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并到了慧心居,谢母此刻对这些还一无所知,只是抱着阿保逗着玩。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了。
谢母一把年纪,早就是人精了,一眼便瞧出不对劲来,问:
“是哪里又出什么事了么?”
赵瑾容嗫嚅着嘴唇,有些说不出口,最后还是陶若筠开的口。
“婆婆,二嫂家中出事了,有些牵累到二哥,需要一些银钱去京中疏通关系。”
“疏通关系?”
谢母将抱着阿保的手往上推了推,让陈妈妈抱走了阿保,这才接着道:
“是不是京里出事了?”
陶若筠道:“不是二哥出事了,是二嫂家里,那边银钱恐动不得,需要家里帮着疏通一下。”
谢母沉默半晌,就在几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谢母道:
“罢了,鸿卓走之前曾说,这些事情交给你,你就去办吧。你就记着,人最要紧。”
陶若筠连忙应下了,这才和赵瑾容林元忠一起出了慧心居。
陶若筠安排下来,赵瑾容开了库房取银钱,林元忠带着家丁去存钱到绸缎庄,至于陶若筠,她要去趟衙门里。
轿子在衙门前停下,春山前去找门人,可那门人却说知州老爷出去了,要晚些才会回来。
陶若筠听罢便问可能进去等候,那门人踌躇间,互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让她进去等吧。”
陶若筠转身一瞧,居然是陆离。
当年陆离任长兴县知县,时间一晃而过,居然已满三年,眼下调到苏州任通判一职。
两人对视一眼,陶若筠心中五味杂陈,她实在不愿意在衙门这种地方遇见陆离。
“陆大人,您回来了?”
陆离浅浅一笑,走进衙门里,陶若筠也跟着进了衙门里。
厅中陶若筠和陆离相对而坐。
陆离打量了半晌陶若筠,见她今天穿的一身云水蓝缎地珠地团花暗纹的对襟立领披风,就连领口的扣子都是金镶宝的,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看样子,谢家那个儿子对你确实不错。”
陶若筠听了反问道:“哪个夫君会对妻子不好么?”
陆离听了,不禁心中生火,他的事情陶若筠不知,但是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和柳云旗这些年,就是熬着过日子。
“阿筠,你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
“大人,我已嫁作他人妇,阿筠这个名字,大人不好再叫了。叫我筠娘吧。”
陆离瞧着陶若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讨厌。
“你找知州大人有事?”
“是。”
陶若筠真是一个字都不多说。
“方便问下,是为何事么?”
“不方便。”
陆离被噎的半死,叹口气道:“筠娘,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和在云水村一样。”
“大人,”陶若筠忽然提高了嗓音道:“我与大人都已另结良缘,过往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吧?莫非大人想让衙门的人知道您”
\"够了,\"陆离是真的受够了,喝了一声道:“你我只当今日初次相见。”
陶若筠将头撇过去,只当看不见这个人。
陆离见了更加生气,在退亲之后,陶若筠就永远无视他。
正起身欲走,徐同光正好进来,脚步急促,见着陶若筠正要说话,见陆离也在一边,便先同陆离招呼。
“陆大人也在?”
陆离道:“刚刚回来,门口见着见着这位筠娘,说是找大人,我便自作主张带进来了。”
徐同光听了便对陶若筠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我这样,你先回去,待我准备好东西,就叫人送去。”
陶若筠听的云里雾里,但既然徐同光叫她走,那她就不便留下来了。
因此拜别徐同光,又朝陆离行了礼,这才离去。
陆离在一边瞧着,听见徐同光自称“我”,便猜到二人关系不简单。
“大人与这女子很相熟?”
徐同光道:“她同她嫂嫂与我母亲相熟,二人时常去我家陪我母亲聊天。”
陆离笑道:“一向听说知州大人不近女色,连个妻子也没有,没想到居然有两位女子陪着老夫人,怪不得知州大人不想娶妻了。”
徐同光听罢,脸色一变,正色道:“她二人均有婚配,且是我敬重的人。我虽为官,但也没有哪条律例说为官便不能同外人结识了吧?况且谢家在苏州,那也是正经的商人,历年捐粮也没有耽误过,我与她家所有接触难道不对么?陆大人何故这样编排我?”
陆离见徐同光脸色难看,忙道歉:“大人,是下官冒犯了。”
“既知冒犯,往后就不要再说了。”
说罢拂袖而去。
这边陶若筠回了家,心里也并不清楚徐同光所谓的叫人送东西来是送什么,便只好在家干等着。
直等到天黑,门人来报,说徐大人来了,陶若筠忙去厅里迎接。
“徐大人。”
“筠娘,先别急。”
徐同光正要说,陶若筠又打断,叫人去把赵瑾容和林元忠也一起喊来听,又叫下人上茶。
等人到齐,徐同光才说道:
“刚好今天京师来了人,我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去向那人打听此事。”
“问题并不是出在鸿川兄身上,而是张家。张云龙醉心经商赚钱,他的姐姐,也就是你们的妯娌也有参与。他们疏通了关系,负责宫中蔬菜肉类的采买,在这中间赚取了不少。现在国库空虚,严查各项支出,这才被掀了出来,说是贪污国库钱财。鸿山兄知情多少我不清楚,但是这当中的利益,确确实实是进了鸿山兄的家,所以才被拿了。”
“我打听过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银子的问题,要是能把这个窟窿堵上,问题就不大了。”
陶若筠听了问道:“既然银子是他们赚走的,那他们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