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与周处山饮尽酒后,便勾肩搭背,一同出了南林楼。
两人缓出楼外,便紧接着朝对方拱手相别道:
“小师父,等徒弟再来因都之时,一定登门拜访!”
“大徒弟,为师等你回来!”
言罢,两人便望着彼此背影依依不舍的挥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各奔东西而去。
转眼间,沈对缓步回了厉寺,刚迈进厉寺,便望见「案宗库」大门紧闭,想着赵安应该是早已离去,便转身移步马厩,松了马绳,踏地翻去马背之上,准备驾马赶去桃林,找紫须翁询问关于铁棒的问题。
片刻,沈对便至桃林,四处环视,却不见紫须翁身影,心中暗想,这老家伙一定是回来之后馋了酒,找地方喝酒去了,所以耽搁了时辰,于是转身便要离去。
刚要缓马掉头,便听“砰”的一声,树上突然掉下一个猥琐的酒鬼老头,霎时惹的桃花四溅。
沈对定睛一看,这才望清摔去地上的猥琐老头原来正是自己喝醉了的师父。
只见紫须翁呼噜声大作,不时还将手伸去后背挠痒,好不自在。
沈对翻下马背,蹲在地上,怨道: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还能睡着,这皮也忒厚了吧!”
言尽,便伸手戳了戳那翁道:
“醒醒,师父,徒儿给你看个好东西!”
紫须翁没有回应,依旧呼噜声作响,越打越大,嘴里还不时喃喃出一些酒话。
沈对见叫不醒那翁,便灵机一动,朝紫须翁耳边大喊:
“南林楼发酒啦,先到先得!”
只见,紫须翁双耳颤抖了一下,随后“砰”的一声坐起身来,又急匆匆撑地站起,开口问道:
“哪发酒,哪发酒,快带小老儿我去!”
沈对见紫须翁醒了,便立马朝紫须翁询道:
“你怎么又喝多了,你不是有解酒之术嘛!”
紫须翁双颊酡红,满身酒气,缓了缓模糊的双目,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自己徒弟沈对,便将手搭去沈对肩上,左摇右晃道:
“呦,好徒弟,谁教你的迷踪步,为师看你怎么左摇右摆,飘忽不定的!”
沈对没好气的朝紫须翁呵斥道:
“明明是你在晃呀,师父!”
紫须翁闻罢,急忙怒道:
“胡说!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吧,小老儿我神功盖世,怎么可能站不稳,小老儿我还能翻跟头呢,不信你看!”
言尽,紫须翁便开始撑地倒立,随后猛的翻起跟头,沈对原以为他翻上一两个便会消了雅兴停手,没曾想他却像车轮一般不停的旋转,让人望得头晕目眩。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汹涌而来的呕吐,紫须翁便止了跟头,晕倒在地。
沈对见状,刚要跑去搀扶,却见那翁又摇晃着起了身,随后双手撑地,准备进行新一轮的翻跟头表演。
沈对不忍,急忙跑过去按住紫须翁,高声劝道:
“师父,收了神通吧,徒弟看出师父的能耐了!”
紫须翁闻罢,这才满意收手,随后冲沈对缓道:
“这算什么,小老儿我年轻的时候能翻一天一夜呢,现在不服老是不行喽……”
紫须翁说着说着,又渐渐起了鼾声。
沈对见状,连忙将手搭在紫须翁肩上,不停的摇晃道:
“师父,别睡呀,帮徒弟看看这根棒子!”
言尽,沈对便奔回马旁,从马背之上取下了丑铁棒,又回步,呈去了紫须翁的面前。
紫须翁缓缓睁开双目,便望见了沈对呈来的丑铁棒,急忙疑惑的问道:
“好徒儿,你哪来这么长的黑炭,是为了给为师烧酒喝吗?”
沈对急忙朝紫须翁解释道:
“这是从「万乎君庙」神像断掉的武器里掉出来的,徒弟自打见到它以后,便一直听到奇怪的呜鸣声,师父你给分析分析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紫须翁缓缓立起身子,仔细观摩起这根丑铁棒,甚至还将脑袋凑近闻了闻,紧接着便抬起手指,重重的朝那棒身上敲去。
紫须翁的手指刚落去棒身之上,便闻“砰”的一声巨响,那棒缝隙里的暗芒突然涌动了起来,紧接着曝出万丈血芒,突现的光芒十分骇人刺眼,逼的师徒两人连连后退。
紫须翁连忙大叫:
“这他妈什么妖物,好他妈邪性!”
沈对见状,也被这丑棒散出的威力吓得失了神。
过了许久,那丑棒才渐渐消了血芒,又缓缓散出几缕乌烟出来。
师徒俩见那丑棒不再发光,紧接着便又凑上前去。
沈对朝一脸茫然的紫须翁问道:
“师父,您看懂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紫须翁闻罢,脸上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随后故作深沉的缓道:
“为师看懂了!”
沈对急忙欣喜的问道:
“那师父给徒弟好好讲讲,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随后,只见紫须翁抖了抖袖袍,又抬手捋了捋胡须,最后探出双指,指向那棒解释道:
“这厮其实是个黑炭精!”
沈对闻尽,这才知道老家伙嘴里全是胡话,便急忙拾起丑棒,不想再跟紫须翁多言。
紫须翁见状,连忙揪住沈对袖口,拦道:
“好徒弟等等,虽然小老儿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但我在它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沈对见状,便选择再相信一次紫须翁,于是开口问道:
“什么味道?!”
紫须翁眯起双眼,一脸严肃的缓道:
“你的味道!”
“你这老家伙怎么满嘴废话,我拿来的,它能没有我的味道吗!”
沈对被这酒鬼的疯话折磨的实在难受,想着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刚要起身,便见紫须翁突然“啪”的一声栽倒在地,不一会儿又开始鼾声大作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呢喃道: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