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的都支持,可曾想过一旦和离就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京城这一支就要分崩离析了!你们的父亲、祖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就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不会的!”穆氏大声道,“我说过,夜家的子孙还是夜家的子孙,离开的只有我,他们一个都不准离开将军府!飞玉是夜家长孙,这座将军府无条件归他所有,他的将来才是夜家的将来。至于是不是毁了基业,那也跟我和离没有半点关系。我们这一支的基业,早就被老夫人给毁得所剩无几了,就连飞玉的科考都被她生生压了许多年。”
夜清眉接着道:“没错,原本今年哥哥要参加殿试的,可一则因为先帝驾崩,科考停了一年,二则也是因为老夫人说了,夜家子孙不得入朝为官,也不能再带兵打仗。否则皇族会忌惮夜家,夜家也会因此走上覆灭的道路。”
她说到这里,再想想,又道:“同样的话祖父从前也说过,但
是祖父还说了,如果子孙真是那块料,就也不必压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造化是自己命数,不该由别人去定。”
夜逢看了老太太一眼,“你说过不让玉哥儿去参加殿试?”
老太太点头,“说过!但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景归的意思。振威的确是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话,但景归的胆子比他父亲就小了许多,做事十分谨慎。是他不让玉哥儿去科考,就连乡试和会试,都是玉哥儿趁他父亲不在京中,偷着考的。但凡他父亲在,绝对不会让他去。”
“糊涂!”夜逢气得跺脚,“不让从武,也不让科考,那你们想让他干什么?就跟那夜景盛一样,当个吃老本的米虫?纵然他是我夜家子孙,可我夜家也养不得这样的闲人!”
“族长说得没错。”夜温言开了口道,“老太太的终极目标就是把大房的孩子往废了养,一个夜连绵不够,还要搭上我大哥。前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连大哥哥大姐姐的婚事她都给做了主,找了两个门不当户不对,品行也不端的人家。唉,到底跟夜家人不是一条心的,就知道往死里祸害我们一家。不过如今两门婚事都由我母亲做主给退了,可见母亲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这些话说起来就都扯远了,咱们还是来说和离这件事。”
她坐下来,手腕一翻,一盏茶出现在了手中。
人们眼瞅着她吹了吹冒气的热茶喝了两口,然后再道:“关于母亲想要跟父亲和离这件事,我觉得甚好!如果族长您非得要听个理由,那便也无所谓说出来听听。母亲的脸面固然重要,但能得个自由身,从此不再被夜家恶心着,就更重要了。且看族长能不能豁得出去你夜氏一族从上到下全员人设崩塌,来听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