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贺王贺王妃。”众人朝江云月和顾瑾鹤齐齐拱手行礼。
“免礼。”顾瑾鹤骨节分明的手轻抬,将前面年纪最大的长老扶了起来。
江云月亦是将长老身边的女眷扶起来,周身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温婉气质,让人看了都不免心生欢喜。
江云馨是先他们一步进来的,见族人并未给她行礼,却给他们行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各位族老是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只看得见贺王妃,却看不见本王妃吗?”她既然已经原形毕露了,自然不介意露的更彻底一点。
族老脸色一沉,冷瞥向她,嗤鼻道:“王妃?你这王妃之位还能坐几天?做出未婚生子的丑事来,还想让家族里的长辈向你行礼?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利箭穿不透。”
江云馨有生以来头一次被人当面如此辱骂过,登时气的手指发颤。
“本王妃只要还在位一天,你们就得敬一天!未婚生子又如何?本王妃的夫君是鸣王,生的也是鸣王的儿子,有什么问题?连皇上都没责怪过,你们也配在这里嚼舌根?”
“江宏康,你瞧瞧,这就是你跟这狐媚子生下的好女儿,还不快将她从族谱上除名,免得脏了我们江氏的门楣!”族老转头对安远侯怒声呵斥道。
安远侯正欲开口反驳,还未出声,便被旁边的一道声音打断——
“父亲,女儿也认为您应该将曹氏休弃,除名族谱。”江云月声音清脆,语调中透着坚定。
“你来凑什么热闹!侯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出嫁女来置喙!”安远侯横眉怒目的瞪着她。
江云月转眸看向他,一双明艳的眼睛泛着森森寒光。
“父亲,您说侯府的家事轮不到我管,这话的意思是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吗?”
安远侯被她一句话给问沉默了,他自然不能与她断绝关系!
江云馨眼看着就要不中用了,皇上有属意贺王的迹象,说不定侯府以后的荣华富贵还得靠着贺王,怎能轻易与江云月断了这父女之情呢。
江云月见他不敢说话了,对他和堂内诸位族老道:“父亲,各位长老,今日云月并非是什么王妃,只以侯府女儿的身份来说事,云月刚才所说要父亲休弃曹氏,并非只因为二妹婚前生子这一件事所说的轻言之语。
今日江氏一族的长老都在这里,也请诸位为云月做个见证,云月要为亡母讨一个公道!”
她眼睛定定的看向躲在安远侯身后的曹氏,这带着锐气的眼神看的曹氏一阵心惊。
“云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长老江利民询问道。
“我亡母慕容蝶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曹氏下毒暗害致死!”她字字铿锵,声音注入每个在场之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愣住了,似是没想到此事竟还有这种隐情,纷纷不可思议的看向曹明雨,那眼神中尽是唾弃和鄙夷。
曹明雨和江云馨更是煞白了脸色,眼珠子转的如同车轮一般。
曹明雨攥着安远侯的袖子,像只受惊的鸟一般躲在他身后,博取他的心疼爱怜。
“放肆!你这逆女,竟敢污蔑你的母亲!”安远侯指着江云月的鼻子怒骂。
“父亲,你是被这毒妇蒙蔽了!当年她不甘心只做你的外室,趁我母亲去榆林庄住的时候,买通下人给我母亲投毒,她害死了我的母亲,这才有机会登堂入室。”
“江云月你胡说!你说我母亲给你母亲投毒,你这是含血喷人!”江云馨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否认道。
“曹氏通过她妹妹认识了一个专门炼制丹药的老道,从这老道手上买了丹药毒害我母亲,这是那老道与曹氏和她妹妹签订的保密契约,上面还有曹氏的签字和手印,诸位可以看看。”
江云月从袖中掏出契约。
江云馨见她真有东西拿出来,眼中掠过一抹震惊,抬手便要去抢。
江云月手往旁边一扬,并未让她得逞,直接将手里的契约递给旁边的长老江利民。
契约在诸位长老手中传递,每一个看过的长老脸上的表情都是异常凝重。
“侯爷,这契约是假的,妾身怎么会那么蠢,害人还非要留下证据?这肯定是她伪造的!”曹明雨急着分辨。
江云月扯唇冷笑:“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昭辉,把人带上来。”
下一秒,便见昭辉带着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走了进来。
只见那道士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留着长胡子,头发几乎都变成了白色。
江云月给诸位介绍道:“这就是那老道的徒弟,当年曹氏去找那老道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关门弟子了,还请这位道长指认一番,当初去找你师父买药的是在场的哪一位?”
道长身体畏缩,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溜溜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曹明雨脑子轰然一响,将整张连都埋在安远侯肩后。
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江云月竟然还能找到那老道的徒弟,还能将她当年与老道签订的契约拿出来。
那契约是存放在妹妹曹明媚那的,怎么会在江云月手里?
难道曹明媚已经背叛她了?
她还未来得及深思,肩上突然多了一道大力,将她从身后拽了出来。
她一抬头,便见那道长指着她道:“就是她!当年就是她找我师父买的毒药,和她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女的,那是她妹妹。”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族老们啧啧摇头,那神色里充满了叹息和感慨,看向曹明雨和安远侯的目光中带着怨恨和指责。
“不仅如此,上元夜我被一伙土匪绑架,那土匪欲杀我灭口,背后的主使便是曹氏,她威胁谷桑连为她做事,这是谷桑连的证词,请诸位族老过目。”
江云月再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将曹明雨的恶行揭露,听得曹明雨脑袋嗡嗡作响,一时有些站不住。
“父亲,您可千万别听她的,母亲是多纯善之人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定是她为了陷害母亲,勾结了谷家人!”江云馨拉着安远侯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