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楚亦年倚在沈星煜门外,深眉微拧,面上带了一丝疑惑。
“洛屿,你说晏辞和裴逸不会在沈星煜这里吧?”
“不清楚,但可能性很大。”洛屿神色平淡,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温和之意。
“哒哒哒”
随着脚步声响起,手里拎着一把钥匙的少年,不紧不慢向两人走了过来。
楚亦年懒懒抬眼看了过去,悠悠道: “怎么这么慢?祁言”
“慢,也不见你去拿。”
祁言不咸不淡怼了回去。
这两货,一大早来敲沈星煜的门,没得到回应,不自己去找宿管拿钥匙,拐了个弯敲了他的门,把他吵醒了。
楚亦年话声轻快 : “哎呀,敲错门了,真是抱歉啊。”
“不过你起都起来了,不如帮我们个忙吧,帮我们找到羊大叔,拿一下星煜宿舍的备用钥匙。”
洛屿言语温和道: “羊大叔好像换了住处,我们没接到通知,你应该知道吧,祁言。”
祁言阴着脸抓了一把头发,面对两个老家伙的理所应当的“求帮忙”,他嘴角一扯,终是应了下来。
“知道。”
……
祁言面无表情上前,钥匙一插,一扭,直接把门打开了。
“开了。”
“祁言同学真是个好心人啊。” 楚亦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祁言,谢了。”洛屿嘴角含笑,礼貌表达了谢意。
“我记得你好像要负责过几天的匹配舞会吧,正巧你要找到上一任负责人大概率就在里头,要不一起进去?”
洛屿贴心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祁言: “你的意思是,裴逸在沈星煜这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亦年推门而入,毫无顾忌。
祁言和洛屿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嘴,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了。
——
“看来他们都在星煜的卧室了。” 楚亦年漫不经心扫视了一圈,发现客厅压根没人。
洛屿: “应该是。”
祁言面带倦意,不疾不徐跟在他们后头,没说话。
“咔”
楚亦年带头,抬手打开了沈星煜紧闭的卧室门。
这一开门,扑面而来冗杂的气息,直接把三人定在了原地。
这个屋里,除了他们熟悉的三个家伙的气息,还有其他人。
楚亦年和洛屿正暗自琢磨这个怪事。
祁言推开他们,快步就冲了过去,周身的气压冷得可怕。
楚亦年被人推了也没生气,微微挑了挑眉,低声道: “洛屿,感觉有好戏看了。”
洛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两人慢悠悠走了过去。
……
“沈星煜,你给我滚下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祁言双眼猩红,灰蒙蒙的眸子里好似充斥着血色,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楚亦年和洛屿见此,顾不得心里的诧异,再不过去阻止祁言,他怕不是就一把掐死沈星煜了。
楚亦年: “祁言,你等等。”
洛屿: “理智一点,祁言。”
等楚亦年和洛屿停住脚步,一左一右伸手拉住了祁言。
“你这个变态,把她的脚给我放开!”
变态? 她的脚?
楚亦年和洛屿正眼一看,顷刻间瞳孔骤然放大,抓着祁言的手僵住了。
为什么?虞欢会在这里……
少年白底的大床上,躺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单单这样说出去,都是能被人标榜劲爆的话题。
娇小的猫耳少女躺在床上,她身上盖了一小截被子,歪头睡得正香。
但少女的睡姿实在糟糕,她的左腿竟是直接斜压在银发少年身上,两只手随意瘫着,毫无顾忌。
单看她个人只觉得好笑。
而引人遐想的点在于,她身侧的左右手分别与两个少年十指紧扣,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开来,发尾和他们的发丝纠缠不清,场面反而添了一丝糜丽。
原本他们三个人的氛围是暧昧不清的,但沈星煜生生破坏了这份朦胧感。
人家是十指紧扣,他睡在银发少年身侧,则是顺手扣住了少女伸出来的脚踝,跟变态没有任何区别。
四个人姿势各异,男俊女靓,画面感一下拉满了。
楚亦年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少年们和少女紧扣的双手,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
好碍眼。
他垂眸,放开了牵制祁言的手。
洛屿和他一样,悄然松开了阻止祁言的手。
他一贯含笑的眼眸里,蕴含着难以掩饰的冷冽,幽幽看向少女时,眸色微深。
“沈星煜,你给我松手!” 没有了牵制的祁言,冷着脸直接把沈星煜拽下了床。
“嘶——”
“谁啊?”
沈星煜被人甩到床下的下一秒,被迫惊醒过来,捂着头一脸懵。
没人理他,祁言,楚亦年,洛屿正直勾勾地盯着床上剩余的三个人,面色低沉。
洛屿微微俯身,轻轻抬起少女朝外的小腿,缓缓归置原位。
“你们怎么进来的?” 沈星煜捂着头,起身望着三人,语气硬邦邦的。
洛屿眉眼异常冷淡,说话的口吻透出一丝漠然: “或许,你应该和我们解释一下,虞欢是怎么进来的。”
“亦年?洛屿?”
“祁言?”
几人的动静不算小,慕晏辞和裴逸悠悠转醒,支起身体坐了起来。
“醒了就赶紧把手松开!” 楚亦年眉眼间的郁色加重,神色晦暗不明。
祁言冷眼睨着醒过来的两人,眉心厌恶地微微一蹙,又恢复了原样。
“轻一点,别把她吵醒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虞欢身上,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