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炎华宫这个事儿,权青允是非常热衷的,不管是蹭饭还是干什么,只要是上炎华宫他就高兴。当时就点了头,“好,就去炎华宫。”
夜飞舟斜了他一眼,“炎华宫到底哪好?”
“哪都好。”
他无语。
一行人说走就走,骑了三匹马就往皇宫去了。
宫门口的禁军对于夜温言随时随地都能进宫这个事儿早已心照不宣,只是没想到今晚三殿下也能跟着一起来,不由得琢磨起三殿下跟夜温言的关系。
再瞅瞅边上跟着的夜家二少爷,很快就琢磨明白了:哦,裙带关系啊!
于是默默地打开宫门放行。
权青允小声问夜温言:“这些禁军会不会到处去说?”毕竟他这个时辰就算进宫,也不可能进后宫,这大摇大摆地进了后宫,万一传出去可不好听。关键是夜温言跟帝尊大人的关系,如果被禁军说出去,那他们不是白保密了。
夜温言让他安心:“反正我都这么折腾不知道多少回了,也没见他们敢往外说。”
权青允点点头,也对,肯定是不敢说的。而且炎华宫也会派人过来嘱咐,炎华宫的话谁敢不听呢?只是总是这样瞒下去对夜温言是不是不好?小姑娘家家的,有事儿没事儿上赶着来宫里私会男人,这些人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又会怎么想?帝尊大人既然对人家有意思,那是不是也得早点儿给个说法?这样对人家也公平啊?
他心里为夜温言打算起来,甚至还琢磨着找个机会应该跟帝尊大人提提。男人嘛肯定是不怕什么的,可是小姑娘的名节就非常要紧了。
今夜的炎华宫非常安静,或者说炎华宫每天都非常安静,除非夜温言来。
穿过山门禁制,三人顺着台阶一路走上山,很快就看到了两名守山的
紫衣宫人。
炎华宫的宫人如今对于夜四小姐突然造访,也已经习惯了。即使三殿下跟夜二少爷跟着一起来,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帝尊大人说过,往后炎宫华不只有一位主子,夜四小姐也是主子。那主子邀请客人到家里来,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于是宫人们迎上前,向夜温言行大礼问安,并且恭恭敬敬地把三人往殿内请。一直看着三人进了大殿坐下,上了茶,这才腾出一人去叫连时。
未来帝后驾到,他们这些小宫人是不够资格近身侍候的,必须得总管大人来才行。
权青允觉得非常体面,这简直比他从前做皇子现在做王爷体面多了。毕竟这辈子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让炎华宫的宫人侍候一回,还如此恭敬,这简直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夜飞舟则一直沉着个脸,看着这炎华宫大殿,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权青允怕他总是这个样子,一会儿帝尊大人过来了会觉得他失礼,于是小声提醒:“这里是炎华宫,你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带到炎华宫来,帝尊大人会不开心。”说完心里也合计起来,夜飞舟这是有什么情绪了?在仁王府时夜温言就说他心情不好,到底因为什么不好?
夜飞舟又斜了他一眼,甚至还冷哼一声,“我什么情绪他为何不开心?我还不开心呢!”
“你到底哪不开心?”权青允终于得着机会问了。
夜飞舟不说话。
权青允抚额叹气,又来!从小到大,只要一有个不顺心就不吱声,越长大这毛病越重,还不如小时候可爱。小时候至少挨了欺负还会跑到仁王府去找他哭,这怎么长大之后就学会沉默了呢?沉默是最该死的习惯,真是让人崩溃。
跟夜飞舟说不通,他就去问夜温言:“四小姐
,你知道你二哥为何不开心吗?”
夜温言点点头,“我知道。”
“告诉我行不行?”
“不行。”
“……”那还不如说你不知道。
权青允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一兄一妹真是亲的啊,一个比一个气人。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茶都喝完一盏了,师离渊还没来。夜飞舟有点儿坐不住了:“每次你到这儿来,都是这么坐在这里等他?还一等就等这么久?”
夜温言摇头,“不是,以前我都是直接到寝宫去找他。”
夜飞舟磨牙,“你再给我说一遍?”
夜温言立即改口:“不是,以前他都是很快就出来了,今晚肯定是有事耽搁,毕竟我们来得突然,他也不知道我们要来。”
夜飞舟做了个深呼吸,“你是个女孩子,有些事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该有点数。”
“是是我有数,我都明白,我会注意影响的,请二哥放心。”
“哼。”夜飞舟还是不高兴,“那我问你,他打算何时到我们家登门拜访?就算不拜访老夫人,至少要拜访大伯母,还有你的兄姐。庚贴也该交换一下,再找人测测凶吉。”
权青允扯扯他的袖子,“帝尊那生辰八字都是四百多年前的了,谁能测得出来啊?”
“那也得有这个过程,别人家有什么我们家小四都得有,一样都不能少了。三殿下你到底是向着谁的?也对,你们皇家一向都是向着炎华宫的。”
“向着什么炎华宫,我自然是向着四小姐的!”权青允说得很大声,“她是你妹妹,我不向着她我能向着谁?就算她未来夫家是炎华宫的主人,那也影响不了我向着她。”
夜飞舟表示满意,“知道就好。”再看夜温言,“你怎么说?”
夜温言摸摸鼻子,“二哥,你管谁叫大伯母呢?她
现在是你母亲。至于他何时登门拜访的事,也不是他不想登,我不是同你说过嘛,是我不想让他现在登。咱们家这个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总得把家里的事都理清楚了再考虑个人的事,不然就那么个家,我都不好意思让他进门。”她说着说着就低沉下去,“我不能让我不喜欢的人跟他沾了亲。”
她说完这话就偏了头,看向通往内殿的小门,笑得弯了眼睛,“师离渊,你来啦!”
一身大红长袍的帝尊大人负手而来,一双眼睛只盯着他的小姑娘,仿佛这殿内就没有旁人一般。直到走至小姑娘跟前,这才把一只手伸到前面来,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