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不断下沉，江辰能隐隐感觉到一阵空间变换的波动。
“难道说这九重海并不是单纯的位于地下，而是藏于另一重空间？”江辰暗道。
很快，江辰耳边传来了机械声音。
“学员江辰，您已抵达第一重海，是否继续前进？”
“前进是下沉到更下面吗？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来，还是先在第一重海试试水吧。”
“否。”江辰应道。
话音落下，江辰周围的不透明壁垒下降，将周围的一切显露出来，只留下侧边那个有着操控按钮的柱子。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空间，江辰站在平台之上，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海水漆黑如墨，只看一眼，便能感觉到深深地寒意。
远处能看见几十根柱子通天接地，其中一些柱子也像江辰所在之地一样，周围墙壁打开，露出盘坐在平台之上的山海学生。
每个人都闭着眼，眉头紧皱，面容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很多人额头上满是汗滴。
“这就是九重海？”江辰暗道。
“果然，这里应该是另一处空间，教学楼底下可放不下这片深海。”
突然，江辰感觉到一场浪潮打在自己身上，倾轧着自己的精神。
“原来如此。”江辰略微皱眉又重新舒展开来。
“这下面的并不是真正的第一重海，真正的第一重海，是这一波波涌来的精神浪潮。”
江辰当即盘膝坐下，如同其他人一样尝试着感受这一重重的精神冲击。
周围的海洋不停散发出强大的精神压迫，如同一股股浪潮一般，击打在江辰的意识之上。
“原来如此，和我平时直面虚无的修炼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直面虚无其实更加考验的是意识意志，精神力其实只是顺带的。”
“而这九重海，则是更偏向于精神力本身的锤炼，倒是方向不同。”
直面虚无的修炼过程中，最为可怕的并不是那种痛苦煎熬，而是心灵逐渐虚无化的过程，那种忘掉记忆忘掉自己忘掉人格，最终使人迷失于“无”的过程。
好在有系统在，可以在江辰陷入虚无之前拉回，并进行意识上的恢复。
但就算是这样，也让江辰潜移默化的有了一丝精神分裂的迹象。
这一点从江辰平时待人的亲和与战斗时的略显嗜杀疯狂就有所体现。
好在这种影响并不是多么深。
在这里修炼了一会儿后，江辰皱起眉头。
“不行，这第一重海的精神压迫有点轻了，对我起不到太多效果，继续往深处看看。”
江辰再次按下了“下”的按钮。
周围的墙壁升起，将四周包裹。
同时一阵失重感传来。
约摸过了半刻钟，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学员江辰，您已抵达第二重海，是否继续前进？”
“第一重海的精神压迫，大概适合的是精神力11-15级的武者，现在这里的第二重海则是适合精神力16-20级的武者。还是继续下去，到第三重海试试吧。”江辰感觉了一下周围的精神压迫，决定继续往下，前往下一层。
“是。”
江辰所在装置继续向下下沉。
再次过了半刻钟后，江辰停在了这里。
墙壁降下，周围的景象与第一重海一样，只是这里的学生比上面少了许多。
而且远远看过去，便能感觉到他们每个人都比现在的江辰强很多。
“这里的学生大多都是至少二阶以上的，山海果然卧虎藏龙。”江辰暗道。
江辰感受了一下这里的精神压迫强度，发现果然是如同自己所想，适合精神力21级到25级的武者修炼。
“只是，感觉还是有点不过瘾啊，感觉还能再加点。”
江辰的精神力只有24级，但此时在第三重海却依旧有些不够过瘾的感觉。
“这里的压迫感和直面虚无时同时面对精神和意志的侵蚀相比还是差了很多，我感觉还能再下去一点试试。”
想到就做，江辰再次下沉，半刻钟后，便来到了第四重海。
墙壁落下，江辰仿佛落入一处特殊领域之中，一股股狂暴的无形精神浪潮迎面而来。
“嗡——！”
仿佛一柄重锤一般，砸在了江辰的意识之上。
江辰心神一震。
“好，痛快，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有些极限的压迫感令江辰很是满意。
“就在这里吧，开始修炼！”江辰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感受着自己的精神在一重重精神浪潮的重锤下，不断磨砺压榨锻打，直至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强大。
这一层的学生们已经很少了，个个都是一副狰狞强忍的表情。
而江辰虽然依旧能感受到痛苦，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
“这种程度的痛苦，我感受的多了，根本影响不了我！”
江辰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缓慢变强。
就像是武者修炼肉体，一次次疯狂训练，自然力量速度在恢复的同时变得更强，如今这九重海对精神力的磨练也是一样的道理。
时间缓缓流逝。
……
天海楼，负三层。
陈如海坐在一处小房间里，此时正看着自己的天讯。
上面有着江辰目前所在之处的消息。
“嗯？”一向优雅雍容的陈如海瞪大了双眼。
这种震惊的表情在她那张御姐脸上格外出戏。
“第四重海？江辰怎么跑到那儿去了。”
“这第四重海，可是精神力26级以上才能在那里修炼的。”
“虽然之前能感觉到江辰的精神力很强，但应该不到25级吧，怎么会到那里去？”
“可千万别是勉强自己，精神受了伤可是很麻烦的，比受了外伤要难治得多。”
虽然很疑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