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借据林林总总确实有二百万两之数。”江云月点头承认道。
“怎么样?我们没骗你吧?”老八环着胳膊道。
“二百万两你们才要他一只手?未免也太仁慈了些,要我说,怎么找也得卸掉他一条胳膊才行。”
老八闻言冷笑,对地上的江云泽道:“看到了吧?连你姐姐都看不下去了,看看谁还能帮你!”
江云泽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加之以前就对她非常不满,顿时恼羞成怒的辱骂道:
“江云月!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我可是你弟弟,是侯府的独苗,你偏袒外人让他们对我下如此狠手,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三公子慎言,你在家不敬重我们王妃就算了,在外面竟对我们王妃进行辱骂,难道你这个有娘生有娘养的就将你教导成如今这幅模样?”银环适时出声,言语间故意将江云泽在家时对江云月不敬的事透露给群众。
“你个贱婢!这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别以为你仗着江云月的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如今竟敢对本公子指手画脚,待我脱困之后,定要将你发卖以平我心头之恨!”
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们再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对江云泽指责。
“果真逆子,自己败了这么多家产不说,还丝毫不知悔改,竟当街辱骂长姐?这要是我的儿子,定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就是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骂的这么难听,在家的时候还指不定对长姐做出什么不敬之事呢!”
“要我说啊,就不应该管他,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江云月面色沉冷,眼神阴郁,一副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样子。
可实际上她内心欢呼雀跃,恨不得让江云泽再多说点更难听更过分的,如此,才算是为她日后脱离安远侯府打好了基础。
然而她心中这想法才刚刚冒出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
“本王竟不知安远侯府对三公子的家教如此敷衍,竟连尊长都做不到?”
江云月闻言身形骤僵,猛地回首,只见顾瑾鹤身姿高挺,穿着一身玄黑绣金线蟒袍,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
“王爷,您怎么在这?”她仰头问。
“见你许久未回府,便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如今一看,果不其然。”顾瑾鹤说着,冷眸扫着对面的老八等人以及地上趴着的江云泽。
这冰冷凌厉的眼神看的人人退避三舍,身上那股专属于强者的气势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纵使围观群众们再眼拙,也能认出他身上穿的是金线蟒袍,如此一来,起初那些质疑江云月身份的人立刻便信了她真是贺王妃,而那个被人踩在脚下的江云泽也真的是侯府的三公子。
“方才听三公子对你出言不逊,我竟不知你以前在侯府里过的竟是如此艰难,你受苦了。”顾瑾鹤剑眉紧锁,眼底溢满了心疼的对她道。
江云月顺势而为,谈及从前之事,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水光。
“我生母早亡,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便从不对我上心,三弟刚才骂我有娘生没娘养的倒是实事,这些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在侯府中活下来的,还好如今是嫁给王爷了,脱离了那苦海,从前的事不提也罢。”
围观群众们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造孽啊!原配嫡女竟然在府中遭到继室如此苛待,连继室生的子女都要爬到原配之女的头上作威作福,那侯府可真是个虎狼窝子!”
“唉,人家不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一个小女子在后娘手里讨生活,可想而知何其艰难啊。”
“贺王妃还是心善,这要是我啊,恨不能直接跟侯府断绝关系才是。”
“要我说,这侯府近来如此多灾多难,就是活该,这是遭天谴了,现世报!”
老八和阿金确定了江云月的身份,也是碍于顾瑾鹤的威严,弱弱出声道:
“王爷王妃,这三公子欠下的赌债您看该怎么办?”
“昭辉。”顾瑾鹤冷声唤道。
“属下在。”
“把三公子带回侯府,再把这些借据交给安远侯,让他在五天之内将债务还清。”
“王爷,五天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钱庄催得急,小的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啊。”老八一脸讨好的谄媚狗腿笑。
“那就三天,两百万辆不是个小数目,也得给点时间筹钱吧。”顾瑾鹤一锤定音。
老八和阿金连声称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江云泽被昭辉押着往安远侯府走去。
顾瑾鹤侧目看向江云月。
“咱们也回家吧?”
江云月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微微点头便和他一起离开了。
她心中只觉得可惜,原计划是她亲自将江云泽送回侯府,顺便也能看看安远侯在得知他的好儿子并未出城读书,反而在城内赌博欠下巨债的惊讶嘴脸,如今倒好,这种有趣场面就只能由昭辉享受了。
回府的马车上。
顾瑾鹤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我的出现好像让你很不高兴?”
“没有,就是没想到你会出现,仅此而已。”她淡淡一笑。
“放心,昭辉定会将侯府里发生的一切绘声绘色的讲给我们听的。”他看穿了她的想法,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去。
江云月闻言,一双澄澈的眼睛都变亮了许多。
……
安远侯府。
昭辉拎着江云泽的衣领上门。
门房的小厮看到江云泽就跟看到鬼一样。
“三……三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废什么话,还不快点救我!”江云泽被昭辉拎了一路,丢了一路的人,此时回到家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束缚。
只可惜他求错了人,两个门房的小厮岂是昭辉的对手。
他们刚扑上来,就被昭辉一掌拍飞出去,重重摔在大门上,哀嚎不停。
“安远侯府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我好心好意的送你们家公子回来,你们竟对我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