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须翁缓缓将酒壶提起,在耳边晃了晃道:
“但说无妨!”
沈对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还记得……徒弟之前跟你提到过的苏忘机吗……”
沈对的目光中透着些许犹豫,似是不知从何说起。
紫须翁闻罢,暗自思索一番后,漫不经心道:
“忘却了,谁呀?”
他那浓密的紫须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沈对一听这话,吞吞吐吐的开口道:
“他是太雍宫的首席弟子……”
沈对的声音压得极低,似是担心触及到紫须翁什么不好的回忆。
紫须翁听到这,眉头紧蹙,原本欢喜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犹如乌云遮蔽了晴空。就在这时,他突然开口,沉声道:
“原来是小辈的事,提他干嘛?”
话语之中,略带几分不满。
沈对一见紫须翁面色有些严肃,心中不禁一紧,语气更加谨慎道:
“他跟我说了些您与太雍宫之间的恩怨……还说跟我说,一定要找到您什么的……”
沈对的声音愈发小心翼翼,额头上也隐隐渗出了些许汗珠。
听到这,紫须翁大袖一甩,摆手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你俩也别光看着呀,一块喝呀!”
说罢,紫须翁便将面前酒壶向沈对与蒙玉德头上一丢。那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二人面前。
沈对与蒙玉德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沈对眼看紫须翁不愿提及,自己便也不好再追问。
此时,屋内气氛略显沉闷。
酒楼外,微风拂柳,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月光平淡如水,透过窗棂洒向地面。
没一会儿,沈对试图打破沉默,只见他眼珠一,轻咳一声,佯装生气道:
“师傅,徒儿知晓您不愿旧事重提,只是那苏忘机对您多有不敬,徒弟心里听了窝火!”
紫须翁微微仰头,望着屋顶,长叹一口气道:
“唉,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们怎么还揪着不放!”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且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蒙玉德忍不住说道:
“前辈,若是那个苏忘机存心找麻烦,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需不需要我在府上找几个打手去教训他一下!”
沈对闻罢,朝蒙玉德翻了个白眼道:
“你就别跟着捣乱啦!”
紫须翁听到蒙玉德这话,忍不住咯咯笑道:
“就你手底下这群废物,都不用苏忘机出手,太雍宫随便一个刚入门的道士就能给你解决!”
沈对拿起酒壶,为紫须翁斟满一杯酒,殷勤道:
“师父,无论如何,徒儿定当与您共同面对!”
紫须翁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罢了罢了,喝酒喝酒,莫让这些烦心事坏了此刻的兴致。”
四人遂不再多言,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酒过三巡,屋内渐渐弥漫起醉人的酒香,众人的脸上也泛起了酡红。
时间悄然流逝,不觉已至亥时。
沈对正欲举杯再饮,忽然身子一晃,“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沈对!”
蒙玉德见状,霎时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前去搀扶。
“这小子莫不是想逃酒,故意装晕?”
司徒松半开玩笑地说道。
然而,无论众人如何呼喊,沈对依旧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众人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慌乱。
“徒儿!沈对!别装了!快醒醒!”
紫须翁急切地呼唤着,声音略带焦虑。
他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沈对的脸颊,可沈对依旧昏迷不醒。
紫须翁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担忧,他暗道: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岔子?”
想着,他不再犹豫,朝众人大喝一声:
“都闪开!”
众人闻言,连忙退到一旁。
紫须翁深吸一口气,将沈对搀扶起身,随后双掌抵住沈对的后背,运功施法。
只见他面色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周身汹涌出紫色的真气。
片刻之后,紫须翁猛地睁开双眼,神色大变,惊道:
“是正元丹!”
蒙玉德一听,顿时疑惑道:
“那是何物?”
紫须翁凝神施法,缓缓开口道:
“最近频繁的战斗似乎过度消耗了他体内正元丹中的真气……于是乎,正元丹为了补充真气正在逐步吞噬他的骨血作为养料!”
“以骨血作为养料,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蒙玉德急得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
司徒松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如若任其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沈对就会变为一具枯槁……”
紫须翁咬了咬牙,沉声道:
“小老儿我原以为那正元丹早已与这小子的骨血相融,如今看来……是我天真了!”
此时的沈对,面色青紫,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与死神苦苦抗争。
紫须翁心中焦急万分,思忖着:
“这正元丹霸道无比,再拖下去,沈对恐有性命之忧。”
蒙玉德望着紫须翁,神色之中满是担忧道:
“前辈,您可一定要救救沈对呐!”
紫须翁目光如炬道:
“放心,小老儿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沈对出事!”
说罢,紫须翁便又重新闭目,默诵心法,将双掌抵在沈对后背,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试图暂时压制住正元丹的功效。
然而,那正元丹却异常凶猛,任那紫须翁如何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