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是因为听到乔悦的哭声。
那里面夹杂着多少的委屈和痛苦,盛秉琛感同身受。
心暖,是因为乔悦还会依靠着自己,不会在自己面前装作坚强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盛秉琛别无所求,只要乔悦能够还在自己的面前就够了。
顿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落到了乔悦的肩膀,盛秉琛的心里发出一声喟叹,迟疑了片刻之后才环手抱住了乔悦,轻轻的在她的后背拍着安慰。
而乔悦,这一次的发泄似乎勾动了她深藏着的痛苦,哭起来之后就不再藏着掖着,狠狠的发泄了一回。
盛秉琛紧紧的抱着小小的人儿,任由她打湿了自己的胸膛,只觉得那滚烫的泪水,也在这个寒夜里温暖了自己的那颗卑微的心。
若是将他的身份放到外面,谁也不会信盛秉琛会和卑微二字牵扯上关系。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是先认知到的人先低头。
更何况是盛秉琛和乔悦的关系。
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两个人,那份爱情原本就爱的屈辱,根本不敢公之于众,甚至就连对着乔悦本人,盛秉琛都不敢露出丝毫的逾越。
心中苦涩的盛秉琛,只心酸的默哀一阵,随即
抱着抽泣声渐渐缓了下来的乔悦逗弄了起来。
“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让人知道了你羞不羞?”
用手帕擦干净了乔悦脸上的泪痕,即便痛惜,盛秉琛的脸上却还要挂着戏谑的笑容。
不舍的看着乔悦离开了自己的怀抱,盛秉琛抬手刮了刮她紧俏的鼻尖。
“对着琛哥哥你,我不羞!”
发泄了一通,乔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听到盛秉琛的揶揄,她故意作出生气的模样,脸上的红润倒让她看起来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看着那双水润、晶亮的眼眸,盛秉琛一时间想起了从前。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吗?”
“小时候那么多事,我哪里记得哪一件。”
鼓着腮帮子故意和盛秉琛过不去,乔悦扯过他手里的手帕吸了吸鼻子。
“那次是你七八岁的时候,在你家后院里头有一棵两米多高的大树。那一次,你看到一只被缠在树丛里头不敢动的小猫,自告奋勇的非要去爬树解救它,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差一点就摔着了脑袋,记得吗?”
乔悦点了点头,这事儿她脑海中还有印象。
主要也是那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妈妈教训的狠了,只差要动家教来
着的。
从小都被捧到手心里的乔悦,那一次很是委屈。
虽然后来被外祖父说了好话只用罚站,让她长长教训以后别那么顽皮,不懂得为自己行为辩解的乔悦,让家里人都以为她只是为了好玩,所以差点儿闹出大事儿来。
当时她被教训被罚站,乔悦都忍着没哭。
后来还是琛哥哥站出来为自己解释,并不是贪玩才从树上摔下来,而是为了救一只被困的小猫咪,妈妈才开始心疼,连连对着自己道歉来着。
原本还忍着委屈不哭的乔悦,那一次也是扑到了盛秉琛的怀里狠狠的哭了一场。
想到了这里,乔悦的脸越发的红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坏哥哥,哪里有看着我爬树不劝不帮忙的,非到最后才跑出来帮我说话!”
脸红并不一定非要承认是怕羞,心情好了起来的乔悦,倒打一耙对着盛秉琛嗔怪了起来。
其实她也还依稀记得,那时候盛秉琛劝告了来着,是她自己非要自告奋勇,不让琛哥哥帮自己爬树,也是觉得自己能耐够,救一只小猫应该没大问题,所以才差一点酿成了惨剧。
不过事情反正过去了那么久,乔悦索性撒娇撒泼不肯承认,盛秉
琛拿她也没有办法。
可是盛秉琛其实并不是想要取笑乔悦。
他的脑海中记起的是另外的事情。
那时候怀抱着小小的乔悦,自己当时曾经暗中发誓过,从今往后一定好好的保护乔悦,再也不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抬眼看着眼眶还留有泪痕和红肿,盛秉琛的心里一阵抽痛。
他不仅没有做到曾经许诺过的事情,甚至到如今回来留她在自己身边,都不能好好的护着她……
当着乔悦他却不敢表现太多,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抬手就将她有些散落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我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不然,也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被盛秉琛一说,乔悦再傻也知道他说的不止是过去,眼眶顿时就又红了起来。
伸手握住了盛秉琛,乔悦脸上挂着愧疚,“你知道我不是哪个意思的琛哥哥。”
盛秉琛温柔的笑着,反手握住乔悦,心里暖暖的——至少,她会在乎自己的吧?
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盛秉琛的眼角扫到了那抹身影,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
乔悦背对着并没有注意到,盛秉琛的心里却紧了又紧。
‘刚刚那个人,会不会是厉夜霆?’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盛秉琛随即自己否认了这个想法。
若真是厉夜霆来了这里,他不可能会不露面就这样离开。
那个男人有多么的霸道和蛮横,就算没有在生意场上见识过,凭着他对乔悦的在意,也不可能会眼看着乔悦和自己共处一室而不出来讥讽。
这样想着,盛秉琛摇了摇头,随即当做没事人一样拉住乔悦又说了几件小时候的趣事,看着乔悦的表情慢慢变得明朗,也就将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其实盛秉琛刚刚并没有看错,更没有猜错。
过来过的那个男人,的确就是厉夜霆。
原本从餐厅里被乔悦喝止住的他,并没有打算追过来找乔悦。
可是外面电闪雷鸣的动静太大,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雨让厉夜霆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慌忙从商场里买了雨伞追了出来,厉夜霆之所以慢了这么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