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修复啊?”
柳素素眼神哀伤地凝视着眼前已经变得破败不堪的善春堂,娇声叹息起来。
沈对面带愧色地看着柳素素,出言安慰道:
“实在对不起,都怪我师父!这老家伙行事鲁莽,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过好在我已经将你屋内那些珍贵药材全部收拾了出来!”
说完这些话后,沈对转头望向一旁的蒙玉德,并向其道谢:
“这次真的多亏有你帮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得赔偿多少两银子呢!”
此时此刻,蒙玉德正神情严肃紧盯着正在砌砖的工匠们,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在柳素素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于是便提高音量对着匠人们大喊道:
“大家伙干活的时候务必仔细认真些,若是活儿干得漂亮,小王爷我定会重重有赏!”
一众工匠听到蒙玉德这番话后,纷纷欢呼表示感谢,随后便垂下头更加卖力地工作。
紧接着,蒙玉德又满脸笑意,转身朝柳素素殷勤道:
“柳姑娘尽管放心,只要有本小王爷在此坐镇,定会让你铺子很快就恢复如初!”
柳素素闻罢,深深地向蒙玉德施了一个礼,随后悲伤道:
“只可惜,徐六他”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惋惜之情。
沈对听闻此言,脸上也浮现出自责的神色,缓缓地说道:
“我已经和历寺的赵安商量过了,让他找几位兄弟去护城河打捞徐六的尸体。一旦找到,我们便会一同将他妥善安葬”
柳素素听到沈对的安排,内心越发悲痛难耐,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梨花带雨道:
“怕是再也招不到像徐六这么勤快的伙计了”
沈对和蒙玉德眼见柳素素如此伤心落泪,连忙转过身来安慰她。
沈对轻声对柳素素缓道:
“你别哭呀,实在不行,让我师父留下给你当伙计。他不要工钱,只要你每天给他买壶酒喝就行!”
蒙玉德也赶紧附和道:
“对啊,要不然本小王爷亲自来给你当伙计吧,又或者你随我回东成王府去,当我们王府的医师!”
柳素素闻罢,再一次对着蒙玉德施礼道:
“小王爷说笑了,小女子已经暗自打算好了,等这店铺修缮完毕之后,我就会将其转手变卖,随后离开因都城”
紧接着,沈对与蒙玉德几乎同时开口追问道:
“为什么?”
柳素素抬头凝视着善春堂的招牌,轻声回答道:
“因都城固然热闹繁华,但于我而言,也终是他乡,早些时候我便有了回敬州的念头,而今历经这场磨难,更是让我坚定了这个想法”
“万万不可!”
蒙玉德听闻此言,立刻高声阻拦道:
“你若走了,我岂不是喝不到你沏的茶了!”
沈对笑着打趣道:
“你日日前来寻找素素,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喝茶吗?”
蒙玉德闻罢,急忙朝沈对大声叫嚷起来: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若不是为了喝茶,还能是为了什么!”
只见沈对挑起眉毛戏谑地回应道:
“来医馆自然是求诊问药咯!只不过你的病症与他人有所不同,别的医馆怕是也难以医治!所以你才整天往这善春堂跑!”
蒙玉德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
沈对嘴角一扬,紧接着扭头朝柳素素轻声道:
“他得的呀,是相思病!”
柳素素和蒙玉德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羞得通红。
尤其是蒙玉德,他满脸涨红,怒瞪着沈对,大声吼道:
“沈对,你要是再敢乱说话,信不信小王爷我撕烂你的嘴!”
话音未落,他便挥起拳头,朝着沈对冲了过去。
而柳素素则站在一旁,羞地垂下了脑袋,双颊绯红,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她虽面露羞涩,但心中却也悄悄生出了些许酸楚之情。
沈对一边笑着躲闪蒙玉德的拳打脚踢,一边不停调侃着他们。
两人你追我赶,嬉闹声回荡在街道之中。
而此时此刻,紫须翁正悠闲地斜靠在对面的屋檐之上,默默地注视着这帮后辈打闹。
他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仿佛望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就在这时,紫须翁猛然喊道:
“别藏了,快出来吧!小老儿我早就看见你啦!”
随后猛地灌下一大口酒,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
随着紫须翁话音落下,一个灰影缓缓从身后走了出来,来者正是司徒松!
只见司徒松伸手扶正脑袋上的斗笠,撇笑着走向紫须翁,随后称赞道:
“仙翁真是好眼力呀!”
说完,他便在紫须翁身旁坐下。
司徒松正要开口说话,只见紫须翁手持酒壶,缓缓朝他递来。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酒壶,仰头大口灌入。
紫须翁见状,竟哈哈大笑起来:
“哟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学会喝酒啦!”
司徒松抬起袖袍,拭了拭嘴边残酒,随后也跟着紫须翁一同笑道:
“怎么,仙翁不生我气啦?”
紫须翁二话不说,伸手便将酒壶抢夺过来,又自顾自地仰头灌进嘴中。
司徒松见如此情形,无奈之下只得垂头叹道:
“自从那日与仙翁分别以后,还未满一月时间,我便得知了老祖去世的噩耗。老祖他老人家是为了救我才不幸离世的,所以你会生我的气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紫须翁听到这里,目不转睛地回应道:
“谁告诉你,小老儿我是因为这事才生气的?”
司徒松闻罢,连忙朝紫须翁追问道:
“哦?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紫须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