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枫叶落,清冷的月辉倾洒,显得些许景色苍凉。一个青色长裙的女子坐在高过枫树林的大石上,俏脸无暇,长发微摆,裙上青丝绦在风中飘摇,如此出尘,风华绝代!在她面前,仿佛就是那九重天上最灿烂与美丽的圣人花都得黯然失色,光彩破灭。她静静仰望着星空,亦如当初的少年少女,也是这般,看那漫天星辰,相顾无言,却心意相通。思绪在过往,彼此曾经的点点滴滴全都在脑海里回荡,一切如隔昨日,不曾远去,还残留着掌心的余温,想到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她时而笑,时而沉默,时而摇头,时而叹息……当年的那个少女终是长大成人,而身边的少年,却已纵天而去,枫林依旧,人已不在身边。徐清儿轻叹一声,整片枫林狂风大起,漫天红叶飞舞,如一场暴雨般,又在霎时间恢复了平静。自萧阳离去后,徐清儿变了很多,从一直以来的少女心性,变得无比孤傲,甚至是沉默寡言,平日很少开口说话,只有听到人们谈论起他的时候,会有所停留,露出原本天真灿烂的笑,除此以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牵动她的心。而且,徐清儿如今的修炼神速可谓骇人,连陈九都感到惊讶,在不断挖掘中她的天赋仿佛彻底觉醒了,融身于大道中,不染世俗,没日没夜的苦修,哪怕拥有神明血脉的李青山与李秋风都难以压制的了她。人们深知,造成这一切原因的只有她心中的那个人,拼命想要追上他的脚步。枫林的暗处传来一声叹息,“清儿,切勿相思成疾,堕入执念的苦海啊,那样会让你道心蒙尘的。”出口之人满脸心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要向前安慰,但也知道,什么都没用。“知道了,爹。”徐清儿起身,淡淡回应了一句,看了一眼枫林暗处后,一步消失于原地,没有丝毫痕迹波动,就像从来没出现过。“唉,清儿这丫头啊,真的变了,除了修行,还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心吗?”枫林远处的山峰上,李秋风与李青山在那里静静守候了很久,不敢上前打扰,这已经成了常态。现在的徐清儿,除了修行,便是一个人在枫树林发呆,看着当初萧阳离开的方向,一坐就是很久很久。“小北的离去,也一并带走了她的心,努力修行是好事,可如此思念追忆,千万不要走火入魔啊。”李秋风一声叹息,便安静了下来。“小北,你又在何方呢,我们一直都会等下去,也会守护好,你最爱的女人。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不要辜负了我们,更不要辜负了这个……最爱你的女人。”李青山遥望远方,许久后也消失了。留在原地的李秋风没有说话,任由风吹凉寒,最后淡然一笑,“小北,无论十年百年,千年万年,我们都在,在外面好好保重,不要受欺负也不讲,记得知会一声,无论相隔多远,无论你的对手有多么强大,哪怕是不可撼动的神国宗族,那怕是超世圣人,我们都会第一时间赶到。或许要不了那么久,等我们实力足够了,就去找你,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酒,喝全天下最好的酒。”这个夜晚,萧阳横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绪错综复杂,他心底的深处,各种莫名奇怪的碎片涌现,一点点重新汇聚。“烦死了,好像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就是记不起来。”萧阳坐在床上抱着头,神色痛苦。最后,他忍无可忍,出门了。“爹?”院落里,萧阳见到了萧云天,似乎也是睡不着,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独自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见萧阳走出来,萧云天笑了笑,“怎么了,阳儿也睡不着吗?”萧阳坐落在他身侧,遥望夜空,“是啊……,睡不着。”“有心事吗?不开心。”萧云天问道,似是看出了萧阳藏在眼中的忧伤。萧阳轻叹,良久后开口道:“不知道为何,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很重要的事,有多重要呢?”顺着萧阳的目光,萧云天也望了过去。在星空下,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着。“很重要很重要,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重要,就像是包含了……生的意义。”“这样吗,那看来真的非常重要呢。”萧云天拿起他边上的一坛子酒,依然还是桃花酿,一直没变过,他自己灌了一口,又递给了萧阳。“父亲是个粗人,懂不得什么大道理,人嘛,是这样的,匆匆百年,能记得多少呢,我只记得,这天上的星星,好像没有年少时明亮了。”“重要的事,超越生命的,我想在我心中,也只有你们了吧,而你,我的阳儿,什么重要的事,才能让你觉得,比命还重要呢,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萧阳猛灌一口酒,“超越生命的……重要的。”他笑了笑,“或许也如父亲一般,你们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既然如此,有了一个最重要,那放下一个最重要又有何不可呢,不要为难自己,忘了那便忘了吧,忘掉开心的,我们就释然,忘掉悲伤的,我们就庆幸。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开心就好,而开心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就看你如何去对待。思绪乱了,心也就乱了,世上有很多的美好,可人力是有限的,你有多大力,便只能抓多少东西,强迫自己只会一无所有,如此怎会不悲感遗憾呢。”“不是吹牛,父亲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啊,可谓是小镇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自以为有一身力,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是谁不服就打谁,每次把那些挑衅我的人踩在脚下,就感到无比快乐,后来啊,怀着满腔热血,豪情万丈,一心只想去镇外,要去那些个久负盛名的大城里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要出人头地,要功成名就,结果你猜怎么着?”萧阳摇头,“不知道。”“哈哈哈。”萧云天大笑,“当时啊,我揣着辛苦两年攒下的十两银子,在小镇所有人的注视下大步流星的走出镇子,或许那时的人们在想,这小魔王终于走了。”“没成想啊,我才走到半路上,就遇上了一伙山贼,个个裸胸露背,凶神恶煞,就这样,我钱财两空,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小镇,差点被镇上人笑死。”“呵呵。”萧阳笑了两声,等待下文。“不过我虽然被那伙山贼劫了钱财,但他们可没捡到多少便宜,一个个被我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后来山贼的人马越来越多,我也只能跑路了。自那之后,我也没再想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