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骑马回府,撩开门帘,就看到石锐和赵磊坐在榻上,谈笑风生。
石锐见韩慕回来,面带喜气,乐呵呵的问:“将军,这是把发钗送出去了?冉姑娘可喜欢?”
赵磊撇石锐一眼,拉长声音:“看着将军喜气洋洋的,定是送出去了,这将军府过不了多久就要迎来一位女主人喽。”
韩慕抬手将他们都赶出去,赶到一半又反悔了,将赵磊留下:“你观察的细,你觉得从筠她都喜欢什么啊?”
韩慕穿回来当日就被赵磊发现,赵磊将事情一一汇报给韩慕。
韩慕心中也清楚,赵磊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又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瞒不了多久,现在捅破了,也是个好事,最起码以后冉从筠再回互穿时就能有个帮手。
他又想着赵磊既然善于观察,又接触过姑娘,总比他会讨姑娘欢心,现在问问,为以后做打算。
赵磊还以为韩慕将他留下有什么大事,谁知道就是问问冉姑娘喜欢什么,他不假思索地说:“银子、珠宝、铺面。”
韩慕:“......说点我有的。”
赵磊又想了想:“学学旁人,去山上踏青?西街看杂耍?不过将军,你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定亲都没定,用什么名头出去玩啊,难不成偷摸着出去?找个美人的僻静地方?”
没人的僻静地方,韩慕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今日碰到妹妹的画面,还有正事没干,赵磊也是个没用的,还是他自己想想吧。
回到书房,借着烛火修书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下,又隐去了冉从筠,快马加鞭发给父母。
落日熔金,余霞成绮。
回云舒园的途中,冉从筠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一路上,她时不时就将金钗拿出来看两眼,又将车上的铜镜取出,将金钗放在头顶比划。
好像一个没见过金簪的小丫头。
回到府中,冉从筠急匆匆地跑回内室,让秋婳把发髻松了,重新梳一个,配这个金钗。
秋婳手上动作不停,涂发油,编小辫,“姑娘拿到韩将军送的东西,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冉从筠忪怔,透过铜镜看着自己,脸上红扑扑的,嘴角噙着笑意,眸光潋滟。
没一会儿秋婳就梳好新发髻,将金钗插上,“姑娘还记得从年得来的一个红宝石小发簪么?葫芦样式的,和今日韩公子送来的样式很搭呢。”
冉从筠只对那个发钗有一点印象,也忘了什么时候买的,买来就不大喜欢,放在库里吃灰去了,秋婳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两个发钗比较搭配,就让秋婳明日把那个发钗找出来。
翌日。
冉从筠洗漱完毕后就来到书房写小说。
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她要写一本普通乡村姑娘救了一个男人,谁知道男人竟然是公府世子,当朝将军,两人历经重重磨难,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定然让深闺妇人和乡野村妇都狠狠的陷进去。
冉从筠上辈子虽然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小说作者,混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看了那么多本小说,又写了那么多本小说,写个失意土埂还是不成问题的。
花了几天时间列好大纲,冉从筠今日才开始正式动笔写文,刚写下没多久,房门被推开。
秋婳一脸凝重的走进来,附在耳畔,轻声说:“姑娘,昨日说的簪子没在库房里找到,那个首饰匣子里放的是个石子,小姐妆匣里不常用的一只金簪也丢了。”
说完就“咚——”跪倒在地上。
姑娘的首饰只让她和春雨负责,如今东西丢了现在才发现,她被罚都是轻的。
冉从筠放下笔,看向秋婳,皱眉走出书房。
回到内室时春雨正站在妆匣旁,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盒子。
春雨小声道:“姑娘,只找到了空盒子,里边的东西,丢了。”
冉从筠瞄了一眼空盒子,锦缎上连个压痕都没有,那个簪子她买来就新鲜了两天,带腻了就放进库房,库房的钥匙只有她有,簪子丢了,就是在入库之前丢的。
冉从筠淡淡扫视着跪在地上的秋婳和春雨,“库房里有多少东西是做了手脚弄丢了的,都打开查验没有?”
秋婳与春雨对视一眼,俯下身子,“还未。”
“一日,今日你们就呆在库房里,查查还有没有丢了的东西,悄悄地,别让人发现。”
写小说的乐趣全然被打消。
发簪丢了,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谁家府上没有两个家贼,冉从筠自认为对待下人宽厚仁慈。
拿了发钗无非是放在外面当掉换银子,可这院里哪个下人家里生病出事需要银子,冉从筠也都给了。
现在偷东西换银子,可见需要银子的理由拿不到台面上。
到了晚上,秋婳和春雨翻出了五个空匣子,都是她从前买来的首饰。
有一只簪子,她才买来没两个月。
她的房间,能进来的也就这两个大丫头和负责内室洒扫的几个小丫头,好查的很。
“先不着急,能进这个房间的统共五六个人,你们去查查,谁家最近出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秋婳猛然抬头,“姑娘,这些钗环,只有碧云能接触到。”
碧云,负责内室洒扫的丫鬟,平日里像个闷葫芦一样,只知道干活,旁的一概不问不听。冉从筠就放心的让她和殷红一起负责内室打扫。
“姑娘,丢的一个翡翠耳坠,您用了半日觉得坠耳朵,就让我们放进库房,说再也不用了。那两日殷弘老子娘病了,她请了假一直在家中照顾,不可能是她,那就只能是......”
冉从筠蹙眉,“捉贼捉脏,凭空猜测说明不了什么,那个翡翠耳坠我有印象,明日去城中各大当铺问问,看有没有人当掉。再查查园中最近有什么事没。”
城中大当铺总共两家,一东一西,还有些小当铺,但是那翡翠镯子是好东西,小当铺恐怕也不能一口气拿出来那么多银子。
冉从筠决定赌一把,赌那个偷东西的人觉得她不会发现东西丢了,便自作聪明的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