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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良师益友(2 / 4)

“嗷!”

祝英台低嚎。

妈的好饿!

古人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做了一早上数学题,不饿的都是神人啊!

神人!

就在她腹中如烧时,面前却被递上了一块饼。

黄橙橙又带着莹润光泽的饼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杂粮做的,上面洒了一层胡麻(芝麻),虽是蒸熟而不是烤熟的,但胡麻被炒过,闻起来就香喷喷的。

吃的!

祝英台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来。

“看你腹中似乎饥饿,不如先用这个垫垫。”梁山伯的声音低低地环绕在祝英台的耳边,奇迹地安抚了她因腹鸣不止而产生的烦躁。

“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用傅兄院里剩下的五谷米面蒸的,虽然简陋,但傅兄也用了,应当不算难吃。”

“你做的?”

祝英台直接用接过饼啃一口的举动表明了自己的不介意。

南方不怎么吃面食,但北方人的习俗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被传过来,所以如今胡饼很是常见,基于胡饼而做的改良也有不少。

梁山伯递来的饼子应该是多种杂粮所制,和胡饼一样有嚼劲,却不似烤出来的胡饼那样干的能噎死人,软糯而不粘牙,有嚼劲而不干硬,吃的祝英台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吃!你居然还会做饭?”

祝英台用敬佩地眼神看向梁山伯。

她居然真吃了?

而且看样子还觉得好吃?

她和傅歧不同,傅歧是没钱了没办法,只能嫌恶地啃着这些东西,间或蹭一蹭马文才的饭菜,可祝英台明明是锦衣玉食长大,却觉得栗米饼好吃?

这祝英台带给他的惊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祝兄饿了罢。”梁山伯的笑容渐渐开朗,“家母体弱,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有时候,体面并不如亲人重要。”

这时代注重饮食之道,可即便是高门仕女,也许能说出一块肉的一百种做法,自己也许是连菜刀都没有拿过的。

有些家族怕丧乱之后子孙后代不能继承传统,写出《食经》传家,可这些人能吃出一块肉在羊身上的哪个部位,什么规格的饮宴要用什么样的羊肉,却不见得就会烹羊。

便是寒门人家,男人会做饭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尤其是读书的士子。要不是为了让祝英台打消顾虑,他也不会随便跟别人说是自己做了这饼。

傅歧那样性格的人,也不会到处去传扬。

“你说的没错,有什么会比家人更重要呢?不过是做饭罢了。”

祝英台极为赞同他的说法。

她想到傅歧曾说过他年幼丧父,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副凄惨的画面:

年幼的梁山伯在火塘里使劲吹火,想要点燃炉灶烧水做饭,生病的母亲躺在屋内又饥又饿,只能眼睁睁看着不会烧饭的儿子在炉灶间忙乱……

哎,不能细想,再想眼泪要下来了。

祝英台微微甩了甩脑袋,把自己过度的脑补甩出去,三两口一块米饼就下了肚,火烧般的感觉总算好了不少。

她从书袋的侧边取出水囊,小小饮了一口,腹中有粮,心里不慌,仰起脸对梁山伯笑得灿烂。

“真是多谢谢你啦!”

这一笑,竟刺的梁山伯有些炫目。

在梁山伯看来,祝英台的长相并不出众,和马文才、褚向这样的美男子比起来,他的英俊不够“爽快”,有些阴柔而沉郁的感觉。

尤其在祝英台不笑的时候,淡淡的眉毛、紧抿的唇线和过于高挺的鼻梁都让他有种疏淡的气质。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们都离我远点”。

这才是他让人观望却无人敢上前客套的原因。

可当他真的笑了起来,却有着冰雪消融、阳光乍现的惊艳,更别说这笑容里,还带着一种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的天真。

无论是寒门还是士族,很多人眼里有的,只是麻木。

他昔日刚入会稽学馆时也是从丙科读起苦练书法,这西馆之中还有几个故交居然还没有离馆,昨夜以探友名义去拜访,问起这祝英台来,都说虽然他看起来身形并不高大,也不是盛气凌人的类型,但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毕竟相由心生,这么疏淡的相貌,看起来就不是什么不守规矩的人。

可和他相处起来,又明显的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反差,很多时候,梁山伯甚至忘了他是个士族。

不是说他的举止粗鄙不似士人,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受到过严格的礼仪教养,这些教养已经刻入了骨子里,成为了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和他们这些后天刻意学之的不同。

但他的举止符合礼仪中又带着一种率性,比如可以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比如吃完饭后不漱口净面也不觉得不适……

种种率性,又和他冷淡的外貌不相称,梁山伯自诩从小到大见过无数人,却完全不明白祝家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矛盾的人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对寒门还存有善意和好奇,并且没有什么门第之见。

也许,祝英台能成为会稽学馆的破局之人?

毕竟马文才明显想要交好与他,而马文才在士族学子中的人缘和交际手段,连他都佩服不已。

想到这里,梁山伯一抖衣襟,在祝英台身边坐了下来。

“祝兄似乎一直很烦恼,不知该如何跟西馆的学子相处?”

“啊!”

祝英台似是没想到梁山伯会说这个,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面容成熟性格内敛的“同学”,有种被大人揪着促膝长谈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慎重了起来。

祝英台看了看隔壁几桌对她一直不善的伏安,再看看被她拒绝过的刘有助,有些难堪地自嘲:“岂止是不知道怎么和西馆的学子相处,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同为士子的马文才相处了。”

感觉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都是错都是错!

“这话也许说来唐突……”梁山伯踌躇着说:“但在我等寒生看来,祝兄的态度,并不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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