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麻烦,只是没休息好而已,多休息几日自然就好了。”曹明雨眼神飘忽的推脱,而后垂下眼帘,生怕别人看出什么异样。
“这样啊?看您刚才的反应,月儿还以为是害喜了呢。”江云月开玩笑道。
曹明雨却身形一僵,脸上闪过几抹不自然的表情,随即讪笑道:
“哪有……都这把年纪了,还害什么喜啊,月儿尽会取笑我。”
江云月弯起唇角顺着她的话道:“夫人可不要妄自菲薄,您的身体向来康健,再者说了,父亲老当益壮,你们夫妻恩爱,就算到了古稀之年也能再抱俩娃呢。”
她这一句话算是将两个人一起骂了,只见曹明雨和安远侯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安远侯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停地往她盘子里夹菜。
“吃菜,吃菜。”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毒死她,等她一会口吐白沫了还怎么逞这口舌之快。
江云月看了眼眼前的菜,眸光微暗一瞬,转而扬起笑脸的给安远侯端去了一碗平安粥。
“这是银环做的平安粥,月儿知道父亲嗜甜,让她在里面加了许多花蜜,父亲尝尝。”
安远侯见她对自己态度有所好转,觉得一会谈借钱的事应该不会很难,心里开心的紧,想也没想便端过来要喝。
就在他即将送粥入口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从侧前方袭来。
他猛地抬头,便见曹明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神中似乎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
曹明雨对上安远侯的一瞬间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悠然一笑道:“妾身瞧着这平安粥应该很是甜美,正等着侯爷尝尝滋味如何呢,若是滋味好,还请侯爷替妾身向贺王妃讨一碗呢。”
安远侯明显松了口气,刚才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骇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粥里下毒了呢。
“嗐,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碗粥吗?月儿,再帮你母亲盛一碗。”
“好。”江云月任由他使唤,又起身给曹明雨盛了一碗递过去。
“夫人请用。”
曹明雨看着眼前的平安粥,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如临大敌。
“怎么到跟前了却又不吃了?尝尝味道如何。”安远侯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怂恿道。
他倒要看看这粥里究竟有没有什么别的玄机。
江云月坐在两人对面,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的互相较量。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们夫妻反目的这一天。
只见曹明雨吞了下口水,如水葱般白皙笔直的手执起玉勺,翘着兰花小指,姿态优雅的将一口粥送入口中,香甜软糯的平安粥软烂可口,以舌尖一抿既化。
“不错,确实很好吃,侯爷也赶紧尝尝。”曹明雨将粥咽下,一副品尝到人间仙品的模样催促道。
安远侯见她吃过后没事,点了点头,也开始细细品尝着粥。
他觉得还好,有点甜的腻味人,倒没曹明雨说的那般夸张。
“不错不错。”
即便心里不认可,但嘴上仍要夸耀。
“月儿也吃,快吃菜。”
说着,他又往江云月的碗里添了几筷子菜。
江云月见盘子里又多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菜,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她在安远侯殷切的目光中执起玉箸,夹起一颗菜叶便往嘴里送。
安远侯佯装若无其事的用膳,实则目光一直紧盯在江云月的手上,随着她夹菜的动作而逐渐变得激动兴奋。
眼看江云月要将菜送入口中之时,他突感腹中一痛,一股腥甜自下而上,喉间感到一股腥甜。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薄而出。
血液如同薄雾一般笼罩在餐桌上,原本青绿的寒食菜肴此刻变成了诡异的绿红色。
安远侯捂着腹部,痛苦的趴在桌上,四肢不停地抽搐着,嘴里有血沫不断溢出。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幅场面吓得不轻。
曹明雨惊叫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后迅速来到安远侯身边。
“侯爷,侯爷,您怎么了?”她扶着安远侯的肩头,眉头紧皱,急声问道。
安远侯一对眼球凸出,胸口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右手颤抖着举起,嘴巴张大。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嘴里吐出的全是血沫,喉咙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是什么在动。
“侯爷这幅样子像是中毒了。”莲香道。
“中毒……”曹明雨嘴里呢喃一句,而后猛地看向江云月。
“是你!你为什么要毒害你的父亲!”她指着江云月,再没了刚才的柔和,一双吊梢眼充满了刻薄。
江云月也被这幅场面吓了个够呛,听到曹明雨的质问后微微愣怔。
“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害我的父亲呢?”
“为什么?谁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你不满你父亲对泽儿偏爱,又或许你知道你父亲想跟你要钱,你不想给,所以想方设法害了他!
那碗平安粥是你身边的银环亲手做的,也是由你亲手端给他的,你父亲出事,你脱不了干系!”
曹明雨咬牙切齿,凶悍之相暴露无疑,誓要将罪名都安在她身上不可。
“可刚才夫人吃的那碗平安粥也是我亲手端的啊,为何夫人就没事?若我是真凶,那夫人此时就该与父亲如出一辙才对。”
“你……”曹明雨被戳到要害,一时语塞。
这确实是她布局的重大失误,怪只怪她是第一次害人,太没经验,竟被安远侯看出蹊跷来,硬逼着她喝了一口。
她的那一碗粥也是有毒的,但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早就先服用了解药,没想到竟能派的上用场,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此事而差点暴露。
“今日侯府发生此事,在场之人皆有嫌疑,传我命令,将府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出!”
曹明雨一声令下,府内前门、侧门、后门都被关闭,府内所有下人都被归拢至一处待命。
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