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侧妃一席话,太后面色已是不耐烦:“弄一个汤让哀家等这么久,这是对哀家有意见?”
“我看这凤君瑶说不定就是那个冲撞之人,她……”
晋王侧妃接着就道,可话未说完,凤君瑶便端着凝神汤进来:“太后,臣女不敢,臣女要先去寻凝神草,凝神草在后山,所以时间久了些,太后是青玄之福,太后是青玄之月,臣女不敢有一丝懈怠。”
凤君瑶把凝神汤端到跟前双手奉上,扫眼晋王侧妃。
说她是冲撞太后之人,说她诅咒太后,她诅咒太后会连带凤家,凤展明便不能反对过继皇子一说,手段倒是高明。
“寻凝神草去了这么久?你确定是你亲自去寻的凝神草?这汤药可是太后入口之物,自是要一切小心。”
晋王侧妃眼底透着深沉,嘴角却慢慢勾起。
凤君瑶,这凝神草是你寻的你有罪,不是你寻的你也有罪,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局。
“自然是她自己去寻的,我可以做证。”
凤君瑶未答,门外却传来苏朝雨的声音。
苏朝雨欢跳着进来,进奔太后身侧:“朝雨见过太后。”
“朝雨,你,替她做证?”太
后脸上笑容证明了对苏朝雨的喜爱。
“太后还不相信朝雨吗?”苏朝雨点头。
说着冲着晋王侧妃做个鬼脸,只是晋王表哥的侧妃,她才懒得理。
晋王侧妃脸色一寒,但苏朝雨是太后母家亲侄女,她亦不敢太过:“既是朝雨做证,那自是不得怀疑的。好了,把汤呈上来吧。”
晋王侧妃示意自己的贴身侍女过去,要接过凤君瑶手里的凝神汤。
凤君瑶垂眸未动,那侍女的袖口里藏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可她也没有拒绝,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果然,苏朝雨一下子蹦跳到跟前,从她手里抢先端过碗:“太后,让朝雨伺候您吧。”
那侍女愣在当场,完全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然落了空。
晋王侧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精心策划的局面就让苏朝雨一句话一个动作破坏了。
可偏偏是苏朝雨,她纵然不甘也只得强压下去。
凝神汤被苏朝雨端走,凤君瑶心底长舒一气。
只有苏朝雨端了药,她才能放心。
太后喝下凝神汤,精神似乎稍稍好转。
晋王侧妃暗一咬牙,脸上强堆关切之意。
“太后,好些吗?诅咒之罪
不能轻放,臣妾现在就让人去查。”
凝神汤下手不成,还有后招,她不信凤君瑶还能全身而退。
太后轻轻点头,眼扫众人:“派人去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诅咒哀家!”
晋王侧妃心里想什么,太后心里一清二白,除掉凤君瑶,她默认。
“搜仔细了,不可漏掉一人,就从凤君瑶先查起吧。”晋王侧妃露出得意的笑色。
太后有令,一纵人纷纷而去。
一队青玄庵内,一队直接奔了青玄庵外。
动静之大,瞬间传到山上的青玄寺。
此时,容琰祭天结束,正和官员们商谈政事。
容琰面色难看,整个厅中气氛肃静,一股危险的气息。
只有容北骁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似在想其他事情。
“你们的意思是让朕过继一位皇子?怎么,难道朕生不出自己的皇子?”
太后母家苏阁老提出皇嗣问题,便有大臣附议,看来是早计划好的。
“皇上恕罪。”一众大臣跪倒在地。
苏阁老又道:“皇上,皇嗣乃大事,不可忽视啊,皇上已登基数年,可后宫至今仍一无所出,皇上,如此下去,青玄不稳,天下不稳,老臣提议皇上过一位
皇子有膝下,亦是安民心之举,望皇上三思。”
“望皇上三思。”众臣附议。
容琰扫视跪在眼前的一片,冷哼:“如果朕不同意呢!”
“皇上,老臣愿以死进谏,只求皇上三思此事。”苏阁老以死相逼。
众臣纷纷低头:“求皇上三思。”
容琰眉心紧促,果然如皇叔所说,这次苏阁老会以死相逼。
苏阁老,太后亲哥,当年苏家是帮青玄先祖打下江山的开国功臣,苏阁老更是三朝元老,想动他,不容易。
而后宫,皇后是苏夫人母家的千金,其他妃子不是和皇后有联系就是和太后有联系,太后的网占据了整个后宫。
他明知太后的阴谋却故作不知,是不想让太后掌控皇子,他们就想了这么一招,够狠!
容琰没说话,凤展明却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此法不妥。没有子嗣应该是后宫娘娘们的事,再者,皇上尚年轻,繁衍子嗣是很快的事,皇上日理万机政事繁忙,只要皇上稍加调理,臣相信,假以时日,后宫必定会有好消息。”
“凤展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后宫的娘娘们都有问题?”苏阁老瞪眼怒目。
凤
展明皱眉:“阁老休怒,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无论是什么问题,过继皇子此法不妥。”
“凤展明,你想让皇上被天下人指责?你安的什么心?”
“我凤展明忠心可表日月,皇上应该有自己的皇子。”
苏阁老发怒:“凤展明,你想起异心?”
凤展明还未来得及开口,容北骁的声音传了过来:“本王亦不选成,难道本王亦有异心?”
容北骁缓缓偏头,眼底已是不耐烦:“苏阁老,近日本王听到一些消息,粮仓有异,甚至进贡布匹绸缎都有些问题,不知苏阁老可有耳闻?”
苏阁老贪,苏家更贪,整个苏家贪下的银子不计其数,他不查,不代表他不知道。
“不光如此,本王还听闻了强抢民女之事,这京城治安如此差了吗?京兆府伊又在干什么?三部的人又在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落音,京兆府伊和三部尚书大人直接吓的跪在地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