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寒风微凉,转眼已至夜深时分。
善春堂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沉重的敲门声,犹如惊雷乍响。
柳素素闻罢,心头一惊,连忙手提灯楼,莲步匆匆去开门。
这一开门,便望见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沈万里,扛着昏迷不醒的沈对和秦若慈。
柳素素见状,霎时惊讶得合不拢嘴,颤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沈万里心急如焚,无暇多言,径直将二人扛进屋内的木塌之上,焦急吼道:
“先快些给他们两人解毒!”
柳素素闻罢,秀眉紧蹙,快步移步至两人身旁,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他们的腕上观望把脉。片刻之后,她花容失色,惊声道:
“夺命散,他们中了夺命散!下毒的人极其狠辣!这种毒毒效极大,会由内而外,从五脏六腑开始朝皮肤扩散腐烂。”
沈万里闻罢,顿时如坠冰窖,紧张得手脚颤抖,额上青筋暴起,道:
“那该如何是好!”
柳素素未再多言,转身便移步到药柜前,神色凝重,一双美眸急切地在药柜中翻找着,心下思忖:
“菩萨保佑,千万找到!”
她一边翻找,一边朝沈万里缓道:
“好在我爷爷二十年前,就调配出了夺命散的解药!”
言尽,柳素素连忙于药柜之中取出些草药,小心翼翼地装进药罐之中仔细翻捣。没一会儿又将碎末倒进水壶之中,生火熬煮。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心中默默祈祷着解药快快熬好。
一段时间过后,药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善春堂内。
柳素素将药汤倒入两只碗中,轻柔地扶起沈对和秦若慈,小心翼翼地分别喂他们服下。
不出半个时辰,两人便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柳素素和沈万里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沈对缓缓睁开双目,仿若从混沌中苏醒,扶着脑袋坐起身来,切齿怒斥道:
“好他个霍二狗,再让小爷我遇上他,非将这厮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不可!”
秦若慈此刻也虚弱得如风中残柳,费力地坐起身来,嗔怪道:
“幸亏未死,否则就要和你这家伙合葬在一处了,真是晦气!”
沈对闻罢,忍不住调侃道:
“那岂不是便宜你了,能与我在地下长眠,乃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听到这里,沈万里实在忍不住抬手,打断两人道:
“你二人先别急着斗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沈对闻罢,这才缓缓解释道:
“宋父一死,我便得到消息说那一伙人里有一个叫霍二狗的。料理完宋父后事,我便急忙带着小慈摸到了霍二狗的家!谁料却不小心中了那贼人的奸计!”
言尽,沈对便噌的一声从床上弹起身子,挥舞手中妖刀,怒发冲冠道:
“一想起来我就生气,这孙子忒坏了!快把门打开,我现在就要去将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谁料刚一动怒,沈对便觉浑身乏力,脚下霎时一软,便又重新摔倒在了床上。
秦若慈见状,立马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银铃般清脆。
沈万里这立马关切道:
“你瞎激动什么,先老老实实歇息一夜,待明日一早我等一同前去找他算账!”
沈对闻罢,只好无奈点头,秦若慈也表示赞同,微微颔首。
待二人喝完剩下的药后,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沈万里决定守夜,以防再生变故。
柳素素轻移莲步,为他搬来一把椅子,柳眉微蹙,叮嘱他若感到疲惫就小憩一会儿。
沈万里接过椅子,朝柳素素温然微笑道:
“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素素!”
柳素素闻罢,如娇花照水般轻轻颔首。只见她衣袂飘飘,转身朝屋内移步。
她心中暗自祷告:但愿今夜安然无事,莫要再生波折才好。
一夜过后,风平浪静,转眼次日清晨。
沈家兄弟与秦若慈一大早就骑着马来到了霍二狗家的院门外。他们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出武器,以惊人的速度冲进屋内。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屋子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沈对肩扛妖刀,开始四周翻找,但最终还是毫无收获。他气得咬牙切齿,愤怒地说道:
“他妈的,居然让这个家伙给跑了!”
秦若慈则保持着冷静,仔细思考后分析道:
“看来我们昨天打草惊蛇了……”
“可恶!”
沈对抡起拳头,怒气冲冲地捶向桌子。
谁料那桌子一震,竟突然掉落出一封藏匿在背板的书信。
沈对见状,立马弯腰拾起书信,并撕开翻阅起来。
这一望,竟让他瞬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沈万里眼见沈对脸色异常,立马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随后,他便一把夺过书信,亲自翻阅起来。
“这信是写给蒙让将军的”
沈对面色凝重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又不可置信。
他缓缓展开信件,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字迹,眉头皱得更紧了。
“乔装成平天教徒,肆意杀害百姓的人,竟都是蒙让指使的……”
沈万里面露震惊之色,语气沉重地补充道。
秦若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惊诧不已,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道: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不是平天教干的吧!”
她激动地大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
沈对霎时疑惑地问道:
“蒙让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干?”
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似乎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背后的动机。
沈万里思索一番后,缓缓开口道:
“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