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被问得有些紧张,手指不由得攥紧了身侧的衣服。
“这这位公子是?里面是有些药草,都是对人身体好的有安神的作用。”
绿枝说话有些磕磕巴巴,连贺知欢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看来这香囊还暗藏乾坤。
“池大夫,别紧张,这是我婢女,不会害我。”
贺知欢朝池砚悬使了个眼色,将香囊夺了过来。
池砚悬没看到她的眼神,紧皱着眉,目光难掩焦急的心情。
她懂不懂里面装着什么,若是佩戴得久了,自己都没办法救她!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贺知欢打断了池砚悬的话,给他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却见他还是那副模样。
甚至更焦急了。
池砚悬:完了,这就开始有症状了。
贺知欢拿过香囊,朝绿枝吩咐道,“你刚回来,先去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再来院中伺候。”
绿枝狐疑的眼神扫过池砚悬和贺知欢,一时间不愿意离开。
这个男子很陌生,以前从未见过。
如今出现,怎么和小姐如此亲密?
“绿枝?退下吧!”
贺知欢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冰冷神色不满。
绿枝一惊,连忙行礼退下。
差点忘了丫鬟的本分。
“知欢,这个东西不能要。”
池砚悬声音压低,伸手握着贺知欢的手腕,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给我。”
“我”
贺知欢刚想开口解释,却用余光瞥见走廊墙后的一抹绿色身影。
她拧了拧眉。
这香囊竟如此重要?
绿枝还在一旁守着,生怕她没收下。
她目光微凝,眼神落在池砚悬握着她的手腕上。
微微一动,将手放进池砚悬的手里。
指尖轻动,勾勒出一笔一划。
而池砚悬却被她的这一番操作弄得有些无措。
少女手心的温度顺着她的指尖划过,一下下拨弄着。
她的手并不是嫩嫩软软的,反而带着一层习武之人长久练习后的薄茧。
但那样触感反而更加明显,他甚至能描绘出她手心的纹路。
酥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他一瞬间脸红到脖子根,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说话就说话
这这是在做什么
贺知欢看着池砚悬脸上泛着红晕,眼神回避的样子。
心下只觉得好笑。
“咳咳,这个香囊是我侍女送给我的,还是求姻缘的,我当然要留下。”
说完觉得不妥,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感受到手心温软抽离,池砚悬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地捏紧。
贺知欢行动受阻,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咳。”
池砚悬声音有些飘忽,眼神也游离在一旁。
他的神色已恢复寻常,若是不看他泛红的耳根,还以为他是个波澜不惊的情场高手。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知欢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了好半天才忍住没出口逗弄他。
她又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手心也悄悄比划了几个字。
幸好绿枝的方向看不到这一幕,不然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流转的氛围。
这次池砚悬压下了躁动的内心,仔细感受了那手指在手心的活动。
他暗自压下了心中的难耐,触电般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在这个冬日,他背后竟出了一丝薄汗。
那只被贺知欢碰过的手此刻藏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有些颤抖。
他捻了捻手指,似在回味刚刚的触碰。
“是我冒昧了,我只是见这个香囊与我那个有些相似,所以才前来看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身后那人听到。
池砚悬抱了一拳,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外走去。
绿枝在远处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还有微红的耳尖,感觉有些合理,又有些奇怪。
“呵。”
贺知欢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池砚悬远去的身影,又低头看着指尖。
他手心的燥热与颤抖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刚刚那种场面,这样做最好的办法,她没想太多。
但池砚悬的反应却挺出乎意料。
她甩了甩袖子,看着远处,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他既然有些洁癖,不愿意别人碰他,那回去是不是得把手指搓红了才行。
而回到七皇子府的池砚悬确实叫人打了水进屋。
池砚悬吩咐院中侍卫不要接近,自己一个人拿着衣袍将房门紧闭。
面前是一桶平静无波的水,明明是冬日,却一丝热气也无。
一只匀称的手触碰到水面,倏地又缩了回去。
“真冷啊。”
池砚悬喃喃几声,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温柔的触碰。
别想了别想了。
他晃了晃头,对这内心澎湃的悸动有些陌生。
既然别的没用,那就只能试一下最原始的方法了。
池砚悬深吸一口气,伸手放在腰间系带上,下定了决心。
“砚悬,你在干嘛呢!”
秦则的声音猛地响起,池砚悬脸色一变,将衣物裹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叩叩——
敲门声响起,还夹杂着秦则的坏笑。
“听说你要了一桶冷水?哎呀,你是大夫你不知道吗,冬天用冷水,多伤身体啊。”
秦则将手放到门上,摇晃了几下,装作要推门进去的样子。
“你别进来!”
池砚悬心中一紧,顾不得自己的异样就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