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月羞红着脸将手臂抽出来,细声细语道:“已经没事了,银环和雨兰已经帮我涂过药了,那药是从无忌那拿来的,效果应该不错。”
顾瑾鹤看着她耳根羞红的模样,忽而嗓子有些发紧,身体有些不自在。
“咳……听昭阳说顾瑾鸣想以贴身之物威胁你,让你来算计我?”
他语气并非质问,而是带着几分调侃,像是故意试探她一般。
江云月猛地抬头,对上他一双墨玉般明亮的眼瞳,略有几分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他在跟踪她?
此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消灭掉。
“想什么呢?自然是昭阳告诉我的。”他以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叫她不要胡思乱想。
“昭阳?他离我那么远也能听到啊?”她惊讶的瞪大眼睛。
随后想到能在顾瑾鹤这种人身边伺候的必定都是身怀绝技之人,难不成昭辉和昭阳两兄弟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她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神话话本故事。
顾瑾鹤见她睁大眼睛的样子甚是呆萌可爱,他还是头一次在人淡如菊的她身上看到这幅模样,不由得心下欢喜,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习武之人若内力充盈,耳听八方是基本功,昭阳这都不算什么,有那专门研习这方面的高人,在战场上啊能听到百里之外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能大约估计出地方人马数,以做防御措施。”
听他这么一解释,她猛地想起上次府医跟曹明雨说江云馨不能再有晕的时候,他便是如此听到的。
“我还以为只有像你这种武功高强的人才能做到呢。”她勾唇笑道。
这话听得顾瑾鹤心里一阵欢喜,薄唇不由自主的勾起微小的弧度。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武功高强到别人都无法媲美的人。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放你出门了,省的出去老是被别人惦记。”他开玩笑的语气中透着几分酸气。
“不会的,别人是别人的事,我不会受他们影响的,大不了以后我多带几个人出门就是了,不能因噎废食啊……”
她抱着他的胳膊,一双明亮清透的眸子轻轻扑闪着,略带乞求的看向他,俨然一副无辜可怜求疼爱的样子。
顾瑾鹤只觉得口齿发干,心跳如同擂鼓一般,浑身血液流速加快,震得他指尖微颤。
他喉结翻滚,喑哑道:“嗯,你说得对。”
江云月听出他的不对劲,纳罕的看向他,只见他眼眸紧盯着她的脸,神色间透出的情动让她有些呆滞。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樱唇,揽着她的腰肢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江云月感受到他掌中力道,身体有些紧绷,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她下意识垂下眼帘。
两人的距离近到足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就在顾瑾鹤胜利在望,马上要一品香唇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雨兰的声音:
“王妃,门房递来帖子,说是您慕容外祖家递来的生辰请柬……”
雨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余音憋在口中说不出。
紧接着又传来银环的声音:“小事而已,王爷王妃不必理会,奴婢们会处理好的,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啊。”
房间外,雨兰被银环强行拖了出去。
房间内,江云月和顾瑾鹤二人僵硬以对,原本暧昧粘稠的氛围感全无,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只剩下尴尬二字。
“……应该是我外祖父邀请我们一同参加他的生辰宴的。”江云月略低着头小声道。
“嗯。”顾瑾鹤淡声回应。
两人正襟危坐,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大腿上,感觉此时不论做点什么都显得很突兀尴尬。
“王爷王妃……安远侯递了帖子前来拜访。”银环声音纠结,此事不得不说,说了又怕耽误他们的事。
她不知的是房内两人听到此话后才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让他先去前厅等着,我这就来。”江云月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顾瑾鹤紧跟着起身。
江云月略有几分犹豫:“不用了,我深谙他的套路,不会吃亏的,若有必要,我再让雨兰去找你。”
“好,那你小心应对,不可逞强。”
江云月轻轻点头。
夫妻二人兵分两路,一路从后花园绕到前院书房,一路直接去前厅会客。
江云月一进前厅便见安远侯眼前的茶水未动,可见他是多么着急见她,连口水都没心思喝。
至于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着急,那自然是与他那宝贝儿子江云泽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你现在做了王妃是愈发不把我这个亲爹放在眼里了!”
刚一见面,安远侯出声便是斥责。
江云月本是要欠身行礼的,听他这么一说,便是连礼都不行了,直接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下。
安远侯刚要指责她不懂礼数,便被她先声夺人。
“难不成父亲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闲,天天等着你上门来找?”
安远侯一时语噎,江云月趁热打铁,继续道:“您在朝中为官也许多年了,按理说应该知道去别家拜访须得提前递拜帖,当天递贴当天便要进府要么是有急事,要么是无礼数,不知您是哪一种呢?”
这话听得安远侯火冒三丈。
“你还有脸指责我没有礼数?方才你见到长辈不行拜礼就算有礼数了?真不知你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
“看来您真是老糊涂了,从古至今都没听说过王爵要给低两等的侯爵行礼的道理,敢问您的礼教又是谁的教导?”江云月毫不客气,寸步不让。
“你……”
“您若无事就请离开吧,本王妃还有别的事要忙。”她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的说。
安远侯被下了逐客令之后方才想起这是在王府不是他的侯府,嚣张的气焰终于安定下来几分。
“今日我来是为着你弟弟的事情,他在外头欠了两百万赌债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