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鹤感受到她的紧张,顾瑾鹤紧紧回握示意她安心。
江云月感受到他指间传来的力道,一颗心竟真的沉了下来。
“许久不见,贺王妃愈发标致了。”顾瑾鸣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似有若无的打量。
“鸣王殿下,请你自重!”江云月面冷声冷。
她心中觉得好笑,都不举了,竟还想着别的女人标不标致,当真是离谱。
顾瑾鹤不着边际的移动了下脚步,将她护在身后。
“鸣王有功夫关心你皇嫂,倒还不如管好你的后院,若你管教得宜,江氏也不必落得贬妻为妾的下场,给皇室一族蒙羞。”
他微撩双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也眼中射出。
“看贺王这装扮,是也要进场狩猎啊?”
“狩猎快要开始了,有什么话,进了狩猎场再说。”顾瑾鹤不欲与他多说,拉着江云月就进了营帐。
顾瑾鸣看着他们二人携手的背影,垂落在身侧的手顿时收紧,目光紧盯着江云月秀美的倩影,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要将江云月从顾瑾鹤的身边抢回来。
江云月被顾瑾鹤拉进了营帐,正要拿出行装来给他换上,却被他一把拉过去,禁锢在怀中。
“王爷……”
“要不我让昭辉送你回府吧,一会我进了猎场,便顾不上你了,如此,我心不安。”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面上显露出几分担心。
“别,我想呆在这,好不容易能出来游玩一番,我不想回去。”江云月眼神中带着几分央求。
她决不能此时离开,今日的好戏还未上场呢,身为主角的她不登场又怎么能行呢?
见他不说话,像是沉思着什么,她继续道:“王爷放心,我就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等你,绝不乱跑乱动,如何?”
顾瑾鹤看着她这幅请求的模样,不免动容。
演武台附近守卫密集,里面多是高官女眷,想必不会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什么。
“好吧,那你千万别乱跑。”
“放心吧。”
江云月莞尔一笑,帮他更衣。
为他穿戴好行装后,她后退一步,满意的看着他。
顾瑾鹤拿起旁边的护腕,单手利索的戴上。
窄袖宽袍,将他健硕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
长发梳成高马尾随意的甩在身后,墨色长睫微垂,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层扇形阴影,薄唇轻抿,唇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看什么呢?”
江云月原本看的出神,被这一道低沉玩味的声音给拉回了神智。
“没看什么。”她尴尬一笑,立刻错开了视线。
顾瑾鹤唇角笑意渐浓,并未拆穿她,提起地上的弓箭,临走前对她叮嘱:
“一会昭辉会跟我进猎场,你若真有迫不得已要离开的事,务必带着昭阳一起走,不论发生什么,他会护你周全。”
“嗯,我知道了。”江云月点头应道。
……
巳时已到,众位参赛者已经持弓背箭,骑着马入了猎场。
木兰猎场内,四周静悄悄,偶尔能听到伏在草丛里的小兽窜动声,转瞬即逝。
顾瑾鸣穿着一身行装,手持长弓,聚精凝神的感受着四周的动静。
他忽然目光一转,看向大树旁边晃动的草丛,他立刻一勒缰绳,抽箭搭弓,往那草丛后方瞄准,果断拉弓,白色的箭羽立刻飞了出去。
就在白箭即将射中猎物的一瞬间,突然被另一只横空而出的红箭拦腰截断,那只红箭在刺断他的白箭之后,径直射中了躲在草丛里的猎物。
顾瑾鸣冷眼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长箭,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正想找出那截断他箭的人算账,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混着细碎的马蹄声响起。
“呦,本王眼花了,原来这是鸣王看中的猎物啊?”
下一刻,只见一身玄黑长袍的顾瑾鹤骑马慢悠悠的过来。
他同样的手握长箭,背后的箭筒里露出的赫然是红色的翎羽。
他挑眉看着顾瑾鸣,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
顾瑾鸣脸色黑沉,难看至极。
又是他!
他怎会不知顾瑾鹤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在报刚才他对江云月的冒犯之仇。
他这个三哥还是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
顾瑾鸣咬了咬牙,稳下心中滔天的恨意,拿出一副情绪稳定的模样来。
“围场狩猎,技高者得,何来先来后到?既然那猎物身上插得是贺王的箭羽,那自然就是贺王的猎物。”
“哦?那还得多谢鸣王了。”顾瑾鹤眼眸半垂微眯。
他抬了抬手,一旁的昭辉将草丛里的猎物捡起来扔进大篓子里。
顾瑾鹤动了动缰绳,正欲骑马离开,却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他笑了笑:
“鸣王的箭做工未免太差了些,定是这工匠偷懒,不仅出箭慢,还易折断,怎么看都不如我贺王府的匠人,该日本王派人去给你送一篓好箭,也免得鸣王总是惦念别人的东西。”
顾瑾鹤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冷然。
他的高马尾轻轻甩动,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别处去了。
顾瑾鸣紧绷着一张脸,心中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一旁的任勋看到他的脸色,不免替他抱不平:
“这贺王未免也太狂傲了,自打入这猎场以来都多少次半路截我们的猎物了?哪有次次都失手的?”
“算了,不与他计较。”顾瑾鸣沉了沉眉眼。
若要其灭亡,必先由其狂,就由着顾瑾鹤去吧,他倒要看看,顾瑾鹤还能蹦跶多久。
等晚上群臣宴饮的时候,他倒要看看他能怎么蹦跶!
……
江云月在演武场坐着,身边围了一圈官眷。
她嘴角的笑容略有些僵硬,这些人已经跟她寒暄客套了好一会,她想清静的待着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