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吧,让你死在那里,人家是不是很贴心呀?”说完对身后两位黑影卫招了招手,两个黑漆漆的家伙拖着陆潜离开了。
“终于甩掉粘人的小陆潜了,走吧,去找他家大小姐。”小姑娘哼着小调,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一上午,蒙息一行人遇到了四波突袭,虽然都被长凛解决了,不过长凛也因此受了伤。
午后,蒙息辰见庄主夫妇因舟车劳顿面露倦色,又担心长凛的伤势,于是找了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给长凛包扎伤口,顺便休息一会儿。
长凛道:“小伤,赶路要紧。”
蒙息辰手上的动作不停,瞪了他一眼:“闭嘴。”
蒙息月看着蒙息辰娴熟的动作,不禁感叹道:“哥哥你还挺熟练的啊。”
若是平日夸他一句,他必然是要飘的,但此刻蒙息辰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专心于手上的动作。
浓厚的血腥味弥漫,蒙息辰皱着眉——他居然好意思说是小伤?
包扎好后他勒令长凛休息。才小憩了一会儿,长凛就睁开眼,对庄主道:“庄主,已经耽搁很久了,必须要出发了。”
“阿凛,可是你的伤……”蒙息辰刚想说话就被长凛按住肩膀压了下去。
“庄主,该出发了。”
看长凛一副肃重的模样,庄主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先别走嘛,陪人家聊聊天呗。”突然,一道娇声娇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长凛猛地将蒙息辰拉到身后,抬头一看,一位娇俏的小姑娘坐在树上晃着腿,捻着一朵小花坐在树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陆潜的话在脑海响起。
“你们,必,必须小,小心一,一个像小,小孩的女,女人,我,会想,想办法拖,拖住她。但拖不,不了太久,你们如,如果遇,遇见她……”
那个叫花子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吗?怎么这么快就遇到了?那个叫花子现在怎么样了?
跑,立刻跑!
陆潜的告诫在蒙息辰的脑海反复回荡。
啪——
小姑娘轻轻拍了拍手,无数黑影卫像从地里长出来似的把他们团团包围。
“怎么可能?这么多黑影卫,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长凛心中暗惊,然后一股乏力感席卷全身,一直握紧着剑的手突然一松,整个人往前一栽。
蒙息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紧张道:“阿凛,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吗?”
“不是哦。”小姑娘轻飘飘地落下来,笑得眉眼弯弯,“呀,仔细看看,是两个英俊的小伙子呢。”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全身乏力,连灵息都凝聚不起来呀?其实没什么啦,你只是中毒了而已。”她笑得娇美,却让蒙息辰看得心颤。
毒,居然是毒……鼻间满是血腥味,根本没察觉到其他异味。
“不过这种毒只对修士有效,其他几位只能亲自动手啦。”小姑娘慢慢抬起手,轻轻一挥,“尽量活捉,死一两个也没事。”
另一边,
陆潜费力地睁开眼睛,口鼻间满是血腥味——自己居然还没有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吧……
他想起十几年前,自己把钱还给蒙息月,然后在山庄外面闻到一股异味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全身剧痛。
小姑娘撑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哎呀呀,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在我的药下活下来的第一个人呢~”
她新研制的强化药剂,试死了几十人,一气之下她就把药丢了,到底是好久的心血,事后她又回去捡,发现了倒在一边的陆潜,发现他居然还活着,欣喜若狂地把人连药捡了回来,顺便给他加了点剂量。
结果陆潜命硬,挺了过来。
然后一位叫向杉的中年人出现了,说要和她一起研制出最强的药人。
之后几年里,陆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每天在一阵剧痛醒来,又在一阵剧痛中失去意识,反反复复,数年如一日。
后来,他终于走出了地下室,发现原来和自己相同遭遇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白天被扔到兽窟里与异兽厮杀,晚上被赶回笼子里。
他能坚持这么久真是的奇迹。
陆潜跟他们说,自己有个喜欢的女孩,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再见她一面。不过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不用和异兽厮杀了,向杉兴奋地挑走了五个人。
第二天小姑娘怒气冲冲地跑来,在笼子前来回走动打量着他们:“不应该啊,我们十几年的心血,怎么会这么没用,居然这么快就坏了。”
那五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陆潜能逃出来,是因为那天有一位不曾谋面的“同伴”发疯了,他像失去控制的斗牛,力大无穷又横冲乱撞。
两个牢门被他毁了,里面的异兽跑了出来,又破坏了其他异兽的笼子,他们的笼子也在混乱之中被毁坏了。
无数黑影卫冲上来要把他们抓回去,其中一人突然推了他一把,笑嘻嘻对他道:“欸,你不是说你有个喜欢的姑娘,去找她吧。”
其他人附和着笑道:“是啊,快走吧,错过这次,就没有以后了。”
所有人都笑着看着他,陆潜的眼眶湿了。
他们都了无牵挂,一人的牵挂,便是他们所有人的寄托。
他,还想见喜欢的人最后一面。
莫大的毅力支撑起陆潜的身体,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走了两步。
“陆,陆潜?”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惊疑不定。
陆潜抬头一看——是李成。
他跟故人怀了旧,把之前蒙息辰给他的钱给了李成,安排过后事,然后告了别。
再然后,他意外遇到了秦终和庆如,于是他告诉两人,庄主在外遇到了盗匪。
虽然知道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但哪怕多那么一丁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