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达凝望着碎裂在地上的残杯,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沈公子呀沈公子,你实在是太过多虑啦!倘若我们真想要加害于你,又怎会特意派若慈来护你周全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沈对望向卢平达那深不可测的双眸,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哼,谁知你心怀鬼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卢平达闻罢,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满一杯美酒,随后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便将心中所想如实告知于你!”
沈对目光凌厉,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
“哦?愿闻其详!”
卢平达再次端起一盏空杯,缓缓倒入酒水,随后将酒杯推去沈对面前,轻声细语道:
“在下想邀沈公子加入平天教!”
沈对听闻此言,脸色骤然显露出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甚至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我就说嘛,这酒没那么好喝!”
就在这时,木窗之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彻街巷的怒吼:
“楼上的贼人听好喽,速速放了我兄弟!胆敢不答应的话,小王爷我就带人杀上楼去,将你们一网打尽!”
这声怒吼气势如虹,让楼上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
只见蒙玉德身跨一匹白虹骏马,手中佩剑高高举过头顶,盛气凌人。身旁紧随着数十名家丁,皆手持棍棒,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此时,蹲坐在楼檐之上的罗孝信眼见此景,紧接着纵身一跃,如飞鸟般迅速降落去蒙玉德面前。他拔出腰间的轻天剑,目光冷漠地朝众人缓道:
“想活命的,就赶紧给我滚开!”
面对突如其来的白衣剑客,蒙玉德有些惊诧地上下打量起来。他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
“你又是哪来的无名小辈?胆敢口出狂言!”
蒙玉德话未言尽,便望见罗孝信猛然挥剑朝众人斩来。
蒙玉德见状,急忙合上双目,双手抱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只听到\"哐、哐、哐\"几声脆响过后,蒙玉德才敢缓缓睁开眼睛。紧接着伸出双手,上下摸索起来,直到确认自己毫发无损之后,才敢转身朝罗孝信继续嚣张道:
\"你口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都只是花架子!\"
就在这时,蒙玉德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呼喊:
\"少少爷\"
蒙玉德闻罢,转身朝一众家丁望去,这一望,他竟瞬间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众家丁手中棍棒皆被方才那一剑斩成两段,切口平滑如镜,残木散落满地。
众家丁面色惨白,双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蒙玉德见状,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朝罗孝信缓道:
“哼雕虫小技!”
端坐在窗边的沈对望见这一幕,心中也不禁为蒙玉德捏了一把汗,但他仍强作镇定,朝卢平达撇笑道:
“这楼下跨马的,可是东成王府的小王爷!你们若是一不小心伤了他,恐怕今日就别想离开因都城了”
卢平达凝视着木窗,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沈对察觉到他的变化,急忙趁热打铁继续劝道:
“小王爷把阵仗搞得这么大,想必很快便会引起官兵的注意!卢教主若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早离去为好!另外,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卢教主,沈对是绝不会加入平天教的!”
卢平达听到沈对答复之后,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惋惜,随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道:
“唉,可惜了”
言尽,他便缓缓站起身来,朝窗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楼下的罗孝信听闻哨声之后,立刻将手中轻天收回剑鞘,随后踏地纵身,跃上楼檐。
卢平达召回罗孝信后,便紧接着将脚踏去窗沿,转身朝秦若慈交代道:
“若慈,照顾好沈公子!”
言尽,他便毫不犹豫地翻身跃出窗外。与此同时,罗孝信也紧随其后,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蒙玉德眼见罗孝信渐行渐远,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得意洋洋地抬起脑袋,朝楼上沈对眉飞色舞地嘚瑟道:
“怎么样,小王爷我威风吧!”
沈对依靠在窗前,望着楼下一脸神气的蒙玉德,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应和道:
“威风极了!”
然而,正当两人说笑之际,秦若慈突然迈着玉步,款款落坐去沈对对面,随后轻柔婉转道:
“说句实话,方才我还真挺希望你能答应教主的……”
沈对饶有兴致地望向秦若慈,好奇地追问道:
“哦?这是为何?”
秦若慈嫣然一笑,开始漫不经心地摆弄起桌上酒杯道:
“若是如此,你我便可化敌为友了呀……”
沈对闻罢,端起桌上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道:
“咱们不一直都是朋友吗?况且,你不是还得当我护卫嘛!”
秦若慈眼见沈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竟突然起身朝沈对大声喊叫道:
“你怎么真把酒给喝了?这酒里真有毒!”
沈对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慌乱起来,他紧接着将口中烈酒喷洒去地面之上,随后咳嗽着冲秦若慈吼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
秦若慈被沈对惊慌失措的模样逗得捧腹大笑道:
“哈哈哈,瞧把你给吓得,本姑娘逗你呢!”
沈对被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后猛然起身,朝秦若慈呵斥道:
“你自己慢慢笑吧,小爷我可没功夫陪你玩儿了!”
言尽,便转身朝楼梯走去。
秦若慈眼见沈对要走,也急忙站起身来,追上前去道:
“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呐!等等我呀,本姑娘还得保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