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府城,客栈房间内。
陆江河揉了揉眉头,将手中毛笔缓缓搁下。
经过一番苦战,他终于是完成了自己呕心沥血的大作—先天乾坤功。
“恩儿,过来。”
他朝徒弟孙恩招了招手,指着桌上刚写好的纸张,“这是先天乾坤功的前三绝,你拿去好好参悟。”
“师父,您这是要出门吗?”
孙恩注意到陆江河开始整理衣物,并戴上了面具,不禁问道。
“嗯,为师去办点事。”
陆江河轻轻点了点头,“若修行上有疑问,待为师回来再为你解答。”
说完,他推开门,消失在了房间内。
“办事?师父做如此打扮,怎么都像是要去杀人越货。”
孙恩心中暗自嘀咕,不由得叹气道:
“唉,师父身为道士,会佛门神功,行事又颇具魔道风格,真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
“广元师兄,师弟途经金阳府,发现了一个深具佛缘的少年人,可为寺内佛子,奈何其已有师承,错入道门。”
“师弟实力有限,恐不能顺利完成度化。
“望广元师兄重视此事,尽快派人前来相助,好将其度入我佛门,引为佛子。”
广智把毛笔搁下,仔细将信件封好后,独自一人出了客栈,
他轻车熟路的左转右拐,进入了一家偏僻的小店铺。
“加急信,送与皇觉寺,菩提院主—广元。”
“好,一瓶中品大元丹。”
麻衣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在柜台上招呼道。
“阿弥陀佛,你们玄机楼的收费越来越贵了。”
广智轻轻摇头,掏出一瓶丹药放到了柜台上。
麻衣少年眼睛一亮,迅速将丹药收起,笑道:“法师,玄机楼可不是普通驿站,我们提供的是速度和隐密的双重保障,自然得贵些。”
“阿弥陀佛,理应如此。”
广智不再多言,放下信封后,转身离开店铺,来到了街道上。
然而,他刚迈出几步,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谁!”
广智猛然转身,厉声大喝。
“谁?大日如来!”
话音未落,陆江河脚下一踏,身形裹挟着滚滚风浪,宛若一座大山般撞出。
“好快!躲不过去!”
广智悚然一惊,全身僧袍被席卷而来的风浪吹得猎猎作响。
“金身功!”
他浑身肌肤瞬间化作金色,双臂交叉,猛然朝前方招架而去。
“轰!”
气浪排开,卷起漫天尘烟。
广智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涌来,瞬间破功,整个人被震得倒飞而出,狠狠地撞在了一堵院墙上。
他口吐鲜血,强忍疼痛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戴着佛陀面具的道人正缓缓逼近。
广智心中惊骇交加,他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更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愤怒地吼道:“你……你怎么敢!只为了几句口舌之争,竟要取老衲性命!”
陆江河冷冷一笑,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僧人广智,你执迷不悟,犯下贪嗔痴三戒。”
“今日,我便代如来佛祖行罚,送你入十八层地狱!”
言罢,他身形暴起,右掌肆虐真气,凝聚卍字符号,金光四射间,朝广智当头拍下。
佛光涤荡,肃清邪念。
“佛祖?!弟子知错了!”
广智眼神惊骇,心中一切邪念皆被照见,宛若一个认错的孩子般跪伏在地上,任由金色掌印落下。
“砰!”
掌印重重落在背上,顿时炸裂开来,狂暴的冲击波扩散而出,将地面都掀翻。
广智的肉身被直接碾碎,化作一堆肉泥。
陆江河收回手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原来如来神掌对秃驴还有特攻效果。
他心中起了个古怪的念头。
自己此次行动并未特别遮掩,皇觉寺那群老秃驴迟早会找上门来。
到时候要不要也收个小和尚当弟子?传授他如来神掌,让他去恶心那群老秃驴。
“可以考虑考虑。”
陆江河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四周惊骇莫名,目瞪口呆的围观百姓。
这时,一个富态中年人走出人群,盯着地上的一滩肉泥,啧啧称奇道:“真是个大消息,皇觉寺的僧人竟然被人当街打死,用的还是佛门武学。”
一旁跟着的麻衣少年小声问道:“堂主,那这老秃驴的信还送不送?”
富态中年人拍了拍麻衣少年的脑袋,教训道:“没长进的东西!当然送,我玄机楼以诚信为本!”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送信的时候,可以以旁敲侧击透露一些消息,要是他们想打听清楚,得按价钱支付费用。”
“还是堂主高明!”
麻衣少年竖起大拇指,语气十分钦佩。
……
两天后,一辆马车自金阳府出发,向运山府缓缓行驶而去。
车厢内,孙恩挠了挠头,向坐在另一头的陆江河请教道:“师父,这先天乾坤功实在深奥,徒儿领悟了两天,但还是感觉差了一丝火候。”
陆江河闻言,缓缓睁开双眼,语气高深莫测地说道: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为和。阴阳之变化,即为世间万物之规律,衰则必衰,盈则必盈。”
言毕,他看向孙恩,问道:“恩儿,你可有所领悟?”
“万物负阴而抱阳?……”
孙恩如闻大道之音,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此情形,陆江河心中不禁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道德经有用,三言两语便能将人镇住。”
一段时间过后,马车突然缓缓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