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内,战斗痕迹随处可见,四周一片混乱不堪。
陆江河坐在石凳上,接过孙恩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不错,还算温热。”
孙恩闻言,眼中露出钦佩的目光。
在他看来,师父此番作为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信手斩敌,茶留余温。
这等风采,简直令人神往!
陆江河喝完茶,起身走到元乌道人的尸体旁,开始一阵翻找起来。
在地上被找出的一堆杂乱细碎物品中,几个完好无损的丹瓶显得尤为瞩目。
他拿起一个丹瓶,拔开瓶塞闻了闻。
一股刺激血腥的药味在鼻间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丹药,怎么闻起来有股犯恶心的感觉。”
陆江河皱了皱眉。
他光看丹瓶材质,就知道这几瓶丹药绝不简单,但具体有何作用却不得而知。
“罢了,暂且先收起来。”
陆江河将丹瓶塞好,用手放入了怀中。
随后,他摸着孙恩的头顶笑了笑:“恩儿,我们师徒是时候下山一趟了。”
“去哪?”
孙恩好奇地询问。
陆江河目光扫视了道观一圈,缓缓道:“去金阳府城,你到了要换血的时候了,那里能为你寻到换血大药。”
“另外,沿途还可以看看风景,教你几招看家本事。”
……
金阳江,观景台。
一线潮水滚滚而来,淹没江岸。
孙恩扒着围栏,举目眺望,忍不住惊叹道:“师父,这金阳江潮还挺壮观!”
“的确。”
陆江河笑了笑,点头赞同。
金阳江是进入金阳府城的必经之地。
眼下还未到涨潮时节,不然这景象只会更加壮观。
突然间,孙恩眼睛瞪大,指着江边惊呼出声:“等等,师父,那潮头下怎么好像有人?”
“是吗?”
陆江河闻言,抬眼望向江边,一脸好奇地探寻着。
只见汹涌澎湃的浊浪翻滚间,剑光飞舞,一道白色身影从浪花之下飞跃而出。
那是一名白衣青年,手持长剑,英姿勃发,犹如天之骄子。
“是白诚少爷,他又来潮头练剑了!”
一旁的黑衣大汉认出了白衣青年,兴奋地出声大喊。
“白诚?”
陆江河挑了挑眉,随即转头向身旁的黑衣大汉问道:“请问这位白诚是何方神圣?”
“真是孤陋寡闻,连白诚少爷你都没听过?”
黑衣大汉不屑地白了陆江河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
“白诚少爷出身金阳府第一世家,白家,自幼练剑,天资非凡,乃是金阳府第一天骄。”
“如今更是有风声传出,说他已经被剑道宗门魁首——剑阁,正式收为门下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陆江河摸了摸鼻子,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我还以为是什么成就,不过是被剑阁收为弟子?”
“有我在,这什么狗屁第一天骄,注定只能跟恩儿后面吃灰!”
他咳嗽两声,对身旁的孙恩询问道:“恩儿,你要不要也去试一试潮头练功的效果?”
“师父,难道您又要传授徒儿秘传绝学了?”
孙恩一脸兴奋,立马猜到了陆江河的用意。
“不错!”
陆江河点点头,高深莫测地说道:“此绝学名为碧海潮生功,需要悟透潮起潮落之意,方能入门。”
“徒儿愿意一试!”
孙恩眼眸晶亮,握紧了双拳。
“好!不愧是为师的弟子!”
陆江河赞叹一声,紧接着语重心长道:“为师现在传你几句口诀心法,你先自己去潮头好好感悟一番!”
孙恩附耳听去,顿时眼睛瞪圆,心中惊叹不已。
“心如止水,海纳百川,身随浪动,意随心动……”
“这口诀,简单而又直白,果然大道至简,看来师父在武道上的见解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
“师父,我去了!”
孙恩朝陆江河郑重地一拱手,转身跳下观景台,走向了江岸大潮。
而此时观景台上,附近的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有人不屑地摇了摇头:
“这年头,教导弟子就要以真心为本,这种骗人的把戏,早晚有一天要被拆穿。”
“呵呵,谁说不是呢?”
有人笑眯眯地附和。
“看着白公子潮头练剑,就以为自己也能行,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是个笑话。”
“哈哈哈,说得对……”
众人纷纷哄笑出声。
而此时,陆江河对周围的动静置若罔闻,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从包袱里掏出了笔墨纸砚。
他研墨,铺纸,书写秘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
“妥了,碧海潮生功完成。”
陆江河满意的点点头,将秘籍放在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
“哗啦啦!”
浊浪涛涛,直拍而来。
大潮边缘处,孙恩立定脚跟,站在原地,身形微微摇晃。
“身随浪动,意随心动……”
他一边在心里默念口诀,一边任由汹涌潮水拍打身体,仔细感受着浪涛的拍击节奏与角度。
“哐啷!”
突然间,一道雪白剑光斩断浪头,江水瞬间泼洒而下,将孙恩淋了个满头。
白诚从水中跃出,落在不远处的石滩上。
他甩了甩头发,走到了孙恩身侧,笑眯眯道:“小子,你莫非也是来此处练功的?”
“不错。”
孙恩礼貌地点了点头。
“呵,又是一个东施效颦之辈!”
白诚心中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