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张兄,实在喝不下了!”
西门敬满脸酡红,双目迷离,身子摇摇晃晃,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扶着张梁,醉醺醺地说道。
张梁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抓起一坛酒,拍开泥封,直接往西门敬的杯子里倒去,嘴里还嚷嚷着:
“不行!西门兄!咱接着喝!今晚不醉不归!”
西门敬望着眼前满满一杯酒,又看了看张梁,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
“张兄这么急着灌我,不会是想着将我灌醉之后,杀人灭口吧!”
张梁听了,心里猛地一惊,酒瞬间醒了大半,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故作生气地回道:
“西门兄这话可就太伤人了!你带洒家发财,咱有啥子理由要杀你嘛!”
西门敬也不答话,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随后慢慢放下酒杯,缓缓说道:
“或是想独吞皇纲?”
张梁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为西门敬又斟一杯,说道:
“西门兄可真是说笑,洒家要是想杀你,给你下点毒不就得了,何苦陪你喝到现在哟!”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西门敬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撇嘴轻笑道:
“或许尚未拿定主意,心里琢磨着若是杀了我,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劫下皇纲!”
张梁听到这话,目光之中霎时闪过一丝杀意,但随即又向西门敬玩笑道:
“西门兄呐,你怕不是真醉了吧?怎么还说起胡话来啦!”
言尽,他便再次为西门敬和自己斟满酒杯。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望见一名山贼正气喘吁吁地朝屋内奔来。
那山贼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张梁大声呼喊道:
“大当家!不好了!有一伙官兵正朝咱们山寨疾驰而来!”
西门敬听闻此言,脸色剧变,瞬间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酒杯顿时四分五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纷纷拔刀起身。
西门敬也随之猛然起身,怒不可遏地朝着张梁拍案怒斥道:
“好你个贼头子!枉我把你当作好汉,没曾想你居然卖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张梁见状,也紧跟着拍案而起,一脸无辜的说道:
“呔!莫要诬陷洒家!哪有山贼会自己去报官的,这不是他娘的自投罗网吗!”
正当两个人相互对峙、僵持不下之际,门外突然又冲进来了一名山贼。
那山贼一进门便朝着张梁大喊道:
“大当家的,不好啦!徐安烈和柴小七盗走了咱们库房的宝贝,逃跑啦!”
张梁听完这话,顿时怒火冲天,几步便冲去那贼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瞪着眼睛问道:
“你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西门敬闻罢,这才终于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出了内鬼,这样就说得通了……”
张梁双目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朝着门外大骂道:
\"最好不要再让洒家碰到这俩杂种,否则的话,洒家定将他俩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骂完之后,张梁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紧盯向西门敬,开口问道:
\"西门兄,事已至此,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呐?\"
西门敬闻罢,嘴角轻轻一扬,\"噌\"的一声摊开手中的折扇,动作潇洒自如。
他眼神凌厉,目不斜视地紧盯门外,缓缓开口道:
\"走,会一会他们!\"
话音将落,西门敬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步伐决然又果断。
众贼见状,纷纷涌上前来,急忙拉住张梁劝道:
\"大当家,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这些官兵人数众多,咱们也不是对手呀!\"
张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用力甩开众人的手,声色俱厉地朝着他们怒吼道:
\"逃什么逃,往哪逃?要逃你们逃!不就是一群官兵吗?洒家又不是没宰过!大不了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杀出一条血路来!\"
说完,张梁毅然决然地迈步跟上西门敬,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众山贼见张梁如此决绝,也只得无奈紧随。
顷刻间,一行人便已奔至山寨门外。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山路。
只见一伙官兵气势磅礴,正浩浩荡荡地朝寨内汹涌而来。为首之人乃是一名身穿绯红云雁官服的风流少年郎。
西门敬手持折扇,凝视着那位官服少年,随后脱口缓道:
\"此人便是庆州知府,蒙白\"
张梁听闻此言,瞬间眉头紧蹙,满脸狐疑地望向西门敬问道:
\"西门兄认识?\"
西门敬微微一笑,紧接着向张梁解释道:
\"在下自江南一路北上,曾多次在坊间听说过他的传闻,百姓皆赞他爱民如子、公正廉明,是难得一见的清官!\"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蒙白便已率领众官兵策马踏至山寨门前。
群贼见此情形,急忙举起手中兵刃,严阵以待。
“本官得报,说此处有一伙贼寇占山为寨,整日烧杀劫掠,无恶不为!近日又盘算起了劫皇纲的勾当!简直大逆不道!本官今日便将尔等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说罢,蒙白翻身下马,收拾了一下官服,随后拔出腰间宝剑,独自一人朝群贼身前踏去。
群贼见状,皆高举兵刃,欲要一拥而上将其千刀万剐。
蒙白却丝毫不惧,一步一步朝张梁和西门敬二人紧逼。
眼看着群贼即将挥刀砍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蒙白突然身子一歪,凑近到张梁和西门敬两人面前,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