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听了有些懵,她不曾去过应天府,也不认识什么应天府府尹。
“他怎么会给徐大人主婚?他们也是同学么?”
谢鸿卓听了一笑:“傻子,那府尹大徐大人那么多,他们要是同学,那也是隔了好多代了吧哈哈哈~”
“我不懂嘛,你说给我听听呀。”
谢鸿卓这才解释道:“这徐大人明年任期就到了,按说州官考核得有府官亲自来,这不,徐大人的考核官来了。”
“这考核官还给主婚?”
谢鸿卓凑过来道:“我的小傻子,你的靠山,我们的知州大人要升迁啦。”
陶若筠眼中瞬间射出精光来:“往哪里升?”
谢鸿卓却摇头:“不知道,大概率是府官,就是具体职务还不清楚,不过听人说最低也是个同知。”
“同知?咱们这不也有么。”陶若筠知道这州里也有同知的。
“府里同知不同于州里同知,那可是正五品。”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陶若筠笑得停不下来,阿保好奇的看着母亲。
“娘,你要下蛋了么?”
“下金蛋,下金蛋了。”
“胡说什么呢?”谢鸿卓在一边嗔怪道:“不过这府尹考核完了,还要上报京师,具体消息还没下来呢,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咯咯咯~知道了,咯咯咯~”
谢鸿卓看她那样子是停不下来,索性随她去了,两人带着三个孩子往前头去了。
前面殷寄春刚刚行礼听训完毕,侍女帮着侍女帮着盖上盖头,这才点着灯笼引人出门上轿。
这上轿就麻烦了,外头不知道围了多少人,徐同光得先出门上马将迎亲队伍掉过头来接人,这门口的轿子排的,陶若筠简直怀疑今天整个苏州的轿子是不是都到了殷家门口了,一路排到街道拐角处拐了弯去,愣是没见着尾巴。
谭正初上了马,指挥手下人去整顿队伍,将迎亲队伍调过头来,傧相这才在门口迎了新娘子,大喊一声“降舆”,那彩轿落落地,殷寄春这才上了轿。
回去路上天色已黑,绛纱宫灯齐齐点亮,迎亲队伍如同一条辉煌火龙,在苏州大街上缓慢移动着。
炮声隆隆,锣鼓喧天,笙箫聒耳,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气象。
陶若筠跟着谢家人一并上了轿子,跟在队伍后头,往徐家去了,原因自然是因为谢母是媒人,必须两头跑,儿子媳妇自然跟随左右。
陶若筠坐在轿中,她看了一天的热闹,此刻晃晃悠悠的只觉得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差点子睡过去了,等轿子落了地,青荷掀了轿帘推了推她才清醒过来。
“少奶奶,可是困了?”
“有点儿,阿保呢?阿保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我让桑青去瞧瞧。”
陶若筠点点头,下了轿,里头傧相正在喊着拜天地呢,陶若筠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累的不行,简直迈不动步子了,扶着青荷往里走,扶去哪里就走到哪里。
“少奶奶,这边很快的,拜完了就去屋里了,您累了就别跟过去了,里面设了席,坐着吃些吧。”
“不想吃。”
“少奶奶不饿么?”
“饿,不想吃。”
青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刚好谢鸿卓进来了,便喊了公子,谢鸿卓听见了就往这边来了。
“怎么了?”
“少奶奶困的不行。”
谢鸿卓捧着陶若筠有些歪着的脑袋,见双眼半睁,也很惊讶。
“怎么困成这样了?”
“我想睡觉。”陶若筠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刚好阿保也困了,这边有我还有二哥,你跟阿保先回去吧。”
陶若筠摇摇头:“婆婆还没回去呢,我回去不好。”
“不打紧的,就说阿保困了要母亲,你陪着回去了,这边有我呢。”
陶若筠终于不抵抗了,“我知道成亲累,怎么看人成亲也这么累啊。”
谢鸿卓笑笑:“一定是白日里闹的太欢了,青荷你带着桑青和云山陪少奶奶还有阿保回去。”
“是,公子。少奶奶,咱们走吧。”
陶若筠顺从地由青荷扶着出门上轿,一场婚礼观了一半,她回家睡大觉去了,谢鸿卓这边陪着谢母一直到仪程结束,在席上吃了几口方才回去。
等他人回了翠竹轩,差不多已是巳时正刻,他第一时间往卧室奔去,就见陶若筠躺在床上,身上趴着阿保,母女二人睡的香甜。
他伸手捏了捏陶若筠的脸颊,没动静,又捏了捏阿保的,还是没动静,他苦笑一声,命人送水进来沐浴。
等人沐浴完毕,换了衣衫,这才钻进被窝里,一手搂住两个人。
陶若筠动了动身子,口齿不清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明天还得去。”
“嗯,明天还得去。”
陶若筠这边睡的香甜,殷寄春却不大一样了。
她的新婚夜,有点尴尬。
两人行了同牢礼,饮过合卺酒,众人便留下他二人出去了,剩下的事情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同房了。
可是殷寄春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徐同光那个榆木疙瘩就是没敢动弹。
殷寄春坐在那里,手中绞着衣摆,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边徐同光也想说什么,却又怕失礼。
两个人就这么磨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殷寄春棋高一着,道:“我饿了。”
徐同光听殷寄春说饿了,连忙道:“这里这里饭菜不合口味么?”
“我要你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