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守在柴房外,见到江云月来了,按照吩咐推开了柴房的门。
江云月踏入柴房,再度看到那个被砍断四肢的人,她的心头还是忍不住颤抖。
她定了定神,让昭阳和银环把谷红雁带进来。
谷红雁被一左一右架着走进来,起初她还觉得奇怪,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江云月的事儿,也不会逃跑,至于这样架着她吗?
下一秒到柴房里看清里面的情况时,她吓得浑身一抖。
只见柴房的干草垛上躺着一个人。
不,甚至不能说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块。
那人没了四肢,发丝凌乱,浑身血肉模糊,断臂的横截面连块纱布都没有包裹,就那么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气中。
谷红雁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却被昭阳银环二人拉住了动弹不得,她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恐怖的场面,她难以想象人被折腾至此竟然还活着,该是多么的痛苦。
江云月将她的显而易见的惧色尽收眼底。
“他就是昨日绑架我的山匪之一。”说完,她给昭阳使了个眼色。
昭阳冷沉着脸,走到那人跟前:“说,是谁指使你绑架贺王妃的?”
那人奄奄一息,像是没听到问话一样,只顾着喘气,并未回答问题。
昭阳被无视了,心头有股怒火在燃烧,他咬紧牙根,出手掐在那人伤处。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柴房。
地上那人疼的目眦欲裂,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苍白的脸色变得红肿。
谷红雁紧紧捂着耳朵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太过恐怖了,恐怖到即便她今日走出这个柴房,也会对这个画面记忆犹新,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来,这才是对她来说最恐怖的事。
银环故意将谷红雁捂着耳朵的手扒开,好让她听听那人的悲惨下场。
“我说我说……是谷桑连,谷老板让我们杀了贺王妃……”那人说话都没有太大的力气,只能凭着气音说。
“把他带下去好生养着,这可是指证谷桑连的重要人证,可别让他死了。”江云月这话看似是对昭阳吩咐的,实则是说给谷红雁听的,借此敲打。
待昭阳将人带离之后,柴房里便只剩江云月和谷红雁二人了。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吓唬我?”谷红雁心里的惧意减退后,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当然不是。”
江云月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那你想干什么?”
“谷红雁,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在侯府,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把你送上了顾瑾鸣的床吗?”
谷红雁不知她为何提起之前的事,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当初她是以江云月亡母的死因为饵,想钓江云月上钩的。
“当初,我是听说你知道我母亲的死因才愿意与你合作,只是没想到你知道的仅仅是一些皮毛而已。
我知道我母亲是丧命于曹明雨之手,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此事,苍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查出了一些眉目。
曹明雨下毒害死了我的母亲,用的是一种非常稀奇的毒药,而制作这种毒药的老道正是你母亲介绍给她的。”
江云月言简意赅的将自己想说的话丢了出来,继续道:“所以,我想让你去问问你母亲,那个老道如今在何处,那毒药的药方是否还在?”
谷红雁讷讷的怔在原地,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所以这段日子,江云月一直都知道原配侯夫人的死,她家也有参与其中?
难道江云月与她合作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等一个机会让她吐出这些事情?
怪不得江云馨总说江云月心机深沉,果真如此。
不,应该说她们江家两姐妹都是这样,一个比一个精明。
只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要帮着江云月去逼问她娘吗?
江云月见她不说话,只扫一眼便看出她此刻内心的考量,一开口便将她的后路彻底堵死。
“你没别的选择,若你或者你母亲不肯,那我只能将此事告到皇上那里,别忘了,我可是皇室女眷,正儿八经上过皇家玉牒的人,谋害皇室中人轻则判处死罪,重则株连九族,你觉得你爹会是什么下场?”
谷红雁听到株连九族的时候心头一震,知道她爹此次真的是闯了大祸,恨他怎么能听从曹明雨的安排,做出这种逆天的大事来。
只是她现在懊悔也无用,毕竟事实已经铸成。
她除了听从安排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只要我娘交待出那道士的下落,找出当年的毒药秘方,此事便可作罢,你永远不能再拿此事威胁我和我的家人,也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让我爹遭受责罚。”
谷红雁反复跟江云月确认。
“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你以什么作保?”
“我以亡母之灵起誓,若有违此誓,就让我永远不能将害死母亲的真凶绳之以法。”江云月抬手起誓。
谷红雁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贺王府。
江云月将手放下,眸子里闪动着水盈盈的光亮,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倾云苑。
想到母亲的冤屈马上就能洗清了,她心中五味杂陈。
不多时,顾瑾鹤从宫里回来,换下朝服,来倾云苑用饭。
江云月见他眉头紧锁,饭被他吃的也如同嚼蜡。
心里觉得奇怪,难不成今日进宫是遭了皇上斥责?
“王爷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她夹了一块山药放进他的碗里,试探的出声询问。
顾瑾鹤清冷的眸光微转,思索了一番后,才缓缓开口:“今日父皇传我进宫,是因为前线传来了新的军情。”
江云月手中筷子一顿。
按理说,顾瑾鸣带了上好的兵器去了前线,战士们有了趁手的兵器,打起仗来自该势如破竹。
再说了,北齐国版图不大,人丁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