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高煦这小子已经进化成了顾扒皮。
现在正高高兴兴的陪着宋美琴买东西呢。
两人在省城也不多留。
白天买了东西,晚上回布政使家。
今晚就在这住一晚上。
明早上就走。
……
夜里,布政使家的正堂中,众人皆是落座。
布政使在主座,陆远在客座。
这位布政使大人回来后也换上了常服。
不在是那绯色的官袍,让晚上这顿饭显得像是一家人,亲密了不少。
“陆远啊,你家那个地炕暖道是怎么回事儿?
子恒他娘去了一趟你家,回来就一直念叨着你家怎么怎么暖和呢。
说是烧上十个灵石炉都没你家里的地炕暖道好用。”
听着这布政使大人的话,那自然也没啥说的,表示明天临走前,会看一下布政使的家里。
到时候画出设计草图,会让泰宁城的工匠来施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陆远啊,是不是觉得咱对你有点儿太苛刻了。”
推杯换盏之间,这布政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布政使突然的这么一句话,让陆远还是酒桌的人都愣了下。
随后宋美琴立即起身望向一旁的小男孩笑眯眯道:
“子恒啊,姑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呀~”
随后,宋美琴便是抱着小男人离开了。
而饭桌上的人,也是非常会察言观色,都是借故离开。
几乎是短短半分钟的时间,这张十几个人的饭桌,就剩下陆远跟这布政使。
回过神来的陆远寻思了寻思。
本想说场面话的来着。
但是仔细想想,倒也算了。
这私下里已经无人了,特别是这布政使起的这个头,也不是那种冠冕堂皇的。
所以寻思寻思,那还是照实说。
毕竟,就算真的自己说错话了,那也可以说是在酒桌上喝多了的胡话。
所以寻思了寻思,陆远咧嘴笑了笑后,便是道:
“只是觉得布政使大人有点儿过于小心了。
咱已经明确说了很多遍了,就咱们这种关系,咱怎么着也不会拿这东西来害您的。
这个只不过是咱自保的一个手段。”
而这布政使微微点了点头,饮了一口小酒道:
“那你可知道,我让你做官,也是在保护你?”
陆远一怔,不由得眨了眨眼。
随后,这布政使便是幽幽道:
“你跟我是亲戚,你跟着省内的其他人也是亲戚?
我放心你,旁人也会放心你吗?
这每个人都给你下个小绊子,你受得了吗?”
陆远沉默。
而这布政使则是幽幽道:
“你只有进了这大染缸,让大家都知道,你跟他们是一路货色。
那他们才会对你放下戒心。
另外你也要知道,咱这个位置是坐不久的。
朝廷为了避免官员在一个地方久了,根深蒂固。
每隔几年各地的布政使就要互相轮调。
咱上任这布政使已经快六年了,也快到了年限了。
咱能容你,下一任的布政使能容你吗?
你确实很聪明,可这朝廷里面又有几个不是聪明人呢。
你真要一个跟这么多聪明人对着干?
先不说能不能成,最起码的,累不累?”
这布政使大人许是喝酒喝多了。
也可能是今天提审了那柳家,不知道听了什么东西,有感而发。
说的话,很是真诚。
倒也没有了之前刚见时的冠冕堂皇。
所谓真诚就是必杀技。
一般人这时候,怕是要感恩戴德了。
见对方向自己吐露心声,那自己也赶紧把自己的心声吐露。
但这可是职场大忌。
万万不可。
陆远那穿越前可也是个山东人嘞。
关于这方面的事儿,听山东人的准没错。
所以,即便感谢这布政使现在如此真诚之言,但还是话留三分道:
“可咱要做的事儿,您也看到了。
手中非是要有自保的底牌。
若是连这武器也丢了,以后怕是要任人蹂躏了。”
这以后若是在碰见这样的事儿,若是手中没有了剑,可如何是好?
这不就成了活脱脱的乌什么兰了吗!
看看那乌什么兰,现在惨不惨?
之前是怎么被忽悠的?
“哎呀,只要你放弃核武,我们就保护你~”
“哎呀,只要你不发展核武,我们就跟你交朋友哦~”
熟悉不熟悉?
所以说,这东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弃的。
而这布政使则是点头道:
“所以,咱要你进来。
这事儿你别怪咱,咱真是为了帮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我想你能懂。”
这事儿,陆远之前还真是有那么点儿膈应这布政使的。
你说咱都是一家人。
之前又好说歹说那么多。
你还非得这样那样的,你烦不烦。
但这布政使如此真诚,一时间,陆远的心里倒是也没那么气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也是陆远自己想通了。
随后陆远便是举杯道:
“咱敬您。”
而这布政使也是非常给面儿,同样举杯。
对于陆远。
这布政使当真是看好。
甚至可以说是惜才。
官场复杂,勾心斗角。
可这并不代表说,就光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