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打碎的瓷盏晒得通红跪在上面,是高门大户体罚下人的一个手段,冉从筠从来没用过,也不稀罕用。
今日事情连成一串,她本来想着悄声的就把碧云处理了,让她老子娘带她回家,在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就好。今日女学周嬷嬷把她恶心惨了,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父母教养,什么定亲,呸!
本来有八分的怒,加在一起也成了十二分,碧云和周嬷嬷这两件事,都要严厉处置了,要让两边的下人都清楚,她自己一人住,父母不在身边也是金尊玉贵的冉家长女,也不是这些下人可以议论的!来干活就老老实实干活,心思不在干活上,趁早离开这里。
等碧云老子娘来到园里,看到站在一旁罚站的众多下人,又看到跪在石子路上的女儿,也跟着一下子跪下去,“姑娘,我在李家侍奉多年,碧云她是家生子!她不可能干出来这种事那个的!”
碧云的老子娘是老太太屋里的从前的二等侍女,老了也混出来个名堂,冉从筠长居府里时老太太就把她的女儿碧云拨过来。
冉从筠就坐在上边看着她哭天抹泪的,一个人就能唱出一出戏来。
“我来不是让你辩解的,我来是问你,碧云你是一定要带走了,钱你用来干嘛了?府里禁赌,你若是说不出来个名堂,我就按你在李家来赌算,告诉舅母,也把你大发出去。”
李家禁赌这是所有下人都清楚的,碧云的老子娘,在府里呆了那么多年,手里的私房钱比外边的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要多,加上当掉的首饰,怎么算也有个几百两银子。
府中下人赌钱,怎么赌也不会半年赌进去几百两银子,这件事情,如果查不出来,云舒园和李府的下人,都要好好收拾一下。
“你不说,我就只能去报官了,府中下人偷了主子几百两的东西,你们全家都要在牢里呆着了,可拿到银子的人呢?你们不供出来,他就还逍遥快活呢。”
冉从筠说完就准备回到内室,再不说话,她也没那个闲工夫在这里审犯人,衙门最擅长审犯人,一套刑具下去,就全招了。
碧云看到冉从筠要回到内室,侍奉了那么久,她对冉从筠很是了解。
姑娘耐心不多,贪图玩乐,她刚刚愿意在夏日里坐在院子中审是觉得好玩,她手里有当票、春雨还抓了自己一个正着,也只能在园里说两句她没有偷,可证据都摆在那里,她有没有偷一清二楚。
现在姑娘准备走了,她觉得无聊了,是真的会把自己和家人送去衙门,下人偷盗主子东西,怕是要在衙门关上许多年,万一被流放去崖州,哪还有如今的好日子。
碧云连忙开口:“我说,我说,姑娘!”抽噎声响彻院落,“东西,是我偷了,偷了以后让我表哥拿去当了,当的银子,我娘都给了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