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
暮苓猛地爆发灵流,六道灵符倏地从六方袭来,杜衡咬牙放出六股魔流抵挡,灵符来势汹汹却只是徒有其表,瞬间与其相抵消融。
杜衡微愣,虚晃一招?
暮苓得逞地挑了挑眉,在空中飞快地开始结印,在落到身后的一根树枝上时完成了最后一道印,一道阵盘浮现掌间。
“风杀。”
随着音落印成,杜衡六面亮起阵法的光芒,无数风刃呼啸着飞出,将其团团围住,飞溅的血花为法阵灵光染上一层红晕,传出沉闷的痛吟。
就在暮苓以为完事时,杜衡发生愤怒的低吼,一股强大的魔息爆出,两股力量相撞,迸发出强大的气浪,风杀阵被猛地震碎。暮苓微眯着眼,后退避开余威。
杜衡站在原地,周身环绕着强大的魔息,紫色长裙在猎猎夜风下飞舞,被风刃割破的口子下狰狞的血痕慢慢愈合,她的双眼泛着紫光,原本白皙的面庞出现一道紫色花纹,气息更是比刚才强了一倍不止。
暮苓相当识时务,见状不妙毫不恋战,当即转身离开。
杜衡腾跃而起,下一刻就拦在了暮苓身前,寒光落下,她猛地侧身,堪堪躲过。
刚想甩出灵符,却发现已经用完了。
暮苓暗道一声糟糕,不等她拉开距离,两把□□一左一右轮番上阵,第二刀第三刀就接踵而至。
暮苓本就不擅体术,也就能和刚才状态不佳的杜衡玩玩近战,认真起来,她一符修哪能跟体修近战?
寒光密集如雨,她不再游刃有余,躲得颇有几分狼狈。对方攻击速度很快,角度刁钻,稍不留神就会挨上一刀,她可不想挨刀,一看就有毒,只能紧盯着快成残影的□□躲避。
灵符告竭,又腾不出空隙画符,暮苓一时间竟难以反击。
两人如此缠斗片刻,突然,杜衡长腿横扫,暮苓猝不及防间被绊倒,刀尖直直落下,如同死神夺命的手,暮苓瞳孔微缩。
生死关头总是能激发出人的潜能,电光火石间暮苓一把擒住杜衡的手臂,用力一拽,两人齐齐倒地,暮苓抓着对方的手腕回刺,不想对方手劲大,硬生生地刹住了,两只手较着劲,暮苓突然弯膝上撞,趁着对方吃痛一把推开对方。
杜衡在地上滚了两圈,半跪在地,一抬头就见一道字符飞来,杜衡躲过后迅速冲向暮苓,决计不再给她画符的时间。
暮苓躲闪不及被划破了手臂,不过很快拉开了距离。
鲜血在袖上晕染开,泛着黑,伤口又痛又麻,如同蚁噬针扎。暮苓落地后飞快地在手臂上点了两处穴位,抑制毒素蔓延,但半边身体还是几乎麻痹,动弹不得,连体内的灵流也阻塞不通。
她舔了舔干涩的上唇,看着杜衡落地后一脸阴鸷地揉着脖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忽而笑了,再次挥刀而来。
死神逼近,暮苓下意识后退半步,但是下一刻却冲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突然,灵光闪烁,暮苓鬼魅般地消失,同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野兽般的直觉让杜衡侧身一躲,一片注满灵息的叶子如同飞镖一样划破她的脸颊贯穿过树干,只要她再慢一点,此刻被贯穿的就是她的头颅。
短暂的呆滞后,杜衡猛地回头,借着零稀的碎光看到了层层枝桠后一道几乎与夜色相融的身影以及一旁的暮苓。她一咬牙,心中暗骂一句,然后转身遁入了黑暗。
落鹊飞快地点了暮苓几处穴道,暮苓顿感胸中气血翻涌,喉咙一腥,咳出了一大口乌紫的血,身上的麻痹感随之消散了一点。她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着一旁的树干,对落鹊懒洋洋地笑着:“来得可真及时,不然我可就交代了。”
“抱歉,我来晚了。”落鹊低着眼帘,从袖中取出一方黑底金边的手帕,轻轻为暮苓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语气颇为自责。
“没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落鹊擦干净血后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倾在她的嘴边,暮苓就着他的动作吃了下去,药是好药,入口即化,还带着丝丝甜味,见效很快,体内的灵流已经可以慢慢流转了。
隔着衣袖,落鹊牵起暮苓的手臂,两指间聚着灵息在伤口上虚浮而过,伤口转眼愈合,连一点疤都没有留下。
暮苓伸展了一下手臂,提醒道:“你再不追,人可就跑了哦。”
落鹊道:“放心,跑不掉的。”说着两指虚探了探暮苓的额头,确认人没事后才道:“林中很安全,你在这好好调息,我很快回来,别乱跑。”然后在一旁的树干上画了一道灵光符,柔白的灵光霎时驱散黑暗,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四周。
暮苓敷衍地应了应,落鹊的身影悄然消失。她心中不禁感叹,空间术法真好用,落鹊的移形换影可不是自己这样的三脚猫可以相提并论的。
她盘腿打坐,开始清除余毒。
调整好后,抬眸就见落鹊已经回来了,正安静地站在一旁,见她醒了,弯腰伸出臂弯,暮苓扶着他站起身,低头拍着衣服上的碎叶细枝,问道:“怎么样?”
落鹊掌心一翻,一颗晶莹圆润,婴儿拳头大小的白珠漂浮在掌心中,他道:“这是封灵珠,城中百姓的生魂就在其中。”说完,将封灵珠收起来,对暮苓道:“路上慢慢说吧,生魂离体太久会影响人们寿数的。”
暮苓应了应,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落鹊走在前面拨开挡路的枝叶,道:“我虽夺回生魂,但那位姑娘却被同伙救走了,穷寇莫追,况且生魂离体不能过久,我又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就回来了。”
暮苓嗯了一声,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她却隐隐觉得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但没有深究,问道:“城中四散的魔修你是怎么处置的?都废了?”
落鹊道:“嗯。他们也答应我会改过自新了,我点了他们穴道,明日大概就会醒了。届时他们想怎么选便看他们自己了。”
暮苓问:“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答应过你改过自新的家伙仍在作恶呢?”
落鹊道:“我会亲手了解的,既是我放过他而种下的因,自然该由我去结果。”
暮苓沉默一会儿,转开了话题:“刚才那魔修突然变厉害了?是什么秘术吗?”
落鹊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