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白夫人看中自己所做的水晶胸针,贺文强的脸上一直是尴尬而又苍白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暴露在埃里克斯的面前到底会让他如何轻视自己,可是之前贺文强想的是,等到自己将做出来的胸针挽救局面的时候,他不是应该会更加重用自己吗?
可是这会儿被白夫人有些嫌弃的退回了自己的作品,贺文强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在埃里克斯批判的眼神下悄悄退到了一旁的贺文强,当看到乔悦居然还留有后手赶制了一枚胸针,他的眼睛几乎都要鼓了出来。
‘莫非乔悦是故意在算计我?!’
贺文强紧紧的捏手成拳恶狠狠的盯着乔悦,尤其是当看到白夫人有些惊艳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些铁锈的味道了。
不过还好,白昱文终究还是对于乔悦交的货不对板的事情很是不悦,这才让贺文强的心稍稍释怀了一些。
“就知道弄这些小把戏,看吧,白先生还是不高兴了吧?!”
看着白昱文带着白夫人走去了会场,贺文强翻着白眼的朝着乔悦冷嘲热讽了起来。
埃里克斯自然也看到了白昱文对于乔悦几乎是摆在脸上的不满意,
他的心里也不见得舒畅的了多少。
但是听到贺文强这种落井下石的嘲讽,埃里克斯冷冷的一眼横了过去这才让他住了嘴。
“对不起师傅,下次我不会再出这种错误了。”
乔悦的脸色苍白,她诚恳的看着埃里克斯道歉。
吃了这么大的亏、受了这么大的教训,乔悦也终于明白了师傅之前教过自己的一切以客户的需求为重是什么意思。
自己过于沉醉于作品设计而忽略了贝壳材质的缺点,虽然有把握能够做出一个满意的作品来,但是终究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差点儿闯了大祸。
贺文强这人是讨厌,但是他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得罪了一个客户,损失的不单单是她乔悦个人的名誉,还有整个公司都被拖了下水。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埃里克斯转过头来对着乔悦也是冷着一张脸,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怒。
不光是乔悦的事情,还有贺文强这个起内讧的家伙!
但是更让他失望的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乔悦,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才是让埃里克斯的心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勉强,就算你想要坚持自
己的设计理念,但是你也要做好两手准备,结果呢?”
越想越气的埃里克斯第一次对着乔悦口吻严肃的训斥了起来。
“仓皇之间做了一个彩绘的胸针交货,你让白先生怎么想你、怎么看我们公司?”
“对不起……”
乔悦慢慢的垂下了头,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才可以让师傅的怒气平息下来。
“你总是那么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白先生不满意你做的彩绘又该怎么办?做这么有风险的事情你有考虑过公司吗?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垂头不语的乔悦没有辩解,埃里克斯的心中的怒气越发的澎湃。
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得意的笑着的贺文强,埃里克斯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
而乔悦,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都含着泪水。
她没有告诉埃里克斯之所以在最后的时刻没能交货,是因为贺文强和自己在争夺的时候失手摔碎。
将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的乔悦,觉得如果不是用的贝壳这么脆弱的材质,的确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就被毁掉。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坚持用贝壳做底料,或许就不会发
生这种事情了不是吗?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贺文强冷笑了一声,随即也赶紧跟上了埃里克斯,只留下了乔悦一个人孤寂的站在会场的门口,张口结舌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心里觉得一片凄凉,乔悦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重新拄起了拐杖正打算离开会场,却突然看到酒店的门口围了一群人,很是热闹。
“那辆车……”
透过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人群,乔悦眼尖的看到了被围在中央的那一辆车十分的眼熟,是厉夜霆的豪车。
“厉少请问您这一次带着出国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还是为了带沈小姐散心呢?”
“请问厉少打算什么时候和沈小姐订婚、对大家宣布喜讯呢?”
“厉少,请问……”
“厉少、厉少……”
乔悦落寞的被人群挤到了角落,但是她的耳朵却将那些人采访厉夜霆的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又是和沈清蓉有关是吗?
心中酸酸的抬眼看了过去,果然,厉夜霆的手臂之间挽住的那个女人不是沈清蓉又会是谁呢?
所以他这一次出国都是带着沈清蓉一起去的吗?
感觉到鼻尖一酸,乔悦慌忙的撇过了头不想要
让厉夜霆或者沈清蓉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她紧紧的咬着下唇艰难的一瘸一拐的想要挤出人群,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外一个画面。
那一天,那一天她不是收到了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照片吗?
照片里是暧昧的男女紧紧相拥而眠,安然沉睡的厉夜霆,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和满足,而蜷缩在他怀里的沈清蓉,宛如小鸟依人一样的幸福……
从一开始的时候,厉夜霆和自己结婚都不过只是一个契约、一场合作。
他和自己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
所以其实一早就知道厉夜霆的心里的女人是沈清蓉,又何必会为了他们两个人出现在一起而觉得心痛和酸涩呢?
明明知道虽然名义上自己是他的妻子,可是在他和沈清蓉之间,或许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第三者,但是乔悦仍然在第一次看到那张两个人睡在一起的照片时,一颗心如坠冰窖的寒冷。
垂着头一步一挪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人群,乔悦吸了吸鼻子正准备打车离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