了地,想着在此堵截那贼。
不出所料,那贼果然朝这边逃来。
沈对见状,抬腿便是一脚,那贼来不及闪躲,瞬间翻滚倒地,甩飞了抢来的钱袋。
沈对伸手,接住掉落的钱袋,随后紧接着抬腿踏在那贼肩上,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蓝袍汉子也终于气喘吁吁得追了上来,抬眼便望见沈对已经将那贼擒住,立马奔到沈对身前,拱手道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沈对将钱袋朝蓝袍汉子一抛,立马昂首得意道:
“小事一桩!”
路旁百姓见状,纷纷停下脚步,拍手称赞,沈对瞬间被夸得找不到北,急忙拍着胸脯,朝众人摆手道:
“大家伙儿不要再夸了,小事一桩嘛,为民除害而已,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路旁百姓闻尽,掌声便越来越大,皆赞沈对是大历的少年英雄。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了两个捕快,捕快们见此情况,立马将那毛贼压倒在地,随后抬头朝沈对望道:
“呦,这不是沈寺郎,沈大人嘛!”
沈对一边冲百姓挥手,一边故意朝捕快们扬喊道:
“低调,低调,不要让百姓们知道是我抓住的贼,不要让百姓们知道我是厉寺的沈对沈寺郎,本大人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两个捕快见沈对如此不要脸,急忙开口讽道:
“实在没想到厉寺的事务这么繁重,居然忙到让您来亲自巡街!”
沈对闻罢,立马朝捕快吹道:
“本大人今日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特地来熟悉一下基层工作,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言尽,便急忙催促俩捕快赶忙将贼押走,转身又朝百姓挥起了手。
捕快俩闻命,紧接着将贼揪了起来,挤出人群,朝衙门押去,边走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