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雯,今天上午虞欢怎么没来上课?”
祁言抿了抿嘴,看着要离开座位的女孩,轻声问了一句。
“虞欢?她是谁啊?”
“我根本不认识她,你问错人了吧!”
女孩白了他一眼,拎着小包,绕过他直接走出了课室。
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祁言愣住了,宋雯怎么可能不认识虞欢,虞欢是她同桌啊!
他又接连问了班里其他的同学,他们的回答统一都是——不认识,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曾经出现过的人,为什么他们都否认了她的存在,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祁言慌了。
——
他回到宿舍楼后,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直接来到了沈星煜的宿舍门口。
他面色有些苍白,急切地敲了敲门。
“沈星煜,开门,我有事问你!”
他话音刚落,门就开了,几乎没有一秒停顿,好似有人一直守在门后一般。
“进来。”
这不是沈星煜的声音,是裴逸。
祁言神情复杂地走了进去。
……
映入眼帘的,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场面。
楚亦年和洛屿坐一排,他们对面坐了慕晏辞和裴逸,沈星煜对面轮空了,正好空出的是他的位置。
所以他们都记得对吗?
祁言走了过去,直接坐到了沈星煜对面。
“你们,都记得她,对吗?”
“我们记得。”裴逸低声回复。
“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了?”祁言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加重了。
慕晏辞: “我问了晏琳,问虞欢有没有过来找她,她说不认识虞欢这个人。”
沈星煜: “我和晏辞还去了一趟女性兽人的宿舍,得到的回复依旧是,压根就没有她这个人。”
“你们什么意思,她还能凭空消失了吗?” 祁言瞪大了眼睛,面上一下失了血色。
“我和亦年……还去外面查了,但是查无此人,不可思议。”
洛屿低着头,话语中充满了不解和迷茫。
“她不见了,怎么办?”
祁言思绪混乱,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桌面。
“我昨天凶了她,她肯定生我的气了,我还没……还没和她道歉。”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消失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你知道就好!”
“昨天,要不是你说得那么难听,她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 ”
沈星煜拍桌,站了起来,由上至下看着他,眼里充斥着无法宣泄的怒火和压抑。
“还有你,裴逸。”
“你昨天坐得可真是安稳,之前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温温柔柔的面孔,其实你也就把她当做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软柿子吧。”
“拿捏着她心软这一点,只把她当成一个好掌控的笨蛋。”
“什么叫我们一定能把她拦下来,你以为我们是替你拦的吗?”
沈星煜咬着牙骂了一通,胸膛起伏着喘了一口气,忽然闷声笑起来: “如果她真的消失不见了,那你们四个昨天那副冷淡的嘴脸,应该是留给她最深的印象了。”
“估计他们也没所谓的,星煜。” 慕晏辞嘴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好似无心般补充了一句。
裴逸微微低着头,唇色发白,眼里蕴藏着深刻的懊恼和痛楚,似乎努力张了张唇,却又没说什么。
洛屿眼神微黯看向窗外,温和的眉眼无端充满了一种无助感。
楚亦年眼睑下垂,看着桌面,脸上失去了以往懒散随性的模样,紧紧抿着唇,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没什么想和你们聊的,走了。”
银发少年状若潇洒转身,径直打开了门,离开了这个宿舍。
“欢……欢,你到底去哪了?”
“你不要我了吗?”
还没走几步,慕晏辞低垂着狗狗眼,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看出来没出息极了。
少年的一颗心全拴在她这只猫猫身上,她消失了,也带走了狗狗的精气神。
而慕晏辞走后,剩下的四人再次被沈星煜“请”了出去,几人又一次不欢而散了。
……
第二天
“祁言,你神经病啊!”
“我旁边压根没有人坐,你把饭放在里面给谁吃? 给鬼吃吗!”
宋雯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镜子扔在他的脸上。
“少管闲事,反正不是给你的。”
祁言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阴森森的,好似吃人的鬼。
“……”
宋雯暗骂他脑子被门夹了,但却不敢在说什么,这人的脸看起来属实可怕。
之后的每天,祁言都乐此不彼的往她旁边的桌子里塞饭盒。
等到中午,他就过来拿出来,一个人坐在桌子对面,静静地吃完饭盒里的饭菜。
宋雯就奇了怪了,他要是带给自己吃的,放自个桌子里不行吗?非要放一个空位的桌子里头,怪诡异的。
“祁言,你先前说……这里坐了人?”
有一次,宋雯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祁言冷声道: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边说,边把手上的饭盒放在她旁边的空位里,一如既往,毫无改变。
宋雯: “……”
他果然是个神经病。
——
“话说,你有没有发现,沈星煜和慕晏辞好像都不带裴逸一块了。”
和他们同一个班的李鑫低声和旁边人唠嗑。
他旁边的廖明朗无聊地转了转手上的笔。
“早几天就是这样了,你竟然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