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向西赶路。
沈对被司徒松夺了刀,一路难免闷闷不乐。
裴少庆见沈对不说话,便赶马到沈对身旁宽慰道:
“沈少侠,别不开心了,不就是一把刀嘛,司徒前辈的心法可不是谁都能学到的,这生意不亏!”
沈对闻罢,没有理会裴少庆,自顾自缓马前行。
裴少庆见沈对不理睬自己,紧接着又道:
“沈少侠,你我二人这一路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也能让在下学学这心法!”
沈对依旧不睬,闷头将马缓去队伍前方。
迎亲队马不停蹄,片刻踏至敬州。
周处山驻马,望着敬州方向,抬手指给沈对释道:
“前方便是敬州,过了敬州就是金国的地界了,小师父,咱们就此别过吧!”
沈对勒马,朝一旁周处山惜别道:
“大徒弟,你再去因都,为师一定请你喝酒!”
周处山缓笑道:
“还是徒弟请师父吧!”
言尽,便朝沈对拱手别道:
“小师父,江湖再见!”
周处山勒马转首,背对众人挥别,朝敬州城内踏去。
沈对也望着周处山离去的背影,挥手告别道:
“大徒弟,江湖再见!”
众人辞别周处山后,又向西行了一日,终于来到了西金的国都:漠城!
迎亲队伍一入漠都城门,便又开始敲锣打鼓,吹拉弹唱起来。
沈对环顾四周,只见漠都城内,人生鼎沸,熙熙攘攘,来往商客们皆骑着骆驼穿梭在闹市之中,举目便是绫罗绸缎,绣户珠帘。
沈忆柠睁开明媚的双目,缓帘朝轿外偷看。
漠城百姓一见迎亲队入城,便紧接着一窝蜂的涌了过来,追随马队高呼道:
“裴将军回来了,裴将军回来了,裴将军把皇子妃迎回来了!”
沈忆柠霎时羞得躲回帘中,红着脸,闷声不语。
裴少庆见百姓如此热情,便紧接着抬手,朝手下缓道:
“赏!赏!赏!”
手下闻命,急忙从袖袍中掏出钱袋,解开,朝人群挥散。
金灿灿的黄金如暴雨一般,向百姓们倾泄。
百姓们皆举起双手,高声贺喜,疯抢不止。
沈对见状,也偷偷溜下马去,藏到人群之中,学大家一起举手贺喜,喊的比谁都卖力,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也捡到了不少金子。
裴少庆回首,不见沈对人影,便朝手下问道:
“沈少侠呢?”
手下们四处张望道:
“奇怪了,刚才还在呢!”
裴少庆闻罢,紧接着大声呼找:
“沈少侠!沈少侠!你在哪?”
“我在这!”
裴少庆定睛一望,这才发现挤在人群之中的沈对。
只见沈对手捧黄金,眼底满是欢喜。
裴少庆见状,立马朝沈对喊道:
“沈少侠别玩了,速速随我入宫!”
随后便命手下将沈对从人群中给揪了出来。
沈对捧着黄金,失落的朝裴少庆埋怨道:
“你们别管我呀,你们快接着发呀,你们怎么不发了!”
伴随着沈对的埋怨声,迎亲队伍终于踏入了金国皇城。
只见金国皇城之内,宫殿连绵,廊檐翘起,金碧辉煌,尽显皇家气派。
一入皇城,裴少庆便将沈家兄妹二人安排去「礼宾阁」听宣。
两人相对而坐。
终于有了片刻独处说话的机会。
沈忆柠凤冠霞帐,目光羞怯,缓缓瞟向沈对问道: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沈对缓袖,拿起木桌上的橘子,剥皮道:
“看你喽,你要是改了主意想嫁,我就留下喝你喜酒呗!”
沈忆柠闻罢,也气冲冲拿起橘子,剥皮朝沈对暗讽道:
“这橘子真酸!”
沈对揪出一瓣,丢去嘴里缓道:
“挺甜的呀,你都没吃怎么知道酸不酸!”
沈忆柠闻罢,便更气了,紧接着将手中橘子丢去沈对身上,娇嗔道:
“闻着就酸,谁爱吃谁吃!”
沈对接住丢来的橘子,掰开塞入嘴里。
随后,两人便开始自顾自生起闷气,皆闭口不言。
突然,一道“吱呀”的开门声,结束了两人的沉默。
二人皆抬首,朝门口望去。
只见门外缓来一位头顶乌纱官帽,身着茶色朝服的鹤发老倌。
鹤发老倌躬下身子,拱手朝二人道:
“陛下有命,宣皇子妃觐见!”
沈对闻罢,便急忙望向一旁的沈忆柠,想看她反应。
却见沈忆柠神色坦然,只抿了抿嘴,抬起纤手捋了捋耳边秀发,随后起身,撩起垂地的流霞嫁衣,轻声朝老倌缓道:
“烦请大人带路!”
鹤发老倌垂首,朝门外摆出请的姿势。
随后,沈忆柠便拖着流霞嫁衣,仰首挺胸,玉步轻柔,姗姗朝门外缓去。
沈对见状,也急忙起身跟去,将至门口便被两名侍卫给拦了下来。
侍卫们手持长戟,朝沈对拦道:
“陛下只召了太子妃一人!”
沈对闻罢,立马愤道:
“我也没说跟着去呀,我出门遛遛弯不行吗?”
侍卫们依旧持戟拦着,默不作声。
沈对见状,朝两名侍卫恐吓道:
“小爷我也就是太仁慈了,不然我一刀剁了你们两个!”
沈对言尽,便紧接着垂手,想握一握腰间莽伯刀,一摸才想起来莽伯刀已经让司徒松那家伙给抢走了,于是尴尬的缓道:
“其实小爷我也略懂一些掌法,改日让你俩领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