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今闻罢,急忙向后转首。
双目霎时被迎面涌来的猩红血芒吞没,再难望见其他颜色。
恐惧又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头滋生蔓延。
就在这时,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乌鳞凶兽闯入了司马今的视野。
那凶兽十分庞大,双目闪烁着骇人的血光,随后纵身一跃,伸出锋利的巨爪,朝司马今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傻愣着干什么,快躲开呀,不要命了吗!”
沈对的呼喊再次传入了司马今的耳朵里。
这次,司马今没有再犹豫,转身腾挪,躲开了凶兽的致命一击。
就算如此,但还是不小心被凶兽奔驰而过的劲风击中,霎时口吐鲜血,被甩飞了几十丈远,重重地摔去地面之上。
当司马今再次缓开双目时,只见到那股强大的力量正拖着沈对,直冲冲地朝「安佑坛」中的「祈神殿」撞去。
紧接着,便是一声冲天巨响,祈神殿瞬间被骇人的血芒吞噬,那股强大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洪流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势撞上祈神殿,祈神殿顿时崩裂瓦解。
原本神圣肃穆的祈神殿瞬间化为一片废墟,只留下滚滚尘埃,炸裂的瓦砖如雨点般散落四方,令人惊叹。
妖刀乌正这才肯罢休,终于让沈对停了下来,随后止了震颤,缓缓收起锋芒。
沈对手持妖刀,立身废墟之中,抬眼望了望残破不堪的祈神殿,又垂首望了望手中的妖刀乌正,不禁埋怨道:
“你他妈是想害死我吗,我叫你别丢脸,没让你要我命呐!”
说罢,沈对便生气抬手,朝妖刀身上重重拍去。
谁料,那妖刀仿佛听懂一般,霎时泛出滚烫的红纹,朝沈对落下的手掌灼去。
“哎呦,疼疼疼疼疼……”
沈对立马吃痛抬手,朝妖刀求饶道:
“乌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骂您,您消消气!”
妖刀闻罢,这才收了红纹,显露出漆黑的墨色。
沈对缓出手掌,试探着朝刀身之上搭去,轻轻抚摸道:
“乌爷,咱俩有事好商量,以后可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金国皇帝早已龙颜大怒,垂着龙袍,恶狠狠地望着眼前倒塌的祈神殿,不停得怒嚎道:
“真是造孽呀,造孽呀!”
袁国师立身一旁,不停朝金国皇帝劝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小心气坏了龙体!”
金国皇帝越想越气,紧接着便将龙袍一甩,朝众侍卫大呼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抓住他,把他给朕千刀万剐!”
众侍卫闻命,皆面面相觑,不敢向前,眼神之中流露着犹豫与恐惧。
袁国师闻罢,急忙转首,抬袖招呼侍卫退下,随后又紧接着凑去皇帝耳边缓道:
“陛下,这可不妥,你别看这沈对疯疯癫癫的,方才这一刀,竟已登一品「若史」之境,朝中将士,恐怕无人能敌呀!”
金国皇帝闻罢,只得收回成命,捶胸叹道:
“若是裴老将军安在,岂能容他放肆!”
金国皇帝言罢,转身望向身后胆怯的侍卫,和躲在残垣断壁中畏畏缩缩的大臣。
顿时心灰意冷,仰天哀怨道:
“天不助我大金,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用!”
此时,瘫软在地上的司马今,试图用双手撑地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无尽的挫败感与不甘翻涌在他的心头。
一滴泪水缓缓从司马今倔强的眼中滑落,与嘴角鲜血纠结,浸湿在他的衣襟之上。
突然,一束寒光惊掠。
司马今眉目紧锁,竟发现头顶霎时悬来一杆锋利的长戟。
“放肆,谁?!”
那长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司马今眉心落去。
一股强大的求生欲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今紧咬牙关,竭力翻身闪避,这才躲开了那致命的威胁!
司马今连忙抬首张望,却望见那偷袭之人,竟穿着金国将士的盔甲!
司马今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双目缓缓朝那人脑袋望去。
这一望,竟惊诧到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夺命的将士,怒目圆睁,嘴里不时发出阵阵狞笑,那张坚毅的脸,让司马今觉得那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司马今一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着双唇,缓出那人的名字:
“裴少庆!”
原来这皇城之中,最想要司马今性命的人,竟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心腹!
无尽的心酸与苦楚翻涌在司马今的心头,只化作声声怒吼与质问。
司马今再难压抑心中怒火,朝裴少庆呐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谁料,面对司马今抛来的质问,裴少庆竟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反而笑得更加厉害。
“因为你该死!”
司马今一脸的不可思议,急忙朝裴少庆怒吼道:
“枉我一直拿你当手足兄弟!”
裴少庆闻罢,不紧不慢的回道:
“我呸,你这种败类,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司马今怒不可遏,紧握双拳,朝裴少庆声嘶力竭道:
“放肆,本王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本王!”
裴少庆突然抬袖,缓出右手,捂脸苦笑道:
“待我不薄?”
“当年我父亲北伐,被严军围困,你领兵增援,明明一日便可抵达,你却刚愎自负,不听将士建议,非要抄小路突袭,延误了军机,害我父王白白丢了性命,你这等纨绔的败类,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司马今闻罢,霎时恍然大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裴少庆见状,朝躺在地上的司马今讽道:
“你怎么不喊了,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吗?”
司马今瞬时愤意全无,只恨自己当初年少轻狂,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